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和向六指的结仇我当时没太在意,只是如今看来这个仇结与不结之后的悲剧都照样会上演,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容以后再表。
之后陈子乐特地打电话找过我一次,这是让我没想到的,于是有了在一家烧烤摊前的这么一番对话。
“老张,现在看来我们确实是越走越远了。”陈子乐拿着一瓶啤酒灌了一口说道,记得陈子乐刚来大学的时候喝酒都是用杯子一口一口很文雅的喝,但是在被我和李强两个狂野男人怂恿多了之后便也直接抄起瓶子吹了。
“真没想到你还会来找我。”我点上一个烟,然后递过一根给陈子乐。
“你现在在干什么?”陈子乐接过烟后问了一个之前问过的问题。
“老陈,这些我不能说。”我摇了摇头。
“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你当我傻啊,枪都拿出来了,你还能是干什么的?”陈子乐有些潮红的脸笑了笑。
“你不怕?”我也喝了一口酒问道。
“怕,怎么不怕。”陈子乐打了个酒嗝说道。
“怕你还来找我,老陈,这就是你傻了。”我深深的吸了口烟,叹气说道。
“怕也得来啊,第一你帮了我,第二我把你当朋友。”陈子乐也重重的吸了口烟,本来就不太爱抽烟的陈子乐被呛的咳嗽了几下。
“老张,多怀念当年我们几个一起窝宿舍看****的感觉。”陈子乐还没等我说话又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当年多好,我也没想到会是如今这样,老陈,我是把你当朋友看的,所以我劝你一句,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也就这样了。”想起当年的时光,我自嘲的笑着说道。
“嗯,知道了,走了!”有些微醉的陈子乐一拍桌子便起身朝摊外走去。
“诶诶诶,老陈,还没给钱呢!”看着走出五六步的陈子乐我突然朝他喊道。
然后便听见陈子乐一声低骂:“卧槽,你他妈咋还这么抠呢?”
只是骂完后,我们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接着都大笑起来,我走到陈子乐身边给他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然后说道:“老陈,后会有期了。”
只是这句后会有期却让我们俩的人生再无交集,一直到现在我也没再见过陈子乐了。
接下来的日子一日复一日,向六指再没找过我,这事我也没和姐夫他们说,因为我觉得这种小事没必要和他们说。
这日闲来无事于是溜达到虎哥的办公室准备去抠点虎哥的大红袍来喝。
一进他办公室我便嚎一嗓子道:“老流氓,小爷我来了,好茶好烟备上!”
正在看文件的虎哥被我吓了一个激灵,随后便是虎哥操着他那一口东北普通话朝我骂了句:“滚犊子!”
“虎爷,干啥呢?”等虎哥骂完后,我嬉皮笑脸屁颠屁颠的跑到虎哥身旁问道。
“看文件呢,没事别瞎嚷嚷。”虎哥没搭理我继续看文件。
我则是一只手摸到了虎哥办公桌第三个抽屉处,我知道他那罐大红袍藏在最里面,我一只手瞎摸着然后一边说道:“可累坏了吧,来,小弟给你捶捶。”
“小兔崽子,你当俺这么多年白混了?手拿出来。”虎哥眼睛都没离开文件过,然后说了声。
“卧槽。”我悻悻的缩回了手然后低骂了声。
“你咋这么抠捏?”我学着东北口音说道。
“对你小子能不抠么?你他娘每次喝茶那叫喝茶?你就是存心想来浪费老子大洋的。”虎哥终于转过头对着我骂骂咧咧道,我知道虎哥为啥这么激动,因为这大红袍本来有两罐的,那段时间虎哥不在公司,被我发现后便拿着一罐大红袍当作一块钱一斤的茶叶随便泡着喝完了,等虎哥回来发现这事后差点没和我拼命。
“虎爷~就来一壶嘛~”我摇着虎哥的手作撒娇状说道。
“起开起开,别恶心老子。”虎哥一脸嫌弃的甩掉我的手,然后不爽的拿出大红袍,再拿出茶具在那泡了起来。
“这他娘才叫泡茶,懂不懂?!”虎哥一边泡一边嚷嚷道,然后在放茶叶的时候,只是拿出那么一小撮放进茶壶,最后两个手指还对着茶壶搓了两下,连手上那么点茶叶渣滓都要弄进去。
“虎哥,你能别这么抠么?”我一头黑线的说道。
“你小子懂个蛋,这可是俺的宝贝。”虎哥低着头专心泡着茶,而我则四处打量,忽然看见书架上放着一个铁罐,我拿出打开后闻了闻是炒好的烟丝,瞬间我就知道这玩意儿是好东西了,不然老流氓也不会藏得这么深了。
“虎哥,你那水烟管借我使使。”我装作没事人似的指着博物架上摆着的水烟管说道。
“咋了?你要那玩意儿干嘛?你又没烟丝。”虎哥疑惑的问道。
“你管我,拿来就是了。”我随意的说道,虎哥也没太介意的递了过来。
然后....我便拿出那个铁罐里的一撮烟丝放进水烟管下方的小孔里,然后拿打火机点燃烟丝后便对着管子最上方的吸烟口深深的吸了一口,随着“咕噜噜”的响声响起后,我舒坦的吐出一口白烟说道:“果然是极品。”
正在泡茶的虎哥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然后转头看向我,再然后便是让整栋楼都听的到的咆哮声:“小兔崽子,俺跟你拼了!”
接着虎哥便是以超越博尔特的速度朝我奔来,然后一个猛虎下山把我扑倒在沙发上,接着便掐着我的脖子吼道:“老子的云南玉溪!你个败家子!”
“卧槽,虎哥,把你那口大黄牙离我远点,卧槽,受不了了...”我一只手扒在虎哥脸上,一只脚蹬着虎哥,虎哥这一口口臭尼玛这是要人命啊。
“还老子的烟!!!”虎哥不停的晃着我。
“至于么....额...尼玛...不行了....”我没被虎哥掐死也快被他的口水毒气攻击给搞死了。
“还烟,吐出来!吐出来!”
“我....我给钱....额....别喷了....”
“不吐出来老子就...喷死你...呸,呸,呸。”虎哥因为被我手扒拉着整个脸也畸形了,说话有些困难,然后虎哥极其恶心的朝我脸上喷着唾沫。
“我去你的!”
“看招!”
“你吐我唾沫!恶心!我也吐!呸呸呸!”
“......”
在一番极其惨烈的战斗之后,我和虎哥都是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然后两个人脸上都是对方的口水,不过最后还是以我完胜而告终。
我吸了口虎哥的烟丝,然后说了句:“好烟,哥,你尝尝。”
虎哥吸了吸鼻涕,然后抹了一把口水接过水烟管吸了一口说道:“必须滴....”
然后我又拿过一杯大红袍喝了一口说道:“好茶,哥,你尝尝。”
“必须滴....”虎哥带些些许哭腔说道。
“哥,那烟....”我有些停顿的说道。
“你...你拿去吧,哥不缺。”虎哥五官都挤到一起去了,就差放声大哭了。
“哥,那茶...”我又指了指桌上的大红袍。
“哇...小天呐,你这是要赶尽杀绝啊!”虎哥终于忍不住一腔悲愤的嚎了出来。
我一只手搭在虎哥肩膀上说道:“哥,那茶....”
“呜呜呜....你拿去吧...哥...哥不缺!”最后虎哥低着头哽咽起来,就像刚被人强奸完的小娘们。
“嘿嘿,谢谢哥昂。”我嘿嘿一笑,抹了一把唾沫。
“不用谢....那啥,水烟管也拿去吧,整好配套。”虎哥低头呜咽着朝我挥了挥手说道。
“哥,那啥,那套茶具?”我愣愣的问道。
虎哥顿时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的问道:“小天,你他娘土匪出身的吧?”
“哥?”我捏了捏拳头问了句。
“拿去吧...拿去吧...哥啥也不要了...”虎哥满是颓废与无奈的说道。
“谢谢哥昂。”我会心一笑,然后朝门外喊道:“瘦猴,进来拿东西!”
“好的嘞,老板!”守在门外多时的瘦猴屁颠屁颠的跑进来然后把茶具打包好后抱在怀里还不忘朝着虎哥喊一句:“虎哥好!”
“好,好,同志辛苦了。”虎哥伤心欲绝的挥了挥手。
“嘿嘿,不辛苦。”瘦猴居然还对着虎哥嘿嘿一笑。
虎哥看着瘦猴片刻后又埋头呜咽起来。
我则是抱着东西出门后对着虎哥喊了句:“哥,下次再来看你昂。”
然后我隐约听到虎哥带着哭腔的说道:“没有下次了,俺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在我满载而归后,我发觉一个真理:抢来的东西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