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医女成妃
22177200000177

第177章 意外访客

闻氏这一辈子不怕自己吃不好,穿不好,就怕女儿的身份被发现,她心中是信了迎春的话,见梅氏不承认又在演戏,更加确认她是想害人。

“梅氏,从你入府里以来,扪心自问,我闻雅琳待你如何,你以为老爷宠你,自己又有了身孕就能撒个娇万事都瞒过去了是吗?魅香这事我可以先放一放,那纯儿又是怎么回事?她是我院里的丫鬟,为什么她手上戴着你送的赤金镯子!这样贵重的东西你送给她又想做什么?”

梅氏见闻雅琳这样咄咄逼人向审讯犯人一样对自己,一脸难过的看着夜厚朴,又做出泫然欲涕的样子拿着帕子假装拭泪,“姐姐,你这样质问妹妹真是用小人心度我,妹妹对纯儿这丫头有眼缘,感觉她和我一样孤苦无依,给她一个我不喜欢的镯子戴戴这也是不对的吗?你也说了,是赤金镯子。赤金不值几个钱的啊!”

夜汐之心中冷哼,这个女人还真是能诡辩,以前留着她是想着父亲不能再受刺激,自己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够了,更何况她还算是安分,肚子里的也是一条性命,她不忍再造杀孽。

可这女人竟然把注意又打在自己的头上,叫迎春爬她的床,先不说她的身份问题,哪一家府上的少爷偷睡姨娘身边丫鬟,这种名声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再加上他本就是庶子的身份、跛了脚的残废身子、没有了仕途前程,这要是再多了一个好女色的名声,如果她真是男儿,怕是将来再难娶妻了吧。

她不长脸,不求上进,一心让人觉得无能又堕落,只会让她娘闻氏在父亲面前脸上越发无光,这应该就是梅氏存的目的。更何况她不是男人,是女扮男装掩饰的,如果真让迎春爬床成功,那后果更可怕。

有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她以为除掉姚氏,在自家中就再没有危险,真是自己心放宽得早了,所以今日她就是有七窍玲珑心能唬弄父亲,让他不再追究,她夜汐之也不打算再放过。

“梅姨娘,话怕是说的不对吧!纯儿有没有入你的眼我不知道,在我母亲身边收买一个眼线到有可能。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丁香挨打之时,还在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南珠是捡来的,她更是因为这个冤屈跳了井。她以死明志,那是不是说她是真的捡的东西,那么这偷是谁呢?”

夜汐之见梅氏脸上有一丝的慌乱,随后又道:“还有,那日人死的是上,有下人在竹林里捡到一块脏污的帕子,这帕子看似料子普通,可面上却有斑驳的墨迹,虽然被浆洗过,还是能看出来,这是个读书人用的私人物品。”

她示意恃墨把渝后来找到的脏帕子扔在堂中,那上面变了色的黏稠干涸,还是能看出来曾经它擦了什么!

梅氏看了一眼帕子,显些坐不稳凳子,不自觉的咬了一下嘴唇,心口一酸!她想念由坷了,她已经几个月没有见过表哥了,看到这帕子就想起那夜,他走后,她有多久没有人疼爱了。

已经说到这,夜汐之不想再容她,拍手,应儿带着积善堂的武大夫进来,梅氏看到进来的男人,平静的脸终于维持不住,不安起来。

夜汐之先是对着夜厚朴深深鞠躬到地,“父亲,孩儿不孝,今日要在您心口上扎刀了,只是这事既然孩儿知道了,就不能再隐瞒,还希望父亲有心理准备,注意身体。”

夜厚朴不明白她这是在干什么,梅氏却是坐不住了,猛的站起身子,就想先发制人,告诉夜厚朴夜汐之这是要污蔑自己,因为闻氏和大少爷都容不下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谁知道她自己起来急了,加上情绪激动,前一日又抻到孩子,这一站起来,肚子就痛了一下,随后一股热乎乎的液体,顺着大腿就流了下去。

“啊!我肚子疼的厉害!”她断断续续喊出来后,自己去抓裙摆,小桃一眼就看到了地面上的红色。

“不好了,姨娘要早产了。”

她这一喊,夜厚朴也冷静不了了,都说七活八不活,可这梅姨娘的肚子还不足七个月呢!这搞不好不是早产,而是小产了。

“快快,快找稳婆。先将你们姨娘扶回去。”

他虽然是御医,可不是产科,更何况产房自古不让男人进,不到万不得已他也只能靠边。

只是忙不迭的吩咐,“先熬参汤,把大人的元气先给我保住。”

夜汐之摇头,看来自己今天的这事,怕是进行不下去了。先等梅氏生完孩子再说吧!

那边嘉和堂的大夫还没送走,府里又来人了。福伯急急忙忙从前院奔进来,进门对着夜厚朴道:“老爷,有位爷自称是镇国公爷的幕僚,今日来接自己的妻儿回府。”

福伯一脸为难的看着夜厚朴,心道,这是什么事啊?镇国公那边又来找茬?他是一府管家,怎么没听说老爷帮人照看家眷啊!

夜厚朴心系梅氏,一直紧张的七上八下,听福伯来报,同样没搞明白,“接谁?是不是走错府邸了?我们和那边没有关系了!”他愤恨的说,当即就想到姚氏身上了。

夜汐之却是脑子冷静的多,敢自称自己是镇国公,那不是刚刚从苗疆回来受封的姚明辗,难不成梅姨娘的男人是他身边的人?这可就奇了,难不成是姚氏找了府里女人给她爹当姨娘或者是巧合他们府上就是与姚家有着牵扯不断的渊源?

对方并没有让她猜想多久,领着一对下人抬着一个箱笼放在院中间,前面站着一位年轻俊美的男子,此人一身风流,面如敷粉,冠如泼墨,俊眼修眉,气质翩然儒雅,一身锦缎酱紫色绣团纹长袍,手拿折扇,脚蹬小薄皮收边瞄金绣云纹锦蓝皂靴。乍一看去,此人外表到像是一位年轻俊杰,早没了当日的落魄样子。

夜厚朴和他打了一照面互相审视,却都看到对方眼里的不快,甚至由坷眼里还有仇视。

夜厚朴看到他的眼神,心中生疑,“这位幕僚,不知贵姓,府中并没有你说的外府家眷,是不是这位先生走错了地方?”

由坷折扇一收,脸上冷冷一笑,他之前潦倒,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带着孩子进了夜府,一别就是半年之久,他心中自然带着恨意,面上就表现的有些不敬,打量着这里并不奢华却处处透着精致的房舍,眼底闪现嫉妒。

“在下由坷,是梅雪娥的远方表哥,因一直在南方为镇国公效力,此次前来正是接我未过门的未婚妻回镇国公府团聚。”

夜厚朴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让所有人意外的,他不但没怒,反而笑道,“真是天方夜谭,一个公爵府上的幕僚,也敢在朝廷命官府上大放厥词,那梅氏是我夜家的侍妾,何时成你的未婚妻,再在这里大放厥词,别怪我不给镇国公爷面子,将你轰出去。”

由坷冷冷的看着夜厚朴,将手伸进怀中,不慌不忙的掏出一张文书,婚书上面盖着官府的大印,正是他与梅雪娥当初的订婚文书。

“夜太医,正因为我由坷还有份良心,感念你在我不在的时候照顾我未过门的妻子和孩子,我才如此礼贤下士的来你夜府,重金酬谢。如果你说雪娥是你妾室,凭据呢?”

夜厚朴这个气啊!对方能拿出文书他不意外,这种小门小户卖女的人家,曾经早早订过亲事是很正常的,气的是梅雪娥的卖身契是姚氏捏着,她人都疯了,上哪找去。

“我不管你这文书是真是假,梅氏都已经是我夜厚朴的妾氏,你走吧!她如今正在生产,我没有那闲暇时间陪你在这口舌,将你的谢礼拿走,恕不远送。”

夜厚朴说着就要回后院,那边梅氏可是在生死边缘。

由坷听了他的话不但没走,反而急了,上前就去抓夜厚朴的肩头,“什么?你说雪娥在生产?这才八个月的身孕,怎么就生了?”

夜厚朴心中一惊,“什么八个月?胡说什么!”

由坷见他怒了,仰头大笑,“哈哈!夜太医,你不觉得自己做人太失败了吗,是你诊断不出她肚子里孩儿的月份,还是因为你的脸面,不想承认那孩子的月份,那孩子……”

夜汐之一直在一旁插不上话,这会见事情要被由坷暴出来,真是打的她一个措不及防,忙上前拉开由坷,出声制止,“由坷,你要是想顺利的接你女人出府,就先给我闭上你的臭嘴!父亲,这事在院中谈总归不便,还是去内堂把这事讲清楚的好。事已至此,不如等梅姨娘生产完,看看她是想去还是想留,如何?”

夜汐之不想刺激到父亲,正如由坷所说,父亲不可能查不出梅氏腹中胎儿的月份,就算她身子弱,脉虚,但以父亲的能力,应该还是会有所怀疑,偏偏就那样深信那是自己的孩子。如果这事真的让由坷爆料出来,怕父亲如今堪堪将养好的身子,再次承受不住打击,怕是就难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