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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仇恨初显

“知道了,我们早点回去看看娘亲吧。”肖明珊听到肖黎安慰的话语,不由的叹了一口气,想到了自己娘亲的病症,虽然药已经喝了,症状也已经减轻了,可是太医所说的话,却依旧在她的心头萦绕。

“小妹,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跟哥说?”肖黎虽然不了解女子的心思,但是对于自己的妹妹的那些小表情,小动作却十分的了解,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肖明珊知道自己哥哥性格有些冲动,原本想着这件事不告诉自己的哥哥就好了,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根本瞒不住这件事,此刻她还是想要隐瞒,因而她只是摇头,却不愿与肖黎对话。

其实肖明珊越是这个样子,肖黎就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要追问下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跟我交代清楚?”肖黎紧紧的盯着肖明珊追问道。

此刻肖明珊清楚的知道了,如果自己不把这个事情告诉肖黎,他一定不会罢手,但是如果说出去,肖黎一定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支支吾吾的开口道:“告诉哥哥可以,但是哥哥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肖黎看到肖明珊妥协了之后,连忙开口追问。

“你要答应我,听到这个事情之后,一定不能够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肖明珊眼神盯着肖黎,不闪不躲的开口道。

肖黎当即竖起自己右手,对天发誓道:“我肖黎在此处发誓,只要肖明珊告诉我这件事情,我一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现在可以说了吧?”肖黎将手放下,看了看边上的肖明珊开口道。

肖明珊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看着肖黎开口道:“母亲的病症的确得到缓解,但是易太医和周太医,告诉我这幅药方子,只能够延缓病症的发作,不能够根治病症。”

“也就说,还是要那个药吗?我去偷去抢,一定会得到那东西的。”肖黎双手紧握成了拳头,恨不得马上挥拳得出,可是却找不到发泄的对象。

“哥,你别忘了,你刚刚发过誓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冲动,你不能乱来,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和娘亲该怎么办?”肖明珊说道这里,眼泪就如同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滴一滴的坠落在地上,这些年所受的这一些苦楚,怎么都可以忍耐过去,唯独提到娘亲和哥哥的事情,肖明珊就变得特别的脆弱。

只有一个人能够让肖明珊稍稍的觉得温暖一点,肖明珊想到此处,脑海中浮现了那个人的画面,“我不叫呆子,我叫秦骁”,“等我回来,送你最喜欢的礼物。”,“明珊,喜欢什么东西?”……秦骁哥哥,除了哥哥和娘亲,我最喜欢的……最喜欢的就是你……你啊……

秦骁哥哥可能还不知道吧,从那天自己在御花园暗处看到那个与众不同,冷傲的站在玩闹人群边上的他开始,就喜欢他了,自己当时问哥哥那个呆子是谁的时候,其实是想要知道他的名字……缘分这个事情真的很奇妙,她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够第二次遇见他,肖明珊低着头,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心中这般想着。

“我记住了小珊,你放心吧,我这就去求父皇,救救我们的娘亲。”肖黎仰头看了看天空,他明明知道皇上将她们二人和她们娘亲视为耻辱,可是此刻除了皇上,她们的父皇,没有人能够救自己的娘亲,也只有去……唯一的办法,只有去求他了。

他?皇上?父皇?那个肖黎憎恨的十几年的人,如今为了自己娘亲还要低声下气的去求他,去求这个连一点名分都不给她们兄妹两的人,明明自己是二皇子,妹妹是三公主,可是他硬是封了别人做二皇子……别人做三公主,就连那沈家前朝的余孽……都有一个称呼,他们都叫他为五皇子……

肖黎知道他这个父皇最怕自己耻辱,也最喜欢羞辱别人,他强要了前朝公主,生了个五皇子,取了个前朝的姓名,叫沈风落,不就是要让沈家成为笑话吗?不就是要让沈风落受尽天下人的侮辱吗?沈家暴政,全国老百姓呜呼哀哉,肖家借此势,名正言顺的以顺民心,和民义为推翻暴政的标派代替了沈家,成为了新的帝王之家,可是沈家和肖家终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换了一个名字的暴政朝廷而已。

“哥哥,你真的要去求父皇?他可能都不知道我们是谁……为什么……要去……”肖明珊当然知道自己的哥哥的想法,但是看到哥哥做违背自己内心的事情,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小妹,你知道为什么我说我喜欢雀鸟吗?”肖黎从桌子上的口袋里面抓了一点五彩米,一边喂食百灵三仙,一边开口问道。

肖明珊看了看那百灵三仙,耳边都是它清灵的歌唱声,不由的开口道:“因为雀鸟声美,可以使得哥哥心情舒畅。”

此刻肖黎拍了拍刚刚喂完百灵三仙食物的双手,抬眼看了看斜阳照射的天空,开口道:“因为鸟儿可以自由的飞翔,而我们就像是这无依无靠的鸟儿,明明无名无分,却还是要被锁在这个地方,不见天日,总有一天,我会冲出去,不做这囚笼里面的鸟儿。”

肖黎抬手间打开了那关着百灵三仙的笼子,那百灵三仙从那笼子里面飞了出来,飞向了高空之中,清灵的声音在广阔的天空中回响,而后缓缓下落立在了肖黎的肩膀上。

“果真不会跑呢。秦骁哥哥,没有骗我们。”肖明珊有些好奇的看了看那百灵三仙,原本以为这百灵三仙会飞走,没有想到它又回到了哥哥的身边。

“我倒是挺希望它飞走的,不过既然没走,那就不能浪费冷木头的心意。”肖黎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那百灵三仙的头部,低声道。

“哥哥,你真的要去求那个人?他寡情薄幸,抛弃了娘亲,你怎么能……娘亲知道了,会很难过的。”肖明珊叹了一口气,她不希望自己的哥哥去做其他出格的事情,也不希望自己哥哥去求那个负心人。

“小妹,你想不想要娘亲活下去?”肖黎没有直接回答肖明珊的话,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开口道。

肖明珊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这世间上,就只有娘亲对我们最好了,我不想要娘亲离开我们,也不想要和嬷嬷一起住,嬷嬷老是欺负娘亲和我们。”

“那你就要清楚,这个天下是谁的天下,这个皇宫是谁的皇宫,能够做主的是谁?能够拿出药的是谁?”肖黎语气之中透着无奈,整个人的拳头捏的更紧了。

这时候肖明珊低了低头,没有说话,走到那石桌的边上,急急忙忙的收拾了那一桌子的杂物,提起那装着空瓷盘的食盒,哽咽着开口道:“我想要娘亲活下去,也要哥哥活下去,这件事我会替哥哥保密的。”

说罢肖明珊就离开了那石桌,往着那通往冷宫的一条隐秘的通道之中走去。

肖黎摇了摇头,轻笑一声,低喃道:“这样躲在冷宫边上,猪狗不如的日子,已经过了很久了,还有多久才是一个头,娘亲啊,娘亲啊,我们算得上是他的孩子吗?在冷宫出生,在冷宫长大……我多么不想长大啊,越长大越痛苦呢……”

“可是儿没有办法,儿知道娘亲您恨那个人,现在只有他能够救您了,儿只能去求他。”肖黎转身望着出冷宫的那个方向看去,然后一边移步往前走去,一边低声的呢喃着,那紧紧捏成拳头的双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

寒霜殿前,肖黎已经不知道跪了多久,那人来来往往的过了好几次,偏偏如同是没有看到肖黎一般,这是对于自己耻辱的忽视,肖黎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不是他的儿子的话,可能自己早就被砍头无数次了,只是什么时候,这可怜是亲情啊,已经成了一种卑微到只剩下一条命的地步了。

肖黎心里面始终不肯罢休,自己跪的越久心中对于父皇……不,皇上……那个人的怨恨就越来越重,肖黎紧紧捏着是双拳,依旧没有松开……他已经从斜阳之时跪到了露重之时,耳边传来寒霜殿内,淫淫绯糜之声,他恨不得冲进去,杀了那个老**泄愤,可是他不能……他必须要等到皇上倾听他的话语……

说来可笑……,到了现在,不是皇上不答应拿出药来,而是他在这里跪了这般久了,那个人却连他跪在这里的缘由都没有询问过一句,不过他不会轻易的放弃的,一天不行跪两天,两天不行跪上三天。

可是让肖黎没有想到的就是,他跪在寒霜殿的第二天就被人拖走了,拖到了刑罚室里面暴打了一顿,打他那人还说他,挡了皇上的路,以后都不能出冷宫了。

紧接着被打的鲜血淋漓的肖黎就被扔在了冷宫之前,在刑罚室之中,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叫喊过一次,因为一个人的心死了,怎么会在意身上的疼痛呢?是的,在没有去寒霜殿求药之前,肖黎虽然憎恨自己的父皇,但是心底隐约抱着一点点的希望,但是现在他甚至是想要嘲讽自己,怎么会对那种人抱有一点希望呢?

肖黎并不在乎自己身上的疼痛,从小到大所受到的那一种屈辱还少吗?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娘亲会如此的憎恨那个人了……无情无义,把自己的错误强加在别人的身上,我们都是他错误的耻辱……他从来没有把我们当成他自己的儿女……

冷宫外的杂草很多,因为宽阔而又无人打理之因,所以蛇虫鼠蚁众多,打滚阴风也是一个接一个,肖黎躺在冷宫的门口动弹不得,只觉得那打滚阴风催得自己全身发寒,身上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但是那头部却异常的清醒,眼睁睁的看着那一个个黑漆漆的蚂蚁还有那些喜腥味的虫子,爬向他的身边……

疼痛……寒冷……恐惧,已经在肖黎的心中激不起任何的风浪了,他已经放弃了找皇上求药的可能,而自己根本无法得到药……辜负了小妹的期望,甚至连自己的娘亲都救不了,那么自己还不如就这样死了好了……肖黎直勾勾的看着那些小虫子,整个人视线慢慢的开始模糊,然后失了神……

“哥哥……”黑暗之中,肖黎只感觉到无穷无尽的寒冷,这样的寒冷传遍的他的全身上下,明明一片漆黑,却能够听到有人叫喊自己的声音,肖黎凝神闻那叫喊之声明了之后,才知道原来那声音的小妹的声音。

肖明珊的声音一声声催促肖黎的醒来,他听到小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声嘶力竭,一声比一声凄烈凄惨……肖黎他舍不得……他舍不得死了,为什么是他死?为什么自己要让着那个人?为什么偏偏只有他有这样的权利……只有那个位置能够让自己和妹妹还有娘亲变得安全,受人敬仰,再也不受人欺负……

活下去啊,肖黎……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会有希望,只有活下去,才能够保护妹妹和娘亲,才能够再次和秦骁一起开怀畅饮……不能,绝不能就这样死去……留下妹妹一人苦苦支撑……

终于肖黎冲破了黑暗的阻碍,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前已经不是那灼烧自己的烈日,也没有了吞噬自己的蛇虫鼠蚁,更加没有了那吹得自己发麻的打滚阴风,入眼之处都是破烂的木板,还有那隐约闪烁的灯光,自己的身前站了两个人,一个是肖黎的妹妹,一个是肖黎的娘亲。

肖黎闭眼缓和一下,然后再次睁开眼睛,抬眼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几乎全身上下都被包上了药,他本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唇似乎已经肿的有些张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