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海中心下面有一座巨山,这是座独立的巨山,山顶距离海面仅余万米,如果海底地壳有朝一日出现耸动,山顶再向上冒那么一点,海面上将会多出一座永不消失的。
在海中半山腰的一块巨石前,凌言静静地悬立于海水中,身周水流湍急,力于万钧的暗劲无处不在,他却身处其中纹丝不动,坚如磐石。
凌言睁开眼,望着眼前这块巨大的平整青石,心里涌起一股无与伦比的的熟悉感。
这块巨石长宽大略估计都有千丈,周边深陷山体内,表面平整,但镂刻有一些凌言看不懂的文字,文字很大,这么大的巨石面上也不过有五个字体,看巨石的形状像是更大一块巨石碎裂后的其中一块碎块然。
然而尽管熟悉,却又无法想起自己倒底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那股熟悉的波动就仿佛这块巨石曾经陪伴过自己千万年的岁月。
站在巨石前,凌言心里那种心痛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也更加的清晰。巨石外层布有一道禁制,只要破掉禁制,就能见到里面的东西了。
凌言在巨石前已经呆立了一个小时,不是解不开巨石表层的禁制,而是心里的那丝悸动让他有些犹豫,隔着巨石自己已经心伤如斯,如果巨石里面的东西一旦显示出来,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
缓慢地抬起双手,心里暗叹,既然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总得有收回的时候,只要留有心底的那份底线,什么都可去面对。
运起衍元之力,双掌心朝外缓缓地往两边分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响起,凌言身周围那激流肆涌的浑浊海水迅速地退去,巨石前现出一个百丈左右的空间,凌言伸出右手,掌心对着巨石中心射出一道拳头大的金黄色光柱,光柱愈接近巨石的中心便变得愈大,不过五米左右的距离,接触石面时已变成了桌面大,金色光柱的整体形状从外面看来就仿佛是一个狭长的漏斗,而凌言则手抓着“漏斗”的顶端。
衍元之力一接触到巨石,整座海底大山都似乎震颤了一下,“喀喇喇!”一声巨响,整座大山周围的海水就像煮沸了一样急剧地翻滚起来,凌言利用衍元之力出来的百丈空间陡然间缩小了三分之一。
凌言眉头一皱,布在巨石表面的禁制竟然超乎想象的坚固,攻击一个点,巨石上面的禁制居然也跟着集中起来抵御,随之把受到的攻击分散到整座山体,凌言心里惊讶,这种仿似具有智能的禁制倒是少见。
大喝一声,右臂一震,比之刚才更加浑厚的一股衍元之力灌注进“漏斗”内,金光大亮,“漏斗”膨胀了好几倍,两三米大的“漏斗”底端边沿蔓延出地毯似得衍元之力,十秒钟时间把整面巨石包裹了起来,千丈石面金光耀眼,周围几十里海域被映照得一片通透光亮。
过了半小时左右,金光慢慢黯淡下去,整座石面浮起一层淡淡的黄色光华,这并不是凌言支持不住衍元之力的输送,而是衍元之力化解了巨石表层的禁制后渗透了进去。
凌言收手向石壁飞去,临近石壁,没有丝毫的停顿,随着石壁表面荡起水波似得涟漪,凌言的身形没入了石壁内,凌言的身形一消失,外面的空间由于是凌言利用衍元之力临时撑开的,失去了依仗,遂即被海水压成一个巨大的气泡冉冉往上升起凌言身形融入石壁,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空间里朦朦胧胧的全是一种浓雾般的色泽气体,就好像空气被染上了颜色,这种雾色的气体不仅模糊了视线,连神识也受到了阻隔,凌言运尽目力视线也不过三米远近。
一进入这个空间,凌言心神出现一丝轻微的颤动,雾色的气体里蕴含着比之外界强烈千万倍的生命韵律,凌言立身于这生命韵律里心里一悲,眼泪夺眶而出,那种埋葬自己的心痛感觉比在海面上要强烈上几倍,眼光注视向空间深处的某一点,仿佛现在的视线已经不受影响,看到了远处的景物。
凌言缓缓地向着前方飘去,速度并不快,跟走路的速度差不多,这不是凌言不想快点,如果可以的话,凌言会直接瞬移到达目的地。
这个空间的朦胧气体似乎极重,较之正常的空气重了千万倍,凌言感觉的出来,这并不是地心吸引力造成的,造成这压力的就是来自于空间中的雾色气体,如果一个普通人处身其中的话,可能立时就会被压缩成一个小血球。
空间无尽宽旷,上下左右无尽头,如果有地面,也许走路会比较轻松些。
缓慢地飘行了一段距离,估计也就几里路程,前面的雾色气体里开始出现了淡淡的色彩,随着距离的接近,色彩愈来愈明晰,逐渐地前面出现了九彩的光华凌言再前行了十米左右,忽地眼前一亮,身体已经飘出了雾色的气体,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方圆近百米的圆形空间,空间中心有一团拳头大的表面有九彩霞光不断环绕流动的血红色圆球,无尽的生命力就是从这血球散发出来的,眼前的空间里生命力旺盛得无法想象,如果在这里丢入一粒树种的话,估计半天不到就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凌言凝视着中心的这团血色圆球,心底油然生出一种血肉相通的感觉,神识扫过空间,这里没有阵法也没有任何禁制的存在,只有眼前这被血球用生命力硬生生支撑起来的空间。
凌言凝神了一会,移动身躯,慢慢飘向血球。
环绕在血球周围的九彩霞光自动地避开两旁,凌言长驱直入悬停在血球的面前,凝视了片刻,伸出右手缓缓托向血球当手指接触到带着温热的血球刹那,凌言心神猛地一激灵,脑海里纷呈浮现出一幕幕的图画影像,图像闪动得极快,凌言还没有完全“看”清楚其中任何一副图像,成百上千的图像来得快去得也快,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凌言只隐约察觉到这些图像里出现频率最多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个年轻人,年轻人身材高大,面目看不清楚,凌言只感觉到这个年轻人有着霸绝天下的威猛气势;另外一个是个女子,女子的其他一切模糊不清,却唯独留给了凌言一个清晰的面容,因为这张娇颜跟一个人的脸容有七分相似嵇小倩。
血球在凌言的掌心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当缩小到只有手指头大小时升浮了起来飘向凌言的胸前,然后渗入胸前衣服融入肌肤进入心脏。这一过程中凌言没有任何动作,保持着伸手的姿势,任由小血球自主地进入胸腔包裹住心脏。
小血球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凌言有种错觉,仿佛这颗血球是自己曾经摒弃的心脏中的一粒精血,如今事过了亿万年,这粒精血该到了收回的时候。
在小血球膨胀开来包裹住心脏的刹那,凌言骤感身体一震,浑身细胞立时沸腾起来,全身血肉和骨骼犹如被刚烧开的开水浇过一遍似的,不仅疼痛难忍,那种膨胀的感觉更让凌言几近昏厥,苦苦支撑着,体表汗出如浆,可不消片刻,便被滚烫的体温蒸发,随之汗水又渗出如果仅仅是肉体受到苦痛,凌言再怎么也能忍受得住,可随之而来的还有那钻心的悲伤和心灵的痛苦。肉体伤痛来自于感官的触觉;而心里产生的情绪是来自于脑海里的思维以及周围坏境所带来的影响。
可凌言心里的悲伤从头到脚都是经由心里的那种自我催眠式的方式产生,找不到根本的伤悲因由,虽然知道是由血球引起的,可却完全都是出自于潜意识的,因为凌言不知道小血球倒底代表着什么,其中蕴藏着什么!
从刚才闪过的画面中,凌言猜测小血球似乎是一件记忆的载体,连贯起初始心里产生的感觉,自己心里的悲痛仿似来自于小血球中的画面,那些画面难道是自己前生的经历?
“啊”凌言再也承受不住肉体的痛苦和心灵那莫名的伤感,在这双重折磨下,仰头一声大吼,声浪滚滚,穿金裂石般的劲流把顶端的雾色气体冲击出一条一米方圆的大洞吼声停歇,凌言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地苦笑,微微地闭上双眼,彻底失去了知觉,在失去意识前的一刹那,凌言隐约中仿佛听到了一声叹息,叹息声很优美,像是一个女子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也许百年,也许几天,也许不过是几分钟,凌言缓缓地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漆黑,但还能感觉到身体的姿势还是依然大张开双手,凌言只是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伤心欲绝,梦见自己
凌言知道这一切并不是梦,虽然心里那无尽的悲伤消失了,但包裹住心脏的那层由小血球变成的红色薄膜还依然存在着。凌言想缩回手臂却发现动弹不了,遂即赫然发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能动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