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意思？”丫头抽抽搭搭的抬起朦胧泪眼，满脸疑惑不解的看着洞口的白衣男子，眼中的泪水，却怎么都没有办法止住。
白衣男子尽量忽略掉丫头眼中的泪水，他朝着地上的首乌尸体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丫头右边的一块地方，最后将目光落在丫头的身上。
轻声道：“他最后的心愿，便是能看一眼你化成人形之后的样子，你…可以替他完成这个心愿。”
“你怎么知道？”丫头听到他的话，猛地停住哭泣，看着他声音有些激动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我会帮你。”
白衣男子没有回答丫头的问题，而是又将目光移向了丫头右边的一块虚空，他说：“这是我唯一能为他，”他顿了顿，又接着道：“还有你，做到的事情。”
路，是首乌自己的选择，他作为上仙，没有办法干涉人世间的自然道法，当然也不能无缘无故将首乌救活，毕竟这一切都是他的造化。
可是，首乌今生最后的心愿，他可以帮着完成。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忙，弥补刚刚的冷眼旁观之错。
丫头看见了他的目光，心头一动，似乎有些事情想通了，她也转身朝着右边看了过去，对着黑暗轻声问道：“首乌哥哥，你还在这里，对不对？”
她虽然不敢确定，可是刚刚白衣男子的目光，她却清楚的看到了。
她敢肯定，首乌哥哥一定还在这里，一定还没有离开。
“你要怎么做？”白衣男子看着面前的蝴蝶，开口问道。这是他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仍然选择放弃变成“人”，继续以蝴蝶的姿态生活，那么他不会勉强，他会尊重她的选择。
“既然是首乌哥哥最后的心愿，”丫头眼中闪过坚定，看向白衣男子道：“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只要你肯让我变成人。”
白衣男子没有说话，目光紧紧锁在丫头的身上，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话。可是看到她眼中的坚定之色，又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你…真的想好了？”他没有听错的话，她刚刚所说的，应该是任何事情。
丫头点头，“没错，我已经想好了。”
无论面前的人让她做什么，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做牛做马，她都毫无怨言。
只要可以完成首乌哥哥的心愿。
更何况，今生能够幻化出人形，也是她心中所望。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什么好多想的？
“好。”白衣男子声音轻柔，眉眼中的冰冷之色，稍稍缓和一些，面上却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
只是，那声“好”，却仿佛春日的微风轻轻抚摸着人的身体，让人心头一暖。
丫头只看见他缓缓抬起了手臂，朝着她的方向一挥，下一秒，她整个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平躺了下来，然后开始缓缓上升，悬于洞穴之中。
丫头的眼皮变得沉重，没办法，只能渐渐闭上眼睛。然，她却仍不死心的朝着男子的方向望了一眼，想要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可是，倦意实在来的太快太突然，她根本就没有办法保持清醒。
在昏睡过去之前，她只看到白衣男子嘴唇轻轻动了动，却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