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清歌不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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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羁绊枉然

染清秋向一个鲤鱼小妖买了一艘小船,一个人划水进入了那涡流湖之中,涡流湖面上终年都是浓雾环绕,很难有人能够找到涡流岛,这便是鲜少有人浪费时刻,尝试进入涡流岛原因,也是染清秋这般怀疑涡流岛的原因。

事实上染清秋的确是到达了涡流岛,原来过了那一段浓雾环绕涡流湖过后,就是一段极为清澈的湖水,越过那一片湖水之中,就能够看到涡流岛了。

染清秋行船到了涡流岛,将船停到了涡流岛的边上定住,自己上了涡流岛,还未曾找到他此行要找的人,他便被自己的不远处所望见的那个蓝色身影吸引了。

之间那清澈的有些透明的湖泊水面之上,站了一个蓝衣女子,她姣好的身段倒映在那清澈的湖水之上,她轻歌曼舞在那湖面上跳跃,抬手之间她的手中就会开出一朵朵美丽娇艳的花,她的手上执着一把翠竹油纸伞,那伞随着那散开的娇艳水花而颤栗不已。

染清秋有些惊奇,这个人……不对是这个妖,竟然能够站在那水面之上跳舞,这几乎连他这个斩妖大师都做不到,他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那边的声影。

直到那个蓝色的身影,缓缓的接近染清秋的边上,他这才反应了过来,他抬眼看了看前方的撑着翠竹油纸伞笑靥如花的面容,不由的看的有些痴了,明明算不上是绝色的面容,竟在那堪堪一笑之间,如此的晃动着染清秋的眼神与心口。

这便是染清秋与他逝去的妻子蓝如烟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二人便情根深种。

而后染清秋果然在岛上找到了那个斩妖山庄所寻之人,可是他不肯跟着染清秋回到京都之中,因为他已经在伽罗小镇有了一个美好的家。

数日的相处,蓝如烟与染清秋二人之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蓝如烟也知道了染清秋的身份,染清秋临行前也没能跟蓝如烟正式说明自己的心意。

只是低声询问说蓝如烟要不要跟自己去京都玩耍,蓝如烟摇头拒绝。

染清秋回到京都复命,讲述了伽罗小镇发生的事情,除了自己对于蓝如烟的那一种特殊的感情以外,那是他第一次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仿佛跟着蓝如烟在一起,她笑着,他便也想要跟着笑的感觉,也是他十几年了感觉到自己真正的活着,而不是作为一个优秀的匾额,亦或是招牌兵器活着。

只不过染清秋再度执行其他的任务归来的时候,得知伽罗小镇被斩妖山庄与明国军队覆灭,他们带回了染清秋之前想找了那个人,那人是明国的皇子,也是十年时候,现今的皇上。

染清秋悲痛至极,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算错的事情,也是他最不想要计算错误的事情。

他在地牢之中见到了奄奄一息的蓝如烟,原是蓝如烟就是那皇子与妖灵所生的之女。

看着几近消亡的蓝如烟脸上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笑意,染清秋的心口微微阵痛,温热液体从脸颊滑落,他几近自责的将自己的手,摧在关押妖灵的符文铁栏之上,鲜血淋漓也不曾停下,“都是我的错,我怎么会想到他们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我毁了伽罗小镇……我毁了你的家……我毁了你……我……对不起……”

“不……不怪你……,你赶快停下,不要伤害自己了。”闻到染清秋声音,被惊醒的蓝如烟脸上露出了依旧耀眼的笑意,柔声道。

“你醒了?你还好吗?”染清秋看着眼前蓝如烟的笑意,脸上也涌现了一丝笑意。

他抬手就要砸烂那符文铁栏,却听闻蓝如烟柔声道:“来不及了,我就要走了,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你,如若有可能,那你便等等我,来世再来找你……”

言毕,整个牢房之中除了染清秋的声音,再无其他,他哽咽着说着蓝如烟再也听不到的话,“我等你……来世做我的妻子……呵,我终于说出这句话了,只可惜为时已晚了……”

“这个故事好听吗?”染清秋陡然停下脚步,正对着清歌的面前,眼神真诚的看着清歌询问道。

这是染清秋一直以来都在承受的东西,一直以来他的情绪都被寒冷覆盖,他怎能不寒冷,明明恨极了斩妖天师,斩妖山庄……却仍旧要靠着这样的方式,找寻着他的蓝如烟,这才是他用冷漠包裹住自己的最为根本,最为致命的原因啊——因为能够让他笑,让他哭,让他做出不同的表情之人,已经不在他身边很久了,久到他已经冷漠得忘却的怎么表达其他的情绪……对于他这样的人啊,可能连笑都是奢侈的吧。

“这本画本子,讲述的故事很好听,但我觉得应当还有续集画本。”清歌眼神温柔的盯着染清秋,笑靥如花。

染清秋轻柔的抬起手,手指微微弯曲,带着温柔的气息,抬到清歌头侧的时候,他将缓缓的捏成了拳头,眼神落在了边上的翠绿竹节油纸灯笼上,呆呆低语道:“你笑起来很像她,却终究不是她。”

清歌心头如同是被敲上了一闷棍一般,想起了自己那般三番五次的忽略沈风落的感受与感情,他为了自己付出了那般多……而清歌却……如果是染清秋独自承受这些蚀骨蚕心的痛苦过了十多年,变成了一个不会笑只会寻找蓝如烟的苦命人,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让沈风落成为这样的苦命人呢?

想到此处,清歌心头升起了一个念头,……她一点也不想要沈风落那春风梨落,侵入心扉的笑意永远消失,即使自己最后不能存在与这个世间上,也不能让他的笑容消失,这般她就算有机会转世轮回,便再也认不出寻不到那自己入骨嵌肉放在心尖上的笑意了。

“谢谢你,染清秋,好在遇见你了。”清歌暗道……好在遇见你,才不至于忘了沈风落的伤痛,好在遇见了你,才知道原来许多东西失去之后,便会如同是行尸走肉一般……

“谢谢我的话,那就想想怎么解决寰宇镇的事情吧,这样我才有理由帮你解决你的事情。”染清秋的脸上再度恢复了冷清,平静入水的颜色,冷淡得仿佛之前发生的事情从未出现过一般。

“你已经知道了?”清歌并不惊讶,因为她心中早有准备,染清秋这般聪慧,凡事都有计划的人,一定能够轻而易举的就猜透自己说的那些小谎话。

“不,其实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与魔界有关。”染清秋的眼神落在清歌的脸上,明明没有任何的神色,却让清歌有一种被看的通透了的感觉。

“老实说,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吧,你不是应该夸夸其词的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发现了吗?”清歌摸了摸下巴,旋转着油纸灯笼,笑道。

染清秋一本正经的看着清歌,道:“你是唯一直到我最大秘密的人,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是话,我想我应该想想怎么把你灭口。”

清歌扑哧一声一笑,花枝乱颤的开口道:“你还真的是,我跟你说吧,你猜对了,我的确要去魔界。”

“我是因为上次魔界魔尊出现的时候,你的表情而这样猜测的,不过你的胆子还真的比我想想之中大了那么一点点,这魔界真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吗?”染清秋面色平静,语气之中带着一分担忧,九分冷漠平静。

清歌还是因为染清秋这细微的改变而有些开心,她抿嘴一笑道:“你知道吗?时间久了人总会记得最爱之人最为让自己深刻的表情,如果你想要找到她,就要做回那时候让她心怡的自己。”

“还有,魔界有什么难的,地图在手,天下我有。”随即清歌怕染清秋突然寒霜以对,自己难以应对,忙开了一个有些尴尬蹩脚的玩笑话。

“如果你有地图,你会找不过去?”染清秋嘴角微微一勾,发问道。

恰恰是这样一个小动作说明的染清秋已经渐渐的放下羁绊,正在慢慢的学着找回自己,清歌也在想为什么染清秋会莫名其妙的跟自己说了这些。

但是清歌的脑中微微一理,就发现了不凡之处,或许染清秋早就看出了林奉节在说谎,看出了林碧玉怀胎自尽,看出吴宇与林碧玉情投意合,看出了这一连串事件,发现林碧玉与吴宇二人亦如同是当年的染清秋与蓝如烟一般被活生生的分开,然后生死两相隔。

这也就说明了林碧玉与吴宇的事件真相是一个导火线,而彻底引燃染清秋那一股想要有人倾听的,正是清歌与蓝如烟相似的微笑。

“因为那个地图,需要特殊手法才能解开。”清歌尴尬了呵呵一笑,言道。

“怪不得,要跟着我帮忙了。”染清秋一脸平静,似乎是早就已经猜到了一般。

“啧啧啧……对对对,跟着你都是有目的的行了吧。”清歌轻笑一声,看着染清秋扯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