祁兵小声说道:“如果这些假牙里面藏有微型胶片或电子元件的话,现在就都报废了。”说完,祁兵向段涛要过手机,准备打给张总,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又将手机递给段涛,让段涛按照事先的约定马上向张总汇报,并听取进一步的指示。
修越会馆密室里,“白纸扇”看了下表,说道:“张兄,你那边的兄弟这时应该安顿好了吧?这货是不是也应该送过来了?!”
张崇斌也看了下表,说道:“他们都是第一次来这边,不太熟悉环境,还望三哥见谅,我现在就催问下。”正说着,门外的黑衣人敲门进来,说有电话找张崇斌。
“呵呵,三哥,这可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张崇斌走出去,接听起电话。在他听到段涛已安顿好老七的汇报后,说道:“大涛,你一个人带着‘货’过来就可以了,老七一路疲乏,就让他好好休息吧。我在老地方,到了后你再打电话给我。”
挂了电话,张崇斌回到室内。
“白纸扇”站了起来,说道:“张兄就在这儿安坐片刻,我有点儿事情,去去就回。”说完,他大步走出屋去。
段涛放下电话。
一旁的祁兵忙问道:“张总有什么安排?”
段涛回道:“队长,张总让我一个人现在就过去。”
祁兵想了想,说道:“你一个人过去?那恐怕不安全,我们一起去。”
段涛犹豫着说道:“队长,您这才……您身体还有伤呢,咱们这回还是听张总的安排吧,张总事先早就策划好这一切。目前,整套行动的每一步都是按照预定方案进行的,没有出一点儿差错,您就放心吧!”
秀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对祁兵劝说道:“你还是不要去了……”
祁兵看着段涛说道:“我必须得去!只是……我不进去,我在外面等着你和张总。”说完,祁兵转头对秀婷说道:“秀婷,你知道吗?救你的那些人中,除了我大哥,其余的人……唉!以后再和你说,你待在医院,打电话让你的家人接你回去。”祁兵又看了看一旁的小阮,抬手轻拍着他的肩膀说道:“阮兄弟,你对这边的道路熟悉,还得麻烦你一次,你也跟我去吧,帮指个路。”
这样,祁兵、段涛和小阮一行三人走出医院,祁兵开着来医院时从军方借来的吉普车直奔修越会馆而去……
来到修越会馆附近的一条偏僻土路,祁兵将车子靠在路边停了下来。远远看去,会馆周围一个人也没有,静得出奇。段涛开始给张总拨打手机,但是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段涛有些茫然地看着祁兵……
“这里有些不对劲!”祁兵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环境,小声地嘀咕着。
话音刚落,只见道路前后两头突然开来几辆吉普车把道路封堵住,所有车的车前灯同时打开一齐向祁兵的车照射过来,一群手持长短枪的黑衣人也从刚才看似无人的各个角落、门后和墙头窜了出来,他们迅速冲奔过来将祁兵的车团团围住……
张崇斌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感觉心里越来越不安。
就在这个时候,室门突然打开,“白纸扇”和门口那两个黑衣人走了进来,“白纸扇”手里捏着个黑色的小布袋。他嘿嘿一笑道:“张兄,哦,还是应该称你张导才对,你导的这出戏,确实精彩,令兄弟实在佩服!只可惜,这最后剪辑制作的火候,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张崇斌一看“白纸扇”手里的黑布袋,心不由得一沉,明白段涛出事了。“白纸扇”果然察觉出破绽,他最担心的事到底发生了……“看来,这回必须要赌一把事关生死的命局了!”想到这里,张崇斌保持着镇静开口道:“三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还等着听你谈合作的事呢。”
“哼!张兄,我看,这出戏该收场了!”“白纸扇”脸色突变,身边的两个黑衣人同时抬起胳膊,将手里的短枪对准了张崇斌。
“三哥,想不到你竟是个不讲信用的卑鄙小人!不错,今天的这场大戏,你和我算是共同出演,到此为止,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做到了所有想做的事,你也得到了想得到的东西,本以为你会酬谢兄弟我,想不到你竟会如此待我!哼,别说兄弟我没有提醒过你,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这样做,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张崇斌盯着“白纸扇”的眼睛说道。
“哈哈哈,张兄,你现在还敢在我面前耍花枪,好,算你有种!念你也是个人才,而且也帮了我的大忙,兄弟我今天就让你死得明白,到了下面,也不至于是个糊涂冤屈的鬼!”“白纸扇”凶相毕露地说道。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对着墙上的液晶屏按去,画面一闪:原先关押过秀婷的那个房间里竟然出现了祁兵、段涛和小阮三个人。
“怎么会是这样!”张崇斌不禁大吃一惊,这个意外的局面完全超出了他的最坏预想。
“张兄,他们当中,哪个是老七啊?呵呵!”“白纸扇”讥笑着指着画面道。
张崇斌知道,“白纸扇”这是在炫耀他的聪明与成功。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充满内疚和痛苦,一定是返回的路上在回答段涛那个疑问时,自己仓促中说错了话,让“白纸扇”识破了自己唱的这出“空城计”。
“张兄,还有什么话要说?如果你认为需要的话,我现在就把电话给你,你让你外面的兄弟们……”
“三哥,你不用说了!”张崇斌打断了“白纸扇”的话,“江湖险恶,正所谓‘兵不厌诈,上兵伐谋’,我做这些本无可厚非,你也说过,咱们是一路人,所以,在我看来,你也用不着‘五十步笑百步’。”
听张崇斌说完,“白纸扇”脸一沉,一挥手,他身边的那两个黑衣人迅即向张崇斌走来……
“且慢,三哥,兄弟我道行太浅,今天栽了跟头我认了,但请容兄弟我再多说两句,说完后,任你处置。”张崇斌用手挡住面前的黑衣人说道。
“好,我就再给你个机会,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我也好长长见识!”“白纸扇”说道。
“三哥,你我本无冤无仇,兄弟我这次若不是出于义气解救自家兄弟,本可以发笔惹眼的横财,现在看来,我无福消受了。不过,我也认了,我这辈子,该享受的也差不多都享受过了。另外,我还想提醒三哥最后一句,今晚匡军若是突然销声匿迹了,你认为秀婷会不会找上门来跟你要人呢?不知道到时候你将如何交代?”张崇斌看着“白纸扇”,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显然,张崇斌的这番话多少起了点儿作用,“白纸扇”的眼睛又眯缝起来……“张兄,你替我考虑得可够周全的。不过,我认为你多虑了,别忘了,我现在可是秀婷眼里的救——命——恩——人!而且,她也不知道本人是修越会馆的,就算是找上门来,我让她连你们的影子都看不到!”“白纸扇”似乎给自己打着气说道。
“话可别说得太满,这可不符合你一贯谨慎的风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匡军来的时候,一定会告诉秀婷他的去向,而且会让秀婷安排军方做接应。你可知道,匡军以前是做什么的吗?”张崇斌进一步攻击“白纸扇”的虚处。
“他是做什么的?”“白纸扇”忙问道。
“他是中国的特种兵,军人中的精英!他做事的特点我很清楚,他能把我这么多的兄弟一起叫来,让你们这么轻松抓住,且不做任何抵抗,这要不是因为留了一手,那可就太糟蹋‘特种兵’这个名号了。”张崇斌继续说道。
这个时候,“白纸扇”想到匡军他们是开着军车来的,眼珠子开始滴溜溜地转起来,没有马上回张崇斌的话。
于是,张崇斌又说道:“其实,退一步海阔天空!三哥,你好好想想,你在越南,我们在中国,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江湖的规矩大家都清楚,大家既然已经各有所得,我们根本就没有必要把你们的秘密捅出去而伤了和气。更何况,这次的‘拔牙’还是我亲自策划的,我们的人也参与了,这要是说出去,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此外,在军方这边,我们也不会说出绑架的事,因为我们跟他们没有互利结交的基础和必要,匡军虽然和秀婷是不错的朋友,但他们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将来。‘冤家宜解不宜结’,就算匡军对这次绑架事件愤愤不平,但他也应该考虑到,说出这事儿后,对秀婷本人没有任何好处,只能埋下祸根!
“三哥,咱们这是初次见面,彼此都不太了解,所以,你对我们有此防范之心,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不是还有句老话吗?‘不打不相识’,我是个讲义气的人,喜欢广交朋友,和兄弟们一起发大财就是我的人生追求。”
“张兄,你说得可不比唱得差啊,既然‘空城计’你都唱得出来,那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说的这些?发横财?哼!你以为我不了解中国那边的情况?你究竟是做什么生意的?是倒军火呢还是卖白粉?那边做这些买卖的几条线里,我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这条线?!” “白纸扇”咄咄逼问道。
“三哥,军火和白粉,确实挺赚钱。但是,若说起在中国的发财机会,如果只停留在这两个门道上,那眼界未免太过狭窄。说句大言不惭的话,这些买卖跟兄弟我要做的生意比起来,实在是不可相提并论!”
“哈哈,张兄,想不到你大难临头,还能这么幽默,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白纸扇”一脸的不屑。
“三哥,且问一句,香港最富有的李氏家族是靠倒军火还是卖白粉发的家?还有,当前世界首富比尔·盖茨又是靠什么发的家?你们干的这些买卖,哪一样不是整天把脑袋别在裤腰上,作孽不说,更容易惹祸上身,靠这个赚了些风险钱又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呢?当今时代,赚大钱已经不完全是靠谁的手段黑路子野,关键是要能够听见钱袋响的声音和看准赚钱的方向,然后把握时机,顺势而为。三哥,兄弟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有一单生意,风险远比倒军火和白粉小,却可名利双收,这‘名’嘛,我们可以先忽略不计,而这‘利’,多得恐怕几辈子都花不完!请问,这样的买卖,放在你身上,你想不想干?”
“哦?在中国还有这样的好买卖?”“白纸扇”半信半疑道。
“既然三哥有兴趣,那兄弟我就跟你多说几句。”说完,张崇斌看了看身边的两个黑衣人,欲言又止……
“白纸扇”见状,一挥手,让两个黑衣人退出密室。
5.希特勒最想得到的宝藏
张崇斌走到“白纸扇”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三哥,不知道你对二战时期纳粹集团的秘密知道多少?”
“略知一二。”“白纸扇”微微点着头道。
“那就好,那你是否知道纳粹曾先后两次派考察队去西藏寻找一样东西?”张崇斌再问道。
“寻找什么?”
“寻找什么?呵呵,如果按流传世间的说法,他们是去寻找一个可以控制整个世界的‘地球轴心’。”张崇斌说道。
“哼,这个荒唐的传言,我也听说过。”
“是的,说寻找‘地球轴心’,这听起来确实荒唐可笑,但是,有谁又从这个荒唐的传言中发现了并不荒唐的秘密呢?纳粹德国分别在它武力强大和形势危急的时候两次派人去西藏地区,世界如此辽阔,他们为什么偏偏选择去西藏这个山高偏远之地,而且去一次不够还要再去呢?”说到这里,张崇斌停顿下来。
“继续说下去。”“白纸扇”似乎来了兴趣。
张崇斌继续说道:“显然,那些德国人不是傻子!其实,他们是在寻找一条秘密通道,那是一条可以找到无数珍宝的通道!”
“照你这么说,西藏那边有个巨大的宝藏了?哈哈,张兄,好在我了解点儿历史,否则又要被你耍了!”“白纸扇”眼睛眯缝着冷笑道。
“三哥,你认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吗?如果不信,而且你真的了解历史,那你就给我说说你不信的理由。”
“张兄,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的这个故事有一个明显的破绽!OK,就算西藏地区有宝藏,你认为一个行将覆灭的帝国,一个最后自杀的人还会有心情再去寻找宝藏吗?我所知道的历史是纳粹帝国在后期把几十车皮从其他国家抢到手的宝藏在一些隐秘地带掩藏起来,但那些隐秘地带并不在西藏。”
“原来如此。”张崇斌点了点头,“但请恕我直言,三哥,你对纳粹的理解过于肤浅了,这可不太像你应有的思维深度。在我看来,分析纳粹考察队去西藏的动机和目的,至少要注意这么两点,一是当年强烈主张成立西藏考察队的一个纳粹分子,二是西藏的地理环境与人文历史。
“先说第一点。据我所知,纳粹分别是在1938年和1943年两次组队进藏的,而其幕后策划人正是纳粹集团的三号人物——纳粹党卫队头子、盖世太保总管海因里希·希姆莱。此人在纳粹德国即将覆灭的后期,曾密通英美盟军向其示好欲留后路,而且他还拉拢纳粹集团的其他高级官员准备抢夺希特勒的军政大权,不过,他最后死于自杀而没有成功。说这段历史,目的是提示一下你,分析纳粹组织的各种活动不能总是站在希特勒个人和整个纳粹集团的立场上,还要留意其中的一些变数才更全面。
“再说第二点。西藏,这片雪域高原一直以来都充满着神秘色彩,在我们的心中,也是如此。藏民信教,藏传佛教可谓博大精深,其中密宗部更是深奥玄妙。依莲花生大师所言,他已在藏区各处遍埋伏藏。一说到宝藏,多数人想到的就是金银财宝美元英镑什么的,其实,这都是未经世面缺乏品位之见,西藏圣地拥有的宝藏可是要比这些财宝钞票珍贵得多。”
“哦?”“白纸扇”眼睛一亮道。
“确切地说,我要寻找的是一个在世修行之人都想去的地方,那个地方,世间的奇珍异宝应有尽有,而且,如果喜欢生活在那里,还能够延年益寿,青春常驻!”张崇斌仰头用一种神往的语气说道。
“呵呵,张兄真不愧是腹中藏货见过世面的人,领教了。不过,现在科技如此发达,天上有飞机,更高的地方有侦察卫星,拥有这些先进设备的政府都没有找到这些宝藏,你凭什么敢说西藏有这么个地方?就算是有,你又凭什么敢说自己能够找到它?”“白纸扇”依然对这个极具诱惑力的宝藏地心存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