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洪流与七彩的潮汐毫无悬念的迎头撞上。
“噗嗤、噗嗤、噗嗤……”
密集得犹如狂风骤雨般的碰撞声,回荡在山谷之中,冲刺在异兽洪流最前方的数十只异兽,只觉得眼前一片绚烂之极的亮光,闪耀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然后瞬间就被密集的法术击中,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就犹如被打烂的柿子一般,纷纷坠落到地面之上。
数十只异兽的惨死,相对于山谷上方为数过万的异兽来说,犹如几十个石子掉进大海里面,连浪花都没一朵浮起来。
那股来势汹汹的异兽洪流只在那股七彩潮汐面前,停顿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将那股由法术组成的七彩潮汐淹没了,代价就是超过二百头异兽惨被分尸,化为漫天肉碎,洒落在山谷里面。
后面的异兽接踵而至,它们神智不算很高,只知道凭本能残忍的杀戮,吞噬鲜血,尤其是尝过了人类的血肉之后。同伴的陨落,血肉横飞,更加刺激它们疯狂起来,悍不畏死地往里面冲。
从山坡上观看到这一幕的韩龙,心中不禁摇了摇头,此地发号施令之人,似乎在战术安排上,并不高明。
空地上那些修士,实力似乎并不高,刚才全力发出一击之后,大部分人现在还在调息回复当中,并没有能力再齐发一次法术攻击,相当于在刚才那次攻击过后,留下了一个短暂的空档期,在这个空档期,足够那些异兽冲进山谷,大肆杀戮一番了。
果然不出韩龙所料,修士的法术哑火后,数以百计的异兽,以极快的速度,从血雾缺口冲入了山谷之中,在山谷呼啸盘旋。
可是,诡异的是,空地上那些修士,脸上却无一点惊慌失措的表情,依旧在原地调息,一动不动。
山谷内,连一点骚动的声响都没有,似乎对异兽冲入山谷一点反应都没有,平静的令人觉得可怕。
从韩龙身处的位置,他只看到空地上那三百个修士,至于山谷内其他情况,则看不清楚。神识受限,根本无法感应到这么远处的情况。
韩龙不禁怀念那可以无限制使用神识的日子,这该死的异度空间,对神识的限制实在太厉害了。
正当韩龙以为那些冲入山谷之内的异兽,会在山谷内疯狂嗜杀一番之时,最初那道雷鸣般的吼叫声再次回荡在山谷之内。
“放箭!”
话音刚落,一道道离弦之箭从山谷各隐蔽之处****而出,呈天女散花之势,射向那些在山谷内呼啸盘旋的异兽,犹如一道道死神之刃,将那些异兽的生命一一收割。
韩龙看得分明,那些利箭通体灵光流转,分明就是被灌注了法力的致命利器,就算那些异兽皮厚肉粗,被这些利箭射中要害,也无法一一幸免。
而且,那数百头异兽进入山谷之后,那血雾也诡异地起了变化。
那些流动的血雾,突然从其他各处疯狂地朝那个缺口之处汇聚,并以极快的速度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飞快地旋转起来,那些正准备进入和半个身子已经进入山谷的异兽,顿时遭遇到灭顶之灾。
被血雾覆盖住之后,那些接触到血雾的肌肤和血肉,犹如被熔岩浸泡过一般,变得通红无比,瞬间无火自燃起来,很快就血肉融化溃散,化为飞灰,飘散与空气之中,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看到如此触目惊心的一幕,那些处于原本冲到了血雾缺口位置边缘的异兽,顿时吓得疯狂的拍动羽翼,想要瞬间止住往前冲杀的身体,但是身后的伙伴由于惯性,却一头撞到了它们的身上,于是,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数百头飞行异兽,又成为了飞灰,消散在天地之间。
这山谷血雾的威力,端是厉害无比。
位于血雾缺口处那个疯狂旋转的漩涡,将韩龙的视线都阻挡住了,连他都看不清山谷里面的情况,不过,此时,他倒收起了刚才那份轻视之心,山谷内那位发号施令者,手段的确是变化多端,难以预测。
相信此时在山谷血雾之内,那几百头异兽,已经成为瓮中之鳖,沦为鱼肉,任人宰割了。
尽管此时山谷上方的空中,仍旧汇集着大量凶猛可怕的飞行异兽,但是,面对有致命杀伤力的可怕血雾,似乎无计可施,在呼啸盘旋了良久后,终于嘶叫连连,不甘心的掉头疾驰而去。
韩龙屏息静气,冷眼旁观了许久,都不见那些异兽回头,终于放下心来,解除了敛气术和隐身术。
御风之术!
韩龙背着飞凤飘落在山谷之中,落脚之地,软软的,厚厚的,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刚才在山坡之上,受距离所限,并没看清山谷内的情况,此刻,身处谷底,视线所到之处,一片暗红,依旧模糊不清,但是空气当中,却有一阵异味弥漫,仿佛一种血腥味和焦糊味的混合味道,令人极不舒服。
韩龙不得不将真元力汇聚于双眼,顿时整个画面就象被过滤掉了一层迷雾,清晰了许多。
山谷之内极其宽敞,一眼望去,似乎看不到尽头,却十分寂静,甚至连一点虫叫声都没有,犹如死地。
而那一层血雾,此刻,就象一个翻倒的巨大碗状的天幕,将山谷中的一大片空地笼罩住,而他,正站在距离血雾大概五十米左右的石壁旁边。
就象在山坡上看到的一样,血雾依旧流动翻滚不息,只是速度却十分缓慢,比起刚才异兽来临之时,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站在那层血雾面前,韩龙沉吟不语,他看出来了,这层血雾必定是一种厉害无比的禁制阵法,尽管他没有看出来到底是哪种阵法。
沿着这层血雾走了良久,韩龙都没有发现一个入口之处,想必是阵法关闭的原因。
突然,背后红光一闪,韩龙还没来得及回身,几把明晃晃的刀剑,冒着刺骨的寒气,已经架在两人的脖子上了。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面生得很,是外面过来的吗?”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