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还是好生生地站在这里，托你们两个人的福，不过，我现在最想知道的还是费杰和陈冰发生了什么要命的口角。”
肖子把关于木球的猜想告诉楚萧，让她不寒而栗，要真像肖子想的，陈冰是要构建一个圆，关联两个男人的命，而她就可以游离在圆外，彻底脱罪。
现在还没有到最后笑的时候，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前方还没有传来费杰的消息。
华子等得焦灼，最后在楚萧的办公室里呼呼大睡，还靠在肖子的肩膀上，看着两个大老爷们靠在一起，楚萧微微一笑，挑挑眉。
这个动作肖子看得清楚，吐槽道：“你别想歪。”
“你怎么知道我想歪了？”楚萧也不甘示弱：“心虚了？”
想不到她也挺活泼的，困意袭来，这一夜实在难熬，天色将明的时候，肖子也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件薄薄的针织衫。
上面的香气淡淡的，女式针织衫，是楚萧的……
肖子第一次被女人这样照顾，不对，是除去母亲以外的女人这样照顾。
心头浮起一抹怀念，以前自己写作业写到打盹时，母亲会轻手轻脚地靠近，给自己轻轻地披上衣服，他曾经问过她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叫醒去床上睡。
她总是义正言词地说自己的作业没有完成，只能打盹，不能睡觉……
那么温柔的母亲……
肖子的心突地惆怅，一股绞痛袭来，华子和楚萧都不在办公室。
外面传来一阵哭闹声，肖子循声过去，华子被隔离在一边，看他的脸色不太好。
“怎么回事？”
“人找到了，可现在进了重症监护室。”
“怎么可能，一逮到许辉就找到费杰，他才多久没吃饭没喝水……”
“他有暗疾，低血糖、心脏病、还有轻微哮喘，平时没事，一激动就会发作。”华子咬牙道：“这下许辉的心要提到嗓子眼了，人是死是活现在还不知道呢。”
肖子看着一边感谢一边哭泣的家属，才觉得脑袋要炸开了一样，这一夜没怎么睡，难受得很，再看华子，还是生龙活虎，不禁问道：“咱们撤吧，回公寓。”
“我热闹还没有看完呢。”华子嘀咕道。
“看人家家属哭，还是看人家家属难过？我不看了，走了。”
肖子转身就走，华子赶紧跟上去，楚萧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两人的身影在走廊尽头消失。
等回到办公室，看到针织外套折得整整齐齐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不禁心潮起伏……
不禁想到曾教授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肖子一直假装自己被治愈，其实是内心强大，用运动缓解自己内心的情绪，这就使得他拥有一般人没有的自制力，同时伴有强迫症。
之前在305室搜证的时候可以看出一二，肖子所有的物品都收拾得整整齐齐，杂物或不要的垃圾没有一点散落在桌上的，全部要扔进垃圾筒。
喝过的啤酒瓶或啤酒罐会整齐地码在一起，安静地放在角落里，这些，都是肖子日积月累出来的结果，现在，连这件衣服也要折得整整齐齐，放在自己看得到的位置。
这些都被曾教授说中了，他对自己的要求很高，所以才会在这次反击里有些剑走偏锋，他知道自己是被设计的，哪怕逃出去也要获得清白。
哪怕冒着被陈冰杀死的风险也要让她被抓，这种豁出去的感觉又是疯狂的，和平时严谨的生活习惯又有着剧烈的反差！
楚萧的心突然变得沉重，默默地坐在桌上……
此时，肖子已经困乏得不行了，回到公寓，进房间，华子也跟了进来。
“你怎么还跟着我？”
“不行吗？顺便再补一觉？”
“我这里只有一张床。”
“你睡床，我睡沙发不就行了嘛，我一个人，害怕。”
华子一本正经地说完，肖子没笑，他就更认真了：“我没说谎，一直以来都忍着呢，可是我发现在你这里我呆得挺舒服的，要不，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
“省省吧，还嫌我身上的口水不够多吗？”肖子不耐烦地进房了，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条毛毯：“睡一觉滚蛋。”
华子嘿嘿笑了，躺在沙发上，没一会就睡着了，一整夜了，就在楚萧那里打了个盹，现在困意上来，盖着毯子的舒适让睡意来得更猛烈了些。
等他醒来的时候，肖子又坐在电脑前面，就着一杯咖啡开始工作，他一翻身，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你不累呀？”
“累，也困，但也要干活，不然我吃什么，拿什么交房租？”
“我给你减免不就行了嘛，反正在这里我做主。”
肖子的眼神倏地变了，华子自知失言，要是房租都由自己负责了，那性质又不同了。
唉，都怪自己嘴快，哪个人还没有点自尊心？
“刘总没把我扫地出门已经很不错了，趁着现在赶紧立功表现，虽然这家公司也就这样吧，但换一家可能还不如这家，还不如在一家稳定地长期干下去，做生不如做熟。”
怎么最后一句听着这么别扭呢，华子笑笑，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上，补了这一觉，觉是补上了，怎么觉得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身上还又酸又疼的。
肖子一直空腹喝咖啡，华子就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换了一身衣服，还买回来早餐。
“空腹喝咖啡对身体不好，吃点东西吧。”
“谢了。”
“客气什么，你不是还欠我钱嘛，好好工作赚钱，趁早还钱，对了，还要给我交房租。”
最后一句其实有些多余，越发显得自己对刚才的话在意，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你看看这个。”肖子从电脑里调出一个表格，上面居然列着前阵子所有的明细。
自己花了华子哪些钱，用在什么地方，列得清清楚楚。
有些不知道价格的就空着，留待华子来补。
原来他这几天一直在整理账目，华子就有些尴尬了：“你这么认真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