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医女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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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冤家路窄

胖婆娘家中就这么一个弟弟,在京城里赶马车维持生计,难得见面,怎么还受伤了。

胖婆子忙把手上的蜡烛挪进了瞧瞧,看到他手上一片红呼呼的血,吓得不轻,“哎呦,怎么出了那么多血,当家的快出来,快把药箱子拿来。”

那瘦小的掌柜的嘟囔了一句,拎着个箱子出来,每次这个小舅子来,他都没有好。

这次又是,深更半夜的胖婆子把自己男人支使的团团转,忙活着给弟弟换衣服。

车把式一边赤着有些臭的上身让她姐给上药,一边一脸凶相的问她姐,“姐,咸水镇就咱一家客店,今晚可收了个二十来岁的妇人住店?”

他姐一听,点头,“有一个,长得还行,就是看那样挺瘦弱的,一副没吃饱饭的模样,我还好心给她上了盘肉呢!”

车把式听了连忙问,“可是穿的灰蓝色衣服,仔细去看,两眼睛不一样大?”

那夫人点头,“对啊!不会就是她把你伤了吧!”

车把式哼了一声,催着问他姐,“她住那间客房,敢扎老子,今晚我必须要报这个仇。”

掌柜的一听他要报复人家,不乐意了,这不是给他砸招牌吗!

“你是不是在外边又惹事了?人家一个弱娘子好好的干嘛要扎你?说好了,她在我店里住着,我就不许你动她!”

胖婆子护短,一胳膊肘就把自己男人怼出去老远,“边带着去,我尕弟受了伤还不行报复回去的,他整日里赶车能闯什么祸!肯定是那妇人想赖账。”

“赖账?人家进店出手就是二两银子,能赖他那几个子?为了这钱还把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扎了?也不长长脑子。要我说,就是他又管不住下面那个祸根了。上个月你姐给你找的那户人家闺女不赖,娶回去是不是也有个知冷知热的,你嫌这嫌那,这要是哪天真惹了事,我看你们姐俩那哭去。”

胖婆娘上完药把药箱重重一摔,大声骂道,“你这叫什么话啊?有当姐夫这样诅咒小舅子的吗?”

掌柜的不想理自己媳妇,往往说到家事上,他媳妇就变成了泼妇。

那车把式脾气更不好,他每次来姐夫都数落他,不高兴道,“姐夫,谁不想有个媳妇啊!介绍的那家,一张口就要十两彩礼,成了亲还要接老子娘在京里过日子,先不说这钱从哪出。结婚后我整日里跑车不在家,她接老子娘去住,这是我娶媳妇,还是他们找上门女婿啊!他们还以为自己家姑娘是天仙那,那么多要求,谁敢娶啊!他们咋不上天啊!”

店老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都快三十了,之前找的两房一个短命,一个过不上两年跑了,这一家多要点也没什么!和你一起住还能帮衬你照顾一下家,人家还会点手艺,去京城也是想做点买卖,怎么到你那就那么多事!”

胖婆子看着俩人说着说着就要干起了,推了男人一把,“没事你进屋睡觉去,那里那么多的话,尕弟他还能不想有个媳妇,他说不行那就不行呗!”

那掌柜的看不上自己的小舅子,转身进屋前叮嘱自己的婆娘,“他什么性子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二个媳妇为啥跑了?还不是他的问题,告诉你别给我惹事,那女人只要在我店里,我就不允许你们胡来。”说完哼了一声进了屋子。

他这个舅子屁大能耐没有,小时候就喜欢偷鸡摸狗,长大了还喜欢上扒寡妇墙头,没事还爱撩闲小媳妇,第二个媳妇不过是骂了他几句没能耐就把人打跑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赶车营生,还是不是他买的马买的车,自己攒俩个钱都贴他身上了,能喜欢起来才怪。

车把式见姐夫进去了,转身央求他姐,“姐,今天那女的我必须要给她个教训,是她先勾引我的,我要碰她,她却把我给扎了,要是我命大,姐你看看这位置,怕是我现在都死了。”

胖女人心疼弟弟,见那伤又是在心口,也咽不下这口气,让他小声些道,“你别声张,这事得等你姐夫睡下了才行,到时候姐帮你开门!臭婆娘,敢勾搭人,就要有被人上的觉悟。”

她敢帮自己弟弟报仇,就是看到夜汐之在外行走连个家人都没有,今天就算是弟弟把她便宜占了,也没有人帮她,她要是敢告官,这边来个死不承认,威胁一下她这事就过去了,一个妇人,遇到这种是还不是得乖乖的憋着。

胖女人打定了注意,等着自己男的鼾声再次想起来的时候,带着自己的尕弟上了二楼,二楼尽头最后一间就是夜汐之住的屋子。

屋门在里面栓住了,这根本难不倒她,门缝大,她把头上别着的发簪拔了下来,顺着门缝插进去,一下一下去别里面的门栓。没几下,木门栓就被女人给拨开了。

车把式在她身后竖起一个大拇指。

“姐,你可真厉害,等我把她给上了,我就留下她给我做便宜媳妇。”车把式对着自己亲姐贼笑一声,就钻进屋里。

人才一进屋,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以为自己眼花了,转身又钻了出来。

胖女人刚想走,见兄弟这么快就出来了,不解道,“呦!姐费那么大劲才把门撬开,你咋的这么快就完事了?”

那车把式甩了下手,问他姐,“姐,你是不是记错屋子了,那屋里的是个小子,不是我说的那个娘们。”

胖婆子不信,“怎么可能,我去瞧瞧,总共就那么几间屋子,我还能记错咋的!”

她进去看到床上的夜汐之也连连摇头,心中暗忖,“这事怪了,晚上来送饭时明明是个妇人啊!”

她站在床边痴痴的看着夜汐之的睡颜流口水,车把式这会把夜汐之的包袱都给翻了,一包袱的烧饼,一套换下来的衣物,还没有细翻它物,就把那衣服拿起来一看,“姐,就他,原来这小子是装的,我说怎么那么贼溜能伤到我!”

他这么一喊,不等婆子过去看,夜汐之就醒了,发现屋里有人,激灵一下就精神过来,这会连怕都顾不上了,反手就将身后的枕头给扔了出去。正好砸在胖婆子的腰上。

“你们要干什么?”夜汐之心中大叫不好。

婆子嗷的一声怪叫,“哎呦,这小子打人了!”

夜汐之万没有想到,这人心不古,面相难看,晚上还把胖婆子当做好人,这会就来害她。

那车把式见夜汐之还敢反抗,上前几下就把夜汐之给按在床上。

“干什么,你扎了我跑了就算了,却住在我姐店里!姐,把他给绑了,今个我必须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夜汐之被他按住,动弹不得,那股子怪味扑进鼻子里的还是那么恶心酸臭。

夜汐之万没有想到,这个车把式和这个店家是姐弟关系。自己这不是羊入虎口,马自己冲进狼了群吗?

她被车把式死死压在床板上,没多大功夫胖婆子就找来一个粗绳子,问他弟要干什么。

“姐,你别管,这小子太贼,竟然伴成妇人相骗我带他出城,我看他八成是小倌馆里跑出来的玩物,难怪京中那般兴师动众的搜人,这家伙好好的嗓子就变了动静,竟然就是搜他的。”

他手上的力度可是一点不小,帮的夜汐之觉得绳子差点把她的骨头都勒折了,忍不住骂他,“臭男人,我劝你快点把我放了,我可是朝廷命官的后人。”

车把式一根筋,有点轴,听到她说是命官的后人,手下也只是迟疑了一下而已,“当官的子弟又如何,本来想把你送回去领点赏,这回我改主意了,我要把你卖到一个当官的都不查的地方去,看谁能找到你。”

说完,他将手里的绳索系了个死扣,随手扯过桌子上的一块破布塞进夜汐之的嘴里。

“赶扎我二尕子,我让你以后都看不到天日。”

夜汐之这个苦啊!那破布也不知道擦什么的,油腻腻的叫人恶心,这会她四只反绑在一起,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这二尕子不喜欢被拘着,姐夫开个小店也不愿意帮忙照看,自己赶个破马车哪里都跑,对这一带都熟悉,在离京五十里的地方,有个凤栖县城,从咸水镇一直向东走不出二十里也就到了。

在凤栖县最有名的就是各种花楼,那里有个清风馆,听说是朝中一个极为显赫之人开的。那里的女子都是戏子,唱戏供人取乐,真正伺候人的都是夜汐之这样半大的少年,多的是京中有钱的老爷去那里寻乐子,他就要把夜汐之卖到那去。

他要换了钱,给自己说一门子媳妇。

他力气大,趁着天黑姐夫还睡着,把夜汐之手脚反绑在一起,像抬猪一样给背下楼。

夜汐之嘴都被堵上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他重重的扔在破车厢里,疼的哼了一声!

车把式回身跟她姐说,“姐,我把这小子卖了,得了钱就能在京里说个媳妇,让村里那户人家等着去吧!十两银子嫁个闺女,还真是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