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医女成妃
22177200000027

第27章 母女情

没多会,夜汐之被人抬了下去,这里是近郊,宣太医有些远,夜汐之既然醒了,换成马车直接回府,由夜厚朴专治了。

进了马车再无外人,夜汐之坐起身,退下靴袜撩起裤子查看右腿,右腿膝盖处一片红肿,有些淤血。剩下的就是手肘受伤,这一次假摔风险很大,能落得让太子自责让大家赏识也值了。

她的人生就像是一场博弈,不敢就只能面对绝壁,这一次她赌赢了。

后日,她有足够的理由不进娴雅宫,姚艳绯,不知道我给你安排的美男你是否满意?

马车一直驶回夜府,她不想声张此事,偷偷回了墨竹轩,好在府中别的不多,药材最多,取了跌打损伤药给自己敷上,倒头便睡着了,今日她真的太累了。

到了夜里她开始低烧,睡梦中再次出现前世的情景,应儿被太监架着施行,自己被五马分尸,最后的那种疼痛与害怕让她心悸惊醒,久久没有缓回神。

“姚艳绯,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疼,这辈子我要双倍讨回来。”定下心神,感觉自己口干嗓子痛,经过紫荆的事情后,她的房子已经没有陪房丫鬟。

起身给自己倒了碗水,再次躺回床上,直到卯时都没有醒。

茯苓苑中,莺歌正在给姚氏梳头。

“夫人,这两日你总嚷着头疼,怎么不让老爷给您看看。”

“哼!他要有心还用我请吗。”姚氏脸带倦色,闭着眼,任由莺歌给她挽发。

“老爷也是,夫人体谅老爷的名声,不肯请郎中,也不能任由您这样病着吧!”莺歌替主人委屈。

“我没事,昨日老爷什么时辰回府的。”说着拿起一旁的盖碗,喝了一口温茶。

莺歌犹豫,手下的动作就是一滞,姚氏对着镜子看了她一眼。

“说,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莺歌拿起一只芍药发簪固定发髻,这才停手立在一旁,陪着小心道:“昨日天才擦黑,就回府了……直接去了芙蓉苑。”

姚氏本来心中就窝着火,夜厚朴娶了她,一个月能宿在她这的日子屈指可数,不是公务缠身就是书房研究药方,好不容易住下,不是自己身子不方便,就是以劳累为名早早睡下。

她知道,这份婚姻是她抢来的。可她自诩自己的容貌远盛闻氏那个罪奴,凭什么她一个体弱多病,半老徐娘的女人能得老爷的心。

才抬了姨娘就能留宿老爷,姚氏越想越气,拿起身旁的盖碗就砸了下去。

此时她一腔火气,根本没有在乎价值百两的茶碗就这么碎了。

“贱人,我有的是机会收拾她。梦涵可有书信传回来?”

莺歌被姚氏刚刚的暴戾吓得一蹦,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多亏刚刚停下手中的事情回的话,不然伤了主子怕是会被殃及。

心中忐忑回话时更加小心,“夫人,奴婢一早就去门房问过,老爷嘱咐过,二小姐的书信都要直传老爷,而且老爷已经给影梅庵的师太去信,不允许二小姐私自写信回府了。”

姚氏听了气的眼珠子都红了,“夜厚朴,你欺人太甚,那是我的女儿。”她嘶吼完这一句,用了极大的毅力才克制住自己冲进芙蓉苑。

“给我哥去信,江浙那边的疫情让他想想办法,给那些派去的太医施加些压力。”

她就不信,疫情得不到控制,他这个太医令没有责任,没有她娘家撑腰,真的以为自己妙手神医?

“是!”莺歌刚要下去,被姚氏叫住。

“什么时辰了?熙之怎么还不来请安,难不成他娘才提成姨娘,就忘了我这个嫡母了?”说这话时,她的眼神已经隐晦强忍,似有怨毒冒出。

莺歌看了一眼姚氏,走上前替她选珠花,这才不急不慢的开口。

“一早上墨竹轩那边来了丫鬟,应儿让我告诉夫人,昨天大少爷陪太子打马球摔伤了。听闻还是太子亲自吩咐送回来的。”

莺歌说完低眉顺眼的给姚氏选珠钗,偷偷观察她的脸色,今日她收了那边的好处,帮传个话也不算大事。

“哦!弱不禁风的还能陪太子打马球呢?太子一向不是不喜欢他吗?”姚氏面沉似水,心中并不欢愉。

“夫人,奴婢多句不该说的,如今府里就二小姐一位嫡出,大少爷今年明显心智见长,老爷很是重视,不如您……”莺歌从镜子里看到姚氏半合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凌厉的盯视自己,觉得今天她的话好像有点多了。

“哼!你不要忘了,你是我房里的丫鬟。”姚氏心情不好,把莺歌刚刚戴上的珠花拔了下来。

“整日里无事,打扮这么花枝招展给谁看,下去!”她心中不痛快,看什么事都不顺眼。

她心理何尝不明白,这个庶子自己好好养,将来还能有个指望,可是闻氏在那一天,她就无法真心待他,任由他唯唯诺诺的长大,总想着自己再生一个。

如今看来,这种希望越来越小了,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角竟然有细纹,她怎么甘心。

“问儿,去,把我的那碗燕窝粥送到芙蓉苑,顺便把今年新到的那匹娟丝一并送过去,就说我让她多裁剪几套衣服,服侍老爷辛苦了。”

“对了,这盒玉容膏给大少爷送去,消肿止痛。”

吩咐完这些她让自己身边的王麼麽跟着去了,她回床上躺着休息。

夜汐之一觉昏睡到日上三竿,应儿发现不对紧忙找老爷,夜厚朴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从未来过墨竹轩的闻氏。

“你家少爷烧的这么厉害,怎么现在才来通知,你们是怎么做奴婢的。”夜厚朴一进来,就给应儿一顿训斥。

闻氏拽住他摇摇头,“老爷,先看看开个药吃了再说其它吧!”

夜厚朴瞪了应儿一眼,给夜汐之号脉,却发现她手上有擦伤。撩起亵衣袖口,雪白的碧藕上大面积红肿。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外伤?”夜厚朴质问屋里的下人。

正川见应儿害怕,站出来回答,“夜老爷,昨日夜少爷和同学们打马球,被太子马杆打中,不小心坠马受伤,回来他吩咐我们不要声张,没有想到一晚上就病得如此重。”

正川,夜厚朴知道,街上捡回来的朋友,会些武艺,平时可以保护自己女儿,所以他同意的留在夜府。

只是自己女儿摔成这样,没有人告诉自己一声,气不打一处来。

“胡闹,都这样了不告诉我,万一有隐疾怎么办?”

闻氏一听,女儿还要陪那些男孩子们打马球,顿时哭的伤心,当日她一时贪念,想孩子能回夜府成长,瞒天过海到如今,这将来可怎么是好。

“我得给他检查一下,这副药你们先抓了用水煎好拿过来。”

“我给您打下手吧!”正川一听夜厚朴要检查,自告奋勇想帮忙。

夜厚朴抬头看了他一眼,自己是需要帮忙,可女儿的身份不能暴露,摇摇头。

“你们都出去吧,不需要。”

闻氏早担心死了,一个男孩子留在女儿身边就够惹人非议了,在看了身子……

“我留下,我帮忙,儿子长这么大,我一天没有管过,我来伺候。”闻氏说完,她身后的丫鬟迎春心里一急。

“夫人,哪能让您来呢,还有奴婢呢!”

“不用,你们都下去。”平日里特别好说话的闻氏今天特别的执拗,迎春看了一眼体弱的二夫人,只以为她是太过担心才会如此,没有多想,大家都退了出去。

等到所有人都下去了,闻氏让夜厚朴等会,自己亲自给夜汐之换的衣物,除了胳膊,肩膀,整个右肋下都是青紫的。腿上还有两处明显伤口。

她把这些都说了一遍,帮穿上亵衣,夜厚朴亲自按了按腹腔,发现夜汐之没有明显痛感这才放心。

“没有大碍,养着就好了,一会我开些药,内服外敷,不会有大事。”

闻氏知道如此,还是忍不住落泪,“都怪我,这都是因为我。”

“好了,这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夜厚朴不忍心斥责闻氏,却不能让她说太多,门外有那么多家仆呢!

“老爷,要不就别再让熙之去了吧,这孩子喜静,不喜动,这三天两头生病太让人担心了。”闻氏泪眼朦胧的哀求着,实在心疼女儿要当男孩养。

“我不同意!”门被霍的推开,姚氏突然出现,后面还跟随着莺歌,手中的托盘里放着一个汤碗。

“你个罪奴提升上来的贱妾乱讲什么,熙之在我名下长大,凡是都要经过我这个嫡母的同意。如今太子与他的同窗刚刚建立友谊,你就要让他不再去上学,你是不是傻,你要断送熙之的前程吗?”姚氏咄咄逼人,她一出现就把闻氏骂得狗血淋头。

夜厚朴就觉得脑仁疼,道理姚氏讲的很对,可闻氏担心的何尝不是自己想的,这样长久下去可怎么是好,让姚氏在这闹,万一露了什么事更加不妙。

“行了,不要在这吵,熙之还晕睡着,你能来看看我很欣慰,前两日我话说重了,等熙之病好些,你去影梅庵看看涵儿吧!”他看到姚氏端着参汤进来看夜汐之,觉得姚氏真的算大肚了。早上还给闻氏送了布匹,她能帮自己好好照料家,平日里和娘家多走动走动也不算大事。

夜汐之这会晕睡,不知道,不然她一定会觉得父亲这是又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