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医女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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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言官弹劾镇国公

洛希一脸为难,看着端着冒着热气俩大碗进来的父亲道,“村里没有大夫,也就父亲稍懂些治病的法子,要不让他给你们看看吧!”

姬无魅心道,这下坏了,他最怕这个,毕竟唯一懂医的夜汐之这会昏倒了。

洛毅端着那两碗姜汤递给女儿和姬无魅,安慰他们道,“先趁热把这姜汤喝了,我已经叫村民烧水了,一会都先洗洗,把湿衣服换了,再小的病都受得的寒,该做的先做了,我们再看看怎么来下一步,要是简单的外伤和风寒,我还是知道用什么药的。”

姬无魅点点头,端起碗趁着烫嘴时,驱寒效果最好,仰头把汤喝光了。

“那就多谢了,只要能让我朋友醒来,她就是大夫,到时就好办的多了!”

洛毅点点头,下去准备热水和衣物去了,外面持续一上午的大雨慢慢的也停了下来。姬无魅喝了姜汤半依靠在炕上一圈一圈给自己的手包裹上布条。虽然这里的条件苦了些,总算是有了落脚的地方,也算是躲过了凶险。

他们慢慢打理调养暂时在洛家村住了下来,这一次伤上加伤,病上加病,风寒伴随着感染,竟比在马家村那一次住的时间更长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曹瑾洲自从明白自己的心意开始,他这个愣头青算是终于开窍了,人一旦开窍,讨好起女孩子,自己也会乐在其中,几次别出心裁到也把性子冷清的凤朝歌弄得羞涩难耐,频频被吃豆腐,最终不在较真,答应曹家,定下八月底完婚,凤家人终于开始欢天喜地的为她备嫁。

而苦寻不到夜汐之的司空霆心中犹如阴云密布,他不顾天威,抗旨娶阿依古丽,却在外寻夜汐之二十天未果,他第一次对手下的办事能力有了怀疑,此时他人就在沿古镇渡口码头,面对熙熙攘攘的人群,灰色的江面,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想见见不到的痛苦,想求求不得的难过,夜汐之为何要这样躲着他?姬无魅真的这样大的魅力,让她将他们之间的事情都忘记了?

如果他有很久的日子可活,夜汐之这样躲他,也许他会毅然转身放弃,可他不知还能活多久,他身上的那根黑线已经包住他半个前胸,他自己有种预感,这个黑线一但交汇,他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他知道,他要想活下去,就像冷说的那样,立即放弃寻找夜汐之,南下去古滇国皇宫去找被禁的秘术,可他心中有一个执念,哪怕是死,也要问一下夜汐之,她的心中到底装的是谁,可还有他的位置?这份执念让他心如压着一块巨石,这样静静的站着,都觉得喘息苦难。

他临江闭上眼,回想夜汐之的音容笑貌,他已经算不清楚,有多久没有看过她的笑容了。那个丫头好像永远都在想办法算计人,姚震莨的两个嫡出女儿一个疯了一个废了,大儿子也被罢了官,其中一个孙子现在还瘫在床上,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女子来讲,她真的很厉害!也许就是她的不同,才会让自己这样放不下。

“汐之,我送你的大礼你可知道了?你不是去寻江公公吗,难道就因为要躲着我,连江公公都不见了吗?”

“汐之,如果你去了凤林,一定会开心的,因为能为你祖父平反的证据本王都已经帮你收好了!”

“汐之,你到底在哪?你真的那么绝情,不想见到我了吗?你可知,我时日不多了!”

他心中默默呢喃,多希望夜汐之能听到他的声音,然而他耳边还是过往商贩的嘈杂声,还有江边的土腥味!这时有人高喊了一句,“快看,高家的商船被人给拉回来了,真够惨的,咱们渡口最好的一搜商船了,烧成这样,怕是修不了了。”

司空霆睁开眼,顺着那人的喊声看过去,眉头蹙起。

“冷,手下人报,汐之坐得可是这家商船?”他一直在这里等,也是在等商家的消息,与其盲目的找,还不如问清夜汐之是在哪下的行船,却没想到,看到一搜烧成黑炭的三层甲板的商船只剩下最下面的船舱。

冷有些不太敢说出自己打听到的消息,立在一旁没有直接回话,司空霆已经感觉到了不好的预感。

“怎么?真的在这搜船上?”他的声音几乎带着颤抖,甚至害怕听到冷的肯定。

冷垂着头,还是说出他不想要的答案,“是,因为高家商船是这里最新,条件最好的,所以姬无魅选了这搜!”

司空霆的心瞬间沉底,他寻了这么久,最后就寻到这样一个结果吗?他冰寒着声音追问,“在江上,为何会起火!”

冷这会也急着想知道,可是属下的消息还没传回来,正心焦时,一只脑袋与尾羽雪白全身漆黑的黑鹰如一条流线般降落在他肩头,他的脚腕刚好带回来查证的消息。

冷急忙打开,上面的消息让他觉得,一场腥风血雨怕是要来了。他将纸条收起,低声向司空霆回复,“主人,消息探查得知,此船在三日前被水匪打劫,掌管此地漕运官像似得到了消息一般很快带着官兵就追了过去,可是官兵并没有缴获水匪,而是下令射烧了此船。我们的人在得到消息时,已经是第二日,在烧船的地方有查找过,只有少许的几个健壮的汉子活下来。”

“此地漕司是谁?他不想活了吗?”

“回主人,派出去的船是漕运的,可当日在船上的人却是姚家的镇国公!”他的话到此,已经将得知的汇报完。

司空霆仰天笑了一声,随即阴冷无情的盯着那搜烧得漆黑的官船,“我多留他几日,他却故态重施,什么缴获水匪,不过是和天台山的贼人一路货色,又是他姚明辗惯用的伎俩!既然他敢征用转运司的船,就有证据弹劾他,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让这件事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你大可放出话来,就说敢有任何官员保他,就是与我南隅王做对!”

司空霆不想承认夜汐之遇难了,可那日大雨,姬无魅身上有伤,他不敢肯定他能护夜汐之安全无虞,他甚至都要祈祷,只要夜汐之平安无事,只要姬无魅从此不在风流成性,他愿意放手。

他的手不着痕迹的抚摸上心口,那里是他放弃的理由。

豫龙城

正德十一年,八月十四日早朝,百官站定,司空旭一脸威仪进入太和殿内坐定,喜公公唱道:“有事奏本,无事退朝!”

殿下一片萧肃,人人平心静气,大气不喘,心却都是平稳的,没有人感觉到这一日会有大事发生,毕竟四海之内太平,又遇风调雨顺之年,近日的早朝除了弹劾南隅王抗旨的奏本,就属于凤栖县火灾是大事了,而这两件事的背后都有安庆王的身影,都被司空旭压了下去。众大臣正等着宣称退朝之时,一名言官已经跪到殿前。

“臣夏言有本!”

司空旭嘴角微挑,示意,“奏!”

他声音不大,喜公公却是全身一抖,眼睛不自觉的就望向全然不知,依旧神态傲然的镇国公,姚明辗。

“臣参当朝镇国公姚明辗四大罪证!”夏言语落,朝中有一小半人忍不住想去看他,这些人与姚家多多少少都有关系!

夏言敢站出来,自然不是无的放矢,他有司空霆受益做后盾,跟本不怕得罪半朝权贵,何况今日一本奏过之后,在史官笔下,他夏言的大名就可能流芳千古。

众人的视线以及姚明辗杀人的目光反让他的脊背挺得更直,夏言朗声道:“镇国公姚明辗在正德十一年三月剿匪有功,受封为一等公,实则他官匪勾结,自导自演,如今天台山山匪再次猖獗,实属谎报军功,天台山匪患并为铲平。此罪一。”

“镇国公在苗疆边境镇守以来,大开后门,始我大周朝禁售药资不断流入国内,让无良商人得以发财他借渔翁之利,私下获取无数好处报酬,不顾我大周国百姓安危,全没有爱民之心。此罪二。”

“镇国公受封之后,老镇国公病榻沉疴宿疾之时,久不在京中尽孝反而无半点忧戚之心,与百官周旋应酬谈笑如常,甚有得意,更甚至在老国公辞世之时他正在凤栖县寻花问柳,此等之人罔顾礼孝仁义不配一等公爵位之职。此罪三”

“受封镇国公以来,姚明辗自我膨胀,在蓟州沿古镇假私济公,调度漕司官船借安庆王府军,假冒曹司出兵剿匪为名掩盖真相,报复射杀仇家倒置高家商船一同起火,连累船家人口与渡船百姓二百零三口丧生火海。此等草菅人命,滥杀无辜,实难天理难容。此罪四。”

随后夏言越说越激动,跪在地上向前匍匐几步重重磕头道,“皇上,镇国公他欺君罔上,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此等之人不配位列朝纲,统领朝臣,应立即拿下,严惩不殆!”

姚明辗早已无法淡定,夏炎条条弹劾之时,已经吓得跪下来,此时他话音落,忙为自己辩驳,“皇上,夏言之词存属无稽之谈,辰十五岁参军,镇守苗疆十二载,从未发生一例战乱,他指责臣官匪勾结,证据呢?其二,我父身体不躬,弹劾我毫无忧色,难道有人对我恭贺几句,我还要哭着对他说父亲病着,不要贺喜!其三,他弹劾我狂妄,私自借用漕司官船火烧商船,又有谁看到了?长长都是他夏言凭空捏造,调度漕运司的官船不是为臣,滥杀无辜更不成立。今日他要是拿不证据,敢如此诬陷朝中一品大员,他夏言才是急功近利想要哗众取宠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