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画看了看一旁的丫鬟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医者,“你们将他抬出去,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蒲管家。”立刻有两个小丫鬟走上前将医者架起来,他们也连忙出了房间。
“蓝羽、赤怒,你们也出去。”依落知道苍言断然不会留自己一个人单独跟蒲画、受伤的饕仁在一起,所以有心留他在这儿,不过毕竟怕人多容易造成伤口的感染,所以依落也屏退了蓝羽和赤怒。
待他们都离开,依落看了眼忧心忡忡的蒲画,“你也坐到一旁去,不然会影响到我。”
“好。”蒲画点点头,看着失血越来越多的饕仁,为今之计她只能听凭依落做主了。
依落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手起刀落沿着伤口半寸的边缘旋了下去,尽管饕仁的血一直不断的往外流,但是丝毫不影响依落的手速和准确度,她一边将切下的肉置于一旁的干净碟上,一边将一瓶粉末倒在切过的伤口上,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全部收拾妥当,依落小心的替饕仁包扎好伤口,这才站起身来。
许是刚刚太过专注所以猛一起来依落一个趔趄差点没有站稳,苍言适时的将她揽入怀中,“落儿?”
依落微微摇摇头,然后将一瓶药递给蒲画,“饕仁首领应该没有大碍了。你守着他,如果不出意外明日一早他就会醒,这个药今晚再想办法给他吃一颗,明早他醒来之后记得让人通知我,我再替他检查一下。”
“好好。”蒲画连忙接过药瓶,“依落你不要紧吧?”
“没事,我回去休息下就好了。”依落点点头,苍言带着她出了房间,依落让蒲画守着饕仁,并没有让她送自己。
“丫头,怎么这么久?”蓝羽和赤怒在外面等得百无聊赖,一见依落出来连忙围了上去。
“落儿有些疲惫,我们先回去。”苍言长话短说,他看得出依落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好。”赤怒点点头,一把拉住还要问什么的蓝羽。
四个人正要出院子,迎面跑来两个熟悉的身影。
“依落姐姐!”饕宗一见到是依落和苍言连忙叫到。
“姐姐,爹怎么样了?”饕旋见到依落是从饕仁院中出来担心的问到。
依落冲要说话的苍言摆了摆手,她强打起精神笑了笑,“饕宗、饕旋,不要担心,姐姐已经替你们的爹看过了,他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就会醒来。”
“真的吗?”饕宗有些不太相信,刚刚要不是听府里的下人说,他都不知道爹出事了,而且听他们说的感觉是爹受了很严重的伤。
“依落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们?现在。”依落拉过饕宗,“你要做的是看好妹妹,然后好好守着,不要让任何人吵到你们的爹养伤,知道吗?”
“嗯!”饕宗用力的点点头,像个小男子汉一样,“妹妹,别怕,有我在,我们去门外守着爹。”
“嗯,好。”饕旋跟着饕宗一起进了院中。
“落儿,这样做会不会不妥?”苍言看着他们站在饕仁房门口向个守卫一样,不由得有些担心。
“没事儿的,这个时候你让他们回去休息,他们也是断然不肯的了,而且经过这次,相信他们和饕仁首领之间的感情都会近了一大截呢。”依落微微笑了笑。
“好,别说那么多了,我先带你回去。”说完苍言扶着依落几个人就会回去了。
回到院中苍言让蓝羽和赤怒自己做自己的事儿去了,他则带着依落回到房中,扶着她在床上躺了下来,“落儿,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吧。”
“好。”依落点点头。
苍言端着茶杯走过来,扶着依落靠在床头,看着喝水的依落他不由得感慨到,“落儿,你真厉害啊。”
“嗯?”依落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将空杯递给苍言,“什么意思?”
苍言腾出手将茶杯放在一旁的凳子上,自己则坐到床边,伸出手抚摸着依落的脸颊,“落儿,你可以不管那么血腥的场面,专心致志的替饕仁疗伤,这份胆识就算是我也未必做得到啊。”
依落无奈的笑了笑,“那个时候我哪儿会想那么多啊,只是觉得不能让饕仁出事儿,所以救人为先了,不过话说回来,后来我自己看着那满地沾染着鲜血的毛巾都有些受不了呢。”
“辛苦你了。”苍言将依落拉入怀中,自己换了个姿势靠在床头,让她躺在自己的胸口。
“苍言,你说是谁想要饕仁首领的命呢?”
“不知道,这个怕是只能等明天饕仁自己醒了,问他才知道了。”
“不过。”依落仰起头看了眼苍言,“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呢?”
“落儿,先别想那么多了,你已经累了,先休息休息吧。”苍言轻轻的伸手摩挲着依落的脸。
“你别走,陪陪我好吗?”依落想起今日看到的饕仁,突然心底有中悲凉的感觉,她不想一个人睡觉。
“好。”苍言有些心疼的看着他怀里的依落,“落儿,我会陪着你,放心,今晚我哪儿都不去。”
“嗯。”依落点点头侧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苍言怀中,很快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突然苍言感受到空气中神识的波动,他皱了皱眉随后立刻在依落周围布下结界。苍言小心翼翼的将依落扶着躺了下来,伸手轻轻在她颈上一点,这才站起身出了床上的结界。
“王。”一个声音想起。
“本王说过什么你们忘了么?”苍言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但是却可以听得出不悦。
来人犹豫了下,“王,五大祭司已经收到消息加强了黑玄宫的戒备。”
“嗬。”苍言轻嗤一笑,“那群家伙不是很自信吗?”
“王……”来人看了眼苍言,“属下是否率人从中破坏?”
苍言略一思索摇了摇头,“不必,你们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等待本王回黑玄宫。”
“是。”
“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回去吧,记住,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要再随便见本王,以免打草惊蛇。”
“是,属下遵命。”来人迅速消失在房内,苍言有些眸中快速的闪过一抹狠厉的颜色,过了许久他才回到床边坐下,轻轻的抚摸着依落的脸,“落儿,我们就快回去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不知道为何有些颓丧,“可是,落儿,我该怎么跟你说?很多事情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说出口,我怕说了你会误会,会不原谅我,我好怕失去你……”
这一夜苍言就一直守在依落身边,静静的,生怕吵醒了这个连睡着都如此动人心魄的女子,该来的总是要来,不是吗?
一夜无事第二天依落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苍言躺在软榻上均匀的呼吸着,想来他昨夜守着自己也是很久才睡的,依落撑着想要坐起来,可是不知道为何却觉得自己的颈部略有些不适,其实这不适的感觉非常弱,如果不是身为医者的敏感,依落也许根本就不会在意,她看了躺在榻上睡着的苍言,有他在没有理由会有人进来,为何自己觉得哪儿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