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盛世恩宠:娇妃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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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章 冷面公子

“让开!”

“宫主,你若是出去了,便会如那日一般,所以莫怪属下狠心了。”柏画不为所动,依旧拦在柏小妍身前。

狭小的空间不便出手,柏小妍也不舍得对忠心的属下出手,只好坐会原位:“你们最好不要做出什么错事,否则你们没有好果子。”

“宫主莫急,只要出了魏国,到了柏国后,属下亦不会对拦着宫主,那时宫主要打要骂都碎了宫主。”柏画下定了决心道。

缩在角落的柏诗也上前来,附声道:“宫主,属下亦附议柏画。”

“那你们就别怪我到了柏国后对你们心狠手辣了。”柏小妍拂袖,闷气转向马车内侧,不欲再多见二人一眼。

柏画见柏小妍睡下后,曲着身子轻蹑着步子走到马车外,低声对着车外的车夫道:“好了,走吧!”

“宫主可有责怪你们?”车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柏小妍的耳中,是一道极好听的声音。

“自然是有责怪的,只是希望宫主能不怪君主就好!”柏画无奈苦笑亦是不轻不重地传来,柏小妍清楚她们是说与她听。

“其实我不懂,你们不是该一心想着宫主的吗,为何会连同君主一起?”

“你可知道宫主师兄?”

“自然,他可是在柏国都享有盛名的冷面公子。”

“听闻他早已与七绝联手了,七绝你也知晓是个江湖组织,其中高手层出不穷,有了七绝的加入,又何愁他夺不下魏国的君主之位?”

“那他为何还要与宫主达成交易?”

“这位公子曾对宫主有过感情,如今宫主心系他人,依他而言,他可能容忍?”

“我并不是很明白,这与同意宫主的交易有何联系?”

“既然有了一个江湖上显名的组织,为何还有假惺惺地接受宫主的交易?无非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柏画不屑道。

这些话柏小妍听得分明,让她焦虑的心瞬时宁静起来。依柏画所言,若是师兄当真与凰吟联手,那为何还要答应她?屡不清的柏小妍坐起了身子将柏画唤了进来。

“说吧!你认为师兄会处于何种目的?”

“宫主都已经听到了?”柏画惊讶道。

“你说这些话难道不是为了让我听见?”柏小妍没好气道,柏画这会儿又装起无辜来,着实让她大开眼界。

柏画闻言,也不再掖着,直言道:“宫主,他做此事的目的无非有二。”

“一一说来!”

“第一,他是为了让宫主离开陶安泰,毕竟日久生起的情感不可能说放弃便放弃了。”

“可就算我离开了陶安泰,我也不会与他在一起的,这点师兄是明白的。”

“这也是我猜想的第二点,他却是清楚你就算离开了陶安泰也不定会与他在一起,可是宫主却欠了他的人情。”

“此话怎讲?”

“既然他已经有了江湖势力的鼎力相助,他又何须宫主手中的兵力相助?何况单凭宫主的一面之词,他很难相信宫主手中会有十万大军,即使有也不可能让柏国的大军进入魏国。”

柏小妍彻底顿住了,柏画所言不错,她从未想过尘染会忌惮自己手中的大军。不错,柏小妍手中的兵符便可调动柏国的十万大军,当日灭国之时因为兵符不在柏霁与柏君手中,这才使得两方皆无援军,最后落得国破家亡,沦为亡国奴的下场。

如今兵符辗转到她手中,她问过柏霁兵符之事,可是即使是柏霁都不清楚大军究竟在何处,又有何人在其中。就在她放弃寻找大军时,玄风的一句他知晓让柏小妍燃起了希望,使得柏小妍后来有与尘染的交易。

“你所言有理,不过我并不会全然相信,我终是不信师兄会变得如此面目全非。”柏小妍心惊柏画的一词一句,其中尽是对尘染不利,终归与尘染处久了,她不敢相信柏画所有的言语,可心却有些偏向。

由于马车不大且马夫熟悉魏国的缘故,柏小妍一行人将一月的行程生生缩成了十日。

十日内,柏小妍凭着柏画与金嬷嬷的联系知晓了康城的变化,康城三足鼎立之势久持不下,不知是因为三方的有意试探还是其他,总之柏小妍过了柏魏二国的边境,三方都没有任何一人取下君位,也不知陶安泰如今情况如何。

过了柏国边境,马车换成了三匹骏马。为何是三匹骏马,因为柏小妍并没有学会骑马,于是便与柏画共乘一匹马。虽然丢弃马车后的速度也提了不少,可知这么做的结果就是柏小妍在临近柏国都城之时病倒了。

三日后,柏小妍身在幼时宿下的宫殿。来势不凶的风寒在几人的悉心照料之下已痊愈,许久没有活动过筋骨的柏小妍总算是有了自由。

摸着记忆中的一砖一瓦,虽许久没有住过,可是这大殿却被人打扫得极好,丝毫不见颓败之气。大殿的四处角落都已放上了柏小妍半个身子高的热炉,其中的火炭燃得极旺,本是初春料峭,在这大殿生生有中初夏之感。

大殿之中的梳妆台依旧是曾经母后令人专门打造的,古朴的铜镜旁雕满了她最为喜爱的玉蝉花,摸着那一寸寸的雕花,柏小妍似乎又能看见幼时母后环着她和祥地笑着说些什么,只是铜镜依旧古朴,那人却永远不再。

柏小妍仰起头,大口喘息着,屋内的热气这时显得尤为闷热。

这时大殿的门被打开,柏画一袭宫装缓缓而来。

谢玦思虑了一番,确实如柏小妍所言,那时陶安泰怎么可能让柏小妍离开?

“你可否想过你离开后,陶安泰会做出什么事来?”

柏小妍的目光呆愣了起来,她有想过陶安泰会失望,只是他们二人却再无可能。语气放得越发地轻:“你放心,我的离开不会对你们有什么影响,当初既然答应了你们,我自然说到做到,陶安泰会明白的。”

气氛突然凝结起来,二人都沉默不语,心中各有所思。

“你可还有什么需要我向陶安泰转告的?”

“没有!”

“你连一句话都不留吗?”

“不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离开了!”柏小妍利落地抽身离开,丝毫不拖泥带水。

可惜了陶安泰的一番真心,全都喂了白眼狼了。谢玦此时对柏小妍不满,也不知当初谁在得知柏小妍要离开时,那般迅速地与柏小妍达成交易。

在柏小妍离开的那日陶安泰也离开了康城,只是在半月后,陶安泰带着十万人马直奔康城城门之下,连同这七绝中的百余名高手、三千江湖人手让围在城门外的三万精兵纷纷缴械投降,在进城后不仅将还在寻乐的三皇子困了起来,还将在府中苦恼的大皇子一并擒获。而那时大皇子身旁的柏霁早已离开了,在三日前宫中埋下的暗棋取得柏国国玺的那日便离开了魏国。

因着陶安泰在民间声望很高,他支持的尘染也被魏国的民众接受。于是没有任何悬念,尘染登上了魏国的君主之位。一登上君主之位,尘染便下令将大皇子发配边疆做个闲散王爷,三皇子则是因弑君之罪被当场斩首示众。

在尘染登上君位的三日后,也就是三皇子被斩首的那日,陶安泰便上交了手中的兵权。

那日晚,尘染一身常服进了陶府,当时陶府之中不仅有陶安泰还有谢玦亦在。陶府的一处亭台,遍地狼藉,空着的酒瓶和流淌着的烈酒七七八八横在亭台大理石的地上。

谢玦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陶安泰,横躺在亭台旁的长凳之上,望着阴亏的残月满脸愁容,他该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可还是会怨恨狠心的柏小妍。尘染默默走了上来,拿起一壶还未开封的酒来到二人身旁。

谢玦见到尘染有一瞬的怔楞,随即俯身下跪被尘染用手阻止了。尘染拍了拍谢玦的手,用目光示意陶安泰。陶安泰丝毫不知尘染的到来,原本明朗的眸子此时毫无生气地盯着残月,手中的酒壶规律地凑在嘴边饮一口放下,待口中的烈酒下肚又是一口闷下。

“他何时开始这般颓废的?”

“回君主,陶安泰自回到康城后便心情不好,前几日情绪不高,可还算可控,直到今日两位皇子都被解决后他便失控了。从午后开始便一直都是这样的,谁劝都无用。”谢玦眸中划过心痛。

“是为妍儿?”

妍儿二字一出,陶安泰便有了些反应,偏过头来见是尘染也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有冷漠地向尘染一个抱拳,口中吐出“见过君主”四字,之后便再无下文,目光又是盯着残月。

尘染在陶安泰身旁坐下,打开酒壶的木塞,换下陶安泰手中已经空了的酒壶,随后道:“为柏小妍?”又一次提到了柏小妍。

“陶安泰!”谢玦看着默不作声的陶安泰,心下着急,尘染现在虽是语气平和,谁知下一瞬又是否会对陶安泰今日的态度不喜,这位君主不仅面冷心也冷。

陶安泰被谢玦这声拉回了心神,敛好衣襟,正襟危坐对尘染淡淡道:“不知君主深夜来访陶府,有何要紧之事?”

“你可知她为何离开?”尘染今日似乎离不开柏小妍这一话题,一而再再而三提到柏小妍。

“君主,若是要过问微臣的私事,请恕微臣不能告知。夜深了,还请君主早日回宫!”陶安泰起了身子,将手中的酒壶放回亭台中的石桌上。

“我知道你放不下她,你若是想去寻她,进宫告知我一声。”尘染也站了起来,随后顿了顿,还是道,“你当真不再要这个将军头衔了?你可知如今世道还不安稳。”

“君主,三军已经在您手中,魏国又有何事担忧?微臣如今身心俱疲,怕是难以成为统帅。”陶安泰说此话是眼中满是坚定与决然。

尘染不愿再劝,在宫中陶安泰已经讲话说得很明了,是他不死心还想再确定一次,这才深夜造访陶府。

“你与她很像,你们都是下定了决心便要一直坚持的人,难怪她会对你倾心。”

陶安泰一愣,他心中清楚柏小妍对他的心思,可从尘染口中听来却是另一回事,不知为何,他心中倒有些羡慕尘染与柏小妍相处的时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