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医女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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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离家出走

对于娶妻一事只有他知道,他的王妃不是自己想要的女人,是谁都无所谓,如果找不到解情盅的方法,他的时间也不过是短短的几十日罢了。

冷钳制静跟上主子,偶然的发现静戴着黑色围帽下的面孔竟然诡异的笑着,这让他很不理解。

日落十分,司空霆冷傲的背影站在望京山顶,这里的山并不成型,只是整体地势偏高,将京都豫龙城圈在脚下,才以得名。

姬无魅懒散着身形来到此地,看到司空霆那不可一世的背影,问他,“一夜修罗,真的要对你兄弟动手吗?”

司空霆创建一叶堂后因他做事从来没有通容余地,手断狠辣,所有一叶堂涉及的事情,都处理的雷厉风行,因为太过无情,江湖上给这个背后堂主送的戳号,一夜之间能让人间变成炼狱的修罗,“一夜修罗”。

司空霆身罩黑色斗篷,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他的声音如同在宫中一样,没有感情,“夜影无痕公子真是好手段,本座找你来帮我办事,你却泡我的女人,如今还想和本座称兄弟?”

随后他反手抽出自己佩剑,没有任何战前预警,对着姬无魅的咽喉刺了过去。

姬无魅快速反映过来,反抖手中折扇,将这一击挡过,身体后仰,将他的后力卸掉,脚下横扫对着司空霆的下盘踹了过去。

二人都是一等一等的高手,真正较量起来一时难分胜负。

姬无魅不想夜汐之难过,总想找机会替她解释一下,司空霆却下了狠手,抽剑飞身,剑尖点地人在半空当中反踹姬无魅。

姬无魅没想到他会这么狠,当即被踹到脑子,人向后倒腿几步。司空霆人未站稳,趁他下盘不稳头脑昏沉之际,举剑直刺姬无魅要害,可谓是心中恨意让他恨不得立即要了他的命。

姬无魅借势后倒,手杵地面倒地打滚,避开要害对着司空霆吼道:“你够了,难道还真的要杀了我吗?你知道我并没有出全力,否则谁死还不一定!”

“那就使出你的本事,本座还怕你不成!”说着跟步上前,又是数剑连刺。

姬无魅被他追着打气不过,从扇子中打出几根飞针,他扇中的飞针有三种,一种是普通的钢针,一种淬着麻药,还有一种淬着剧毒。因他还念着二人之间的情意,刚刚九针连发,打出去的也只是麻针。

司空霆离他距离极近,每一剑都想坎在他的身上,而这九针飞射的突然,即使他反应再快,扔有一针打到肩头,司空霆在半麻之前,同样一剑挑到姬无魅的肩头,让他的肩膀处瞬间染红。

“司空霆,原本我看在汐之情面,想过来和你解释一二,既然你如此绝情,我姬无魅也没有顾忌了,对于夜汐之,我们各凭本事!”他手捂肩伤,头也不回下了望京山。

司空霆右肩中了一针,手中长剑握不稳掉到地上。渝和冷都跟在他身侧,知道主子今日和姬无魅的决战,都因为姚海彦掳走夜汐之埋下的祸患,走上前将剑捡起来跪在原地,将剑举过头顶。

“属下办事不利,让姬公子有机会接近夜公子,请主子责罚!”

司空霆看了他一眼,左手接过剑对着渝的头便坎了下去。

渝想到自己的任务没完成好,会受处罚,可没想过主人会直接要取他的性命,跪在地上挺直脊背,将眼睛闭上。

冷在一旁控制着静,见主人要杀渝抽箭上前将司空霆反手握的长剑磕飞。

“主人,渝他罪不至死,当日夜公子出事,是有人用调虎离山,就算是属下,也会上当。求主人给渝一个机会。”

司空霆剑被冷磕飞,脸色阴寒的难看,刚要叱责冷,他心中却猛然惊醒,为何自己心中有那么大的仇恨感?见到夜汐之时是这样,对待姬无魅时同样如此,此时又要杀了渝,无论哪一种,一向冷静如他,不应该会有这种情绪才对。为何他会这样心浮气躁?从南隅回来这一路,他的心情都在暴躁之中,这跟本不是自己的本心,为何如此?

“你们二人起来,先行回府。”他将目光投向一旁受控制的静,此时他怀疑自己的情绪是受她的控制了。他对这个盅并不了解,难道不碰她,情绪也能受她控制?

整夜,他都在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当亥时到来,也就是静最不想面对的那个时刻到来,他发现自己心中的仇恨更浓。原来他近日来的反常情绪,竟然是这个贱人在牵制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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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汐之回到府里一整夜都无法入睡,事情没发生前,从来不知自己投入的感情有多深,即使想念对方,也只是在需要他时才会希望他在身边,那份思念之情并没有带给她太多的困扰。今日撞到那一幕,她才明白,自己陷进去有多深。她呆呆的望着窗外,那人曾多次夜半跳进她的房中,只为了与自己偷偷温存。只不过才分开几个月的时间,他的感情竟然说变就变了。

她承认自己自卑了,海娜公主长得很美,身材火辣,有傲然的资本,她这干瘪的身子拿什么和人家争,想到二人抱在一起拥吻的场景,她的泪不受控制的再次落下,心痛的甚至想嚎啕大哭,可是她怕人听到却不能。

早上不等应儿进来给自己洗漱,暗自出了府,她可不想自己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被别人看到,要是让下人知道她是为一个男人哭成这样,那还不吓死谁。

没有目的在街上乱逛,等着眼睛消了肿再去南城的铺子看看,虽然万药堂的一切都上了正轨,又雇了几个下人,还加了一位坐堂的大夫,她这个东家该去的时候,也要打个照面,何况她近日要离京一断时间。

大早上要了一碗云吞面,从早餐铺子出来后她心情好了很多,只是心口的那块石头依旧压得她沉闷闷的。去南城要走万福桥,再过千祥街才能到八宝胡同,她人才下万福桥,就见一队亲兵手拿着皇榜走到告示牌前。刷了浆糊才将告示贴好,后面就围满了百姓。

因为百姓之中不识字的人多,就有识文断字的人将告示中的内容读了出来。

“正德十一年,七月二十日,北蛮合亲海娜公主赐予南隅王为正妃,结两国永平之好,十日后在京中南隅王府大婚,百日后回南隅定居,特此昭告天下!钦此!”皇榜下面盖着司空旭的四角方印。

夜汐之听到这个消息,几乎脚下站立不稳,手扶着桥柱险些栽进河里。

他要成婚了?此时夜汐之的脑海里只有这样的一个想法。随后她忍不住泣声,“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回来就要娶别的女人?你不是说给我半年时间,让我辞去伴读,让我恢复女儿身吗?”

“我努力了,这一次我外出寻到江公公,就可以换做女装回来,可与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可你的心却变了。”

“司空霆,早知要负我,为何又要招惹我?”她不敢看世人,怕街上的人看到她流泪的样子,一滴又一滴的眼泪落进河里,打湿了她的视线。

多少次告诫自己,要守好本心,可是那样一位男子,叫她如何守住。她心如死灰一般返回府中,才进墨竹轩就将自己反锁在屋中,她想等司空霆来找自己,给她一个解释,可等到天黑也没有他的半点消息。

她忍不住心中自嘲,怕是这会南隅王府正在张灯结彩准备婚礼了吧,或者司空霆根本没有时间想他,而是在陪那个性感的公主吧!

夜汐之打开面前桌案下的抽屉,取出里面一个精致的小匣子,那里放着姬无魅送她的人皮纸面具。她看到屋内盆中的清水,将那张面具展开泡了进去。

乳白色的人皮纸原本叠出的折痕被水打开,慢慢的溶于水里变得透明。她手伸进去感应到面具,再扯出来时,已经透明的透过它能看清对面的东西。

翻找出自己藏起来的镜子,点了一根蜡烛在镜前,将质地柔软的面具对着自己如芙蓉般的凝脂贴了上去。慢慢的辗平,夜汐之闭上眼等着面具完全干透。

应儿的问话声传来,“少爷,午饭准备好了,要不要现在布菜?”

夜汐之努力维持情绪,让应儿听不出她的异样,对着门外道:“不用了,一会我要出去,你们吃了不用管我了。”

回完这一句话,像是抽空了她所有力气一般,歪倒在椅子上,任凭夏天的太阳照射着自己的脸,她想快一些让这张面具与自己贴合。

慢慢的,脸上的皮肤开始发紧,箍着眼角与唇角都不舒服,她打开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出几滴,抹在不舒服的地方,随后那种异样感不在,镜中出现另一张微丑的容颜。

镜子里面的女人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虽然不明显,还是失了美人的标准,皮肤蜡黄如没有营养一般,原本饱满红润的小嘴此时变得没有血色,鼻头宽大,眉毛粗狂没有修剪,竟是一张二十几岁饱受风霜般的少妇脸。

这样一张相貌普通的脸,混在人群当中也难让人注意,她翻找出一身曾经准备好的女子衣物套在身上,这是闻氏还在茱萸居时的旧衣。

灰色的百褶襦裙外面套着洗得发白的酱蓝色布裙,腰间扎着一条泛白的紫色汗巾,对着镜中的自己,夜汐之惨淡一笑,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换上女装竟是如此寒酸。

随手挽了一个妇人发髻,戴了一个桃木发簪,这样的装扮真的是要多穷有多穷,再配上她那一脸风霜的假面,像极了吃不饱饭的妇女。这样的打扮,谁也不会注意到她了吧!

夜汐之将自己重要的东西都装进应儿给缝的荷包里,贴身放好,又在腰间放了几锭碎银子,随后留下一封家书。

爹,娘

近日孩儿收到正川来信相邀,想北上与他和怡蒽姐相聚一下,怕爹娘不允,熙之斗胆任性而为一次,孩儿会常写信回府报平安,勿念!

熙之留书

随后一滴泪水落在信笺上,将她最后一笔晕染开来。她实在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借口出府,只是任性的不想面对司空霆即将到来的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