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重生之童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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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发榜(六)

他一开始和魏楹走得拢也是因为对方和他一样,走到一处就会去找好吃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对方回去后就会写家书,把该美食细细描绘一番。

拜完佛,魏楹又说知客僧说后山的景致很好,让沈寄和他一起去看。沈寄便跟着他去,她成日忙着挣钱,倒真的很少有这样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时候。

“徐茂不同我们一起去么?”

“他要和大师傅谈禅。”叫他去做什么。他话都说明了,徐茂自然会知趣的。

后山景致果然好!不过,三月间人间芳菲,山寺桃花却还没有开,看不到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景象。

说起那个去年今日此门中的故事,魏楹嗤笑一声,“既然有意那就进去啊,何必要等到明年今日巴巴的又再来。佳人都已不在了,空自缅怀有什么用。”

是,都要像你目的性这么强,侵略性这么强才好。沈寄皱皱鼻子,“我觉得挺美好的啊。”

“这就是一失意文人的臆想,得不到就觉得无限好。”

沈寄回头看他,“那得到了呢?”

这种问题当然难不倒魏楹,“长相思当然不如长相守啊。所以,心头认定了就不该放手。干嘛把自己逼成痴男怨女,你说是不是?”

被他直直的盯着,沈寄有点不自在,真的要把下半生卖断给芝麻包子?好辛苦的一条路啊。

“小寄,我会尽我所能护着你的,但凡我有一口气在,就没人能欺负你。”

“不是说了让我考虑十天的么?”

“我得尽最大可能争取你的心甘情愿啊。”魏楹理所应当的说道,顿了下又接着说:“我没有什么身家,不过如果拿回了本属于我父亲的那份家业,还是很可观的。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个,即便拿不回来,日后我也会有俸禄可以养家,不会让你再吃苦受累。家里的人很简单,如今只有养母是我的亲人,裴先生是我的先生,还有小寄你。至于我真正交心的朋友,一个是胡胖子,一个就是徐茂。”

沈寄没吭声,魏楹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性子,你不喜欢太麻烦,不喜欢太多束缚,这样的日子我都可以给你。你可以我行我素,不受那些规矩约束。”

听起来是不错啦,沈寄抿抿嘴,往桃林深处走去。魏楹不紧不慢的在后头跟着,也不再说什么,享受着难得的静谧。

徐茂过来通知他们马上开饭了的时候,就见到两人站在桃花树下,虽然花还没有开,可是花苞还是有的。嗯,的确是一副不错的画面,璧人一双。穿行林间,沈寄的帽子早就取下拿在手里了。所以,看过去是很清楚的。

“魏兄,沈姑娘,要开饭了。小师傅说过时不候哦。”

寄姐是个小名,既然魏楹说了这是他没过门的媳妇,那日后就是弟妹了。他再叫人家小名有些不妥。不过啊,这两人,日后怕还有许多波折啊。沈姑娘的出身,配魏楹确实是低了一些。而且日后,魏楹的成就应当也不可限量。

魏楹同他不同,他参加科举是给家里一个交代,交代得过去就行了。魏楹却是有心一路往上,直至位极人臣的,他说大丈夫立身处世就当如此。

这个,人各有志啦,就像他就是喜欢美食一样,勉强不来。不过,沈姑娘和他能志同道合到底么?

沈寄一听到开饭了,就美滋滋的往回走了,对于徐茂改口叫她沈姑娘,而且行动间守礼多了。她想了想就知道是魏楹对人家说了什么了。

不过,在吃素面的时候,两人还是忍不住就当着魏楹讨论起这汤底的用料来了。魏楹皱了下眉头,没说什么默默低头喝汤。

这是沈寄的爱好,拦着她显然是不智的。说不定他今天争取了半天就白争取了。他还说她想过的日子,他可以创造呢。

不过这回,徐茂没再那么忘形,两人的讨论点到即止。徐茂和她猜了几十种菌类还有别的底料出来,一边还留意着旁边的知客僧的面色借此判断正误。到后来,沈寄和徐茂心头就都有底了。

他们有两个今科参考的举子,寺里便分派了一间厢房,不必去外头和上香的众人挤。至于沈寄和徐茂这个外人同桌而食,既然是魏楹同意的,也就没什么了。

回去以后,沈寄问起魏家的事来。她没直接问,只是做出关心魏大娘的样子。魏楹一乐,肯开口问说明已经动摇了。不过,魏家的事,还真的是有可能把人直接吓走呢。

可是,欺瞒得到一个老婆不是魏楹的性格。稍一犹豫,他还是一五一十的对沈寄说了。

这回沈寄真的是震惊了,她没想到魏楹的生母死得这样惨。

“那,你要回去报仇?”

魏楹眉目一凛,“母仇不共戴天。更何况,我怀疑父亲的死也有可疑之处。”

那就是父母大仇了,肯定是要报的呀。难怪他的二叔也是一心要置他于死地。路上请强盗下手没有得逞,在京城还要设法在考试时发下的食物里动手脚。魏家的复杂真的是超出了她的想象,她还以为不过是争夺家产什么的,那些没关系。就像魏楹说的本属于他的那份家产拿不回来也没关系,他有俸禄可以养家,她自己也可以挣钱。可是,中间有着这么大的仇,那就是无法避开的了。

“大娘不会有事吧?”

魏楹叹口气,“不会有性命之忧,因为她只是我爹的通房,跟下人也差不多。是可以任由家主做主的。我祖父二十年前就瘫痪在床了,二叔就是实际上的家主与族长。”

“那你要是回去,他这个家主和族长岂不是要换你做?”

“不一定,我虽然是长子嫡孙,但从小不在家中,族人对我的信任度很低的。而且我志不在此,我要在朝为官,那就不可能做族长。宗族长与宗妇平日都有很多杂务要处理的。至于家产,我不会便宜仇人。不过祖父尚在,名义上还没有分家。而且,二叔过继了个儿子给我爹,倒也不太可能把财产都转移走。他们一开始定然是以为我死了的,不然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