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若雪手指灵巧的在她头上飞动着,很快就挽成了一个漂亮大方的飞云髻。
“小姐真美。”若雪真心的赞叹着。
门外,若雨迈着沉稳的脚步走了进来,听到若雪的话,抬眸一看,霎时间眼前一亮。
“真是的,比二小姐都美几分呢。”她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凌汐涵目中露出笑意,“有事?”
若雨想到正事,收起笑容,道:“小姐,王爷让你去前厅。”
“那就去吧。”昨日她只是随意一瞥,只觉得这王府中花团锦簇多不胜数,今日正好去看一看。
“是。”若雨和若雪跟在后面,很快的就来到了前厅,还未踏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她伸手示意若雨和若雪停下来,凝神细听。只听得一个温柔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
“忠义王,涵儿是否还在生气?”是睿亲王妃。
“哪能啊。”一个娇笑的女声响起,“睿亲王妃这是说哪儿的话,涵儿年纪小不懂事,你多包涵包涵。”
这话说的,像是她凌汐涵的娘似的。看来这张氏野心不小啊!
她勾唇一笑,还未等睿亲王妃的话传来,已经走了进去。
“呵呵……我倒不知,张姨娘什么时候成这王府里的女主人了?”
破空的轻笑声传来,众人抬眸望去,只见凌汐涵款款而来。明眸皓齿,眉如远山,唇似殷桃,一肌妙肤,纤腰柳柳。她由远及近,裙裾摆动似飞舞的蝴蝶,翩然生姿。
众人再次惊艳!
萧铭澜在听到那清冷的轻笑声就下意识的抬头,当她看清一身素雅,却仍旧掩不了其风华的凌汐涵时,一双眸子瞬间凝结光色,眸底流动着波云诡谲的暗芒,眸心掠过一抹深沉的痛色。
这样优秀的女子,为何他以前就视若无睹呢?
“涵儿,你来了?”温柔的语气,含笑的玉容,王府中唯有凌泓了。
凌汐涵冲他点点头,“大哥。”她目光淡淡扫向屋中众人,目光掠过萧铭澜的时候,眼底分明闪过一抹不屑,深深的刺痛了萧铭澜的眼睛。他抓着椅把的手微微收紧,谁都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有多复杂。
“女儿见过父王。”凌汐涵淡淡的福身,不卑不亢的行礼。
忠义王目光微动,“坐下吧。”他指了指右手边,凌汐晴下首的位置。
凌汐涵也不推辞,淡淡的坐了下来,抬眸打量忠义王。这才发现,她的父亲还是个大美男呐,纵然已经四十有余,却仍旧掩不了他的俊美成熟。年轻的时候定然迷倒一大片女人,光看这满屋子的女人就知道了。
突然察觉到一道愤恨的视线,她淡淡回望过去,原来是张姨娘。想必是刚才那一番话,让她嫉恨上了吧。
“父王找女儿来有事?”这些女人早就视她为眼中钉了,再多一份仇恨她也不怕。
忠义王目光一顿,淡淡看向睿亲王夫妇,并未说话。
睿亲王妃面容和善慈目,歉疚的看向凌汐涵。
“涵儿,昨日之事是澜儿不对,我和王爷都已经斥责过他了。”她顿了顿,又道:“我和王爷商议过了,你跟澜儿的婚事是我跟你母亲定下来,自然不能反悔。若是你愿意,咱们再商议婚期……”
她话还未说完,凌汐涵冷笑一声,水眸冷然的望过去,令睿亲王妃还未说完的话悠的吞回了腹中。
“多谢王妃美意,不过。”凌汐涵眼含笑意,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王妃没有听说过一个词语叫做‘覆水难收’吗?”
睿亲王妃脸色一怔,有些尴尬,萧铭澜眼中的希冀淡了下去。
“你……恨我?”他声音低沉,目色深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恨?呵呵……”凌汐涵轻笑,“或许,我该感谢你这么多年的无视。”
萧铭澜脸色微微一白,大厅内众女神色各异,有羡慕,有嫉妒,有漠然,有深思……
昨日发生在睿亲王府的事早已一传十十传百,如今整个京都早已是人尽皆知。她们都知道,凌汐涵早已今非昔比。当然,有些人可不这么想。再怎么变化,凌汐涵曾经痴傻了那么多年,能变化多少?
是以,这就有人挑衅了。
“哎呀三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睿亲王和王妃都已经亲自登门道歉了,已经够真诚了。再说了,昨日那事可是四姐和柳侧妃暗中作怪,怎可怪罪于王爷和萧公子呢?”萧铭澜已经被剥去世子之位,自然该称呼公子了。
凌汐涵抬眸望去,说话的是一个美貌女子,肤光胜雪,双目犹如一汪清泓,黑白分明,唇色如桃,身穿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外罩一件大红袄子,下摆一套碎花长裙,足下一双玲珑精致绣鞋。头上梳着双环髻,耳鬓各缀牡丹花饰,头上玲琅满目,珠光绿翠。又是一个绝色美人。只是那双明媚的眼睛,含着嫉妒和愤怒瞪着她。
这便是她的六妹凌汐梦了!听这语气和穿着打扮,倒是跟凌汐画有得一拼。肤浅张狂,嚣张野蛮,跟她母亲云氏一样。
随后又是一连窜被她欺辱嘲讽的记忆涌入脑海。
她嘴角淡淡勾起,“其一,萧铭澜对不起我在先,她理应赔罪,至于我的态度如何,那是我的事。其二,皇后娘娘昨日下达懿旨,命睿亲王夫妇登门致歉,这是圣谕,不可违抗。其三,柳文鸢谋害本郡主性命,罪名已经坐实。皇后娘娘已经削去了她侧妃的身份。五妹不要认错了身份,违背了皇后娘娘懿旨,那可是会酿成大祸的。其四。”她目光慢悠悠的扫过众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六妹认为,是不是做错了事只要谁一声对不起就完了?”
忠义王怔忪,目光迷茫,似乎陷入了久远的记忆之中。多年以前,那个明媚的早晨。那个一身白衣,满身清华的女子坐在轮椅上,凯凯而谈的场景,他至今不能忘怀……
凌汐梦被她前面那番话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好发作,只得强硬的说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