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这个人渣在我们大婚之日玷污了华阴,华阴又怎会过的如此不幸!”
澐烈的咆哮声如雷震耳,青鸾殿外忽然刮过阵阵寒风,乌黑的云布满了整个天空,似有一场滂沱大雨即将降临。澐烈因为愤怒红了双眼,执起手中的七星剑朝梁王胸口刺去。七星剑的剑光交错着陨落,飞舞。闪烁的暗影连连出招,引得天地都为之变色。
此时的梁王已经全然没有了力气,他侧卧在无笙的怀里,用尽全力运足了一口真气。待到澐烈的七星剑直至他的面门,只见他使劲将无笙推到了一边,让她远离七星剑的攻击范围。
无笙只觉得一股真气将她从梁王身边弹开,眼见着澐烈的剑便要刺入梁王的胸口。她的一颗心猛然揪住,张开口不由自主的唤道:“父亲!”
澐烈的手不知为何忽而一抖,心中不知道哪里来的愤怒,七星剑陡然拐弯,笔直的朝无笙刺去。
这个变故是大家始料未及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包括无笙和梁王。然而却有一人反映极快,那就是慕容棘。慕容棘见七星剑加转拐弯,直冲无笙而去,那剑气逼人,势不可挡。他想也未想,用尽全身真气冲向无笙。
可是,澐烈的剑气太快,太猛烈,根本没有给任何人躲避的机会。慕容棘一把将无笙推开的同时,自己的身体便已经被七星剑穿透。
“慕容棘!”
“棘儿!”
无笙看着你金色的剑芒刺入慕容棘身体的那一刻,心中好像有一块玻璃一样的东西瞬间破碎,那碎片好似被风吹过,将她的一颗心片片凌迟。
然而她却顾不得自己的心痛,因为愤怒已经将她的理智燃烧,她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玄铁匕首,运足了十层的内力狠狠的朝澐烈刺去。
澐烈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根本没有将无笙的攻击放在眼里,只见他手臂张开,伸手去迎无笙的匕首。
与此同时,无笙飞身而过,那速度快如闪电,竟然与刚刚掷出去的匕首齐头并进。只见她快澐烈一步将匕首握在手中,顺着刚刚的力道狠狠的将匕首朝澐烈的胸口刺去。
澐烈感受到无笙这一击的力道,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功力。他不敢硬接,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闪去。然而就是这一闪,他手中的七星剑便有抽回去的势头。慕容棘不顾身体的疼痛,双手用力握住七星剑的剑身。
澐烈眼见抽剑无望,便要弃剑闪躲,可是这时梁王已经拖着残败的身体向他逼近。无慕容、无笙和梁王三人呈铁三角状将澐烈紧紧的围在其中。
“就凭你们三人也想杀我!做梦!”澐烈嘴角冷笑着说道。
“我在澐国帝宫长大,刚刚的那一剑,若不是慕容棘替我挡下,此刻我便已经是乱葬岗里的死人一枚。这一剑只当是我还了这些年的收留之恩!接下来,我便是要与你算一算我们的账!”无笙说着举起的手中的玄铁匕首。
寒风灌满了整个青鸾殿,吹的无笙的头发不停的飘荡,远远看去就像是无间地狱里披头散发的厉鬼,周身充满了无尽的戾气。
“哦!那便要看一看你的本事了!”
澐烈的话还未说完,无笙手中的匕首便已经挥舞着朝澐烈砍去。无笙的武功并不算是极高,但是自从自己小产后,小腹中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一股暖流真气,一直在她的身体中不停的发酵。只要她每一次催动真气,她的内力便会增长十分,数月下来,她如今的武功已经今非昔比了。尤其是刚刚,她见慕容棘被刺,怒火攻心,更是催发了小腹间的真气斗升。此刻匕首刺出去的力道,便是武功如澐烈、梁王之辈也是接受不住的!
可是澐烈哪里知道这些,只是觉得眼前的无笙可笑至极。他变掌为爪,猛的朝无笙的脖颈处攻去。无笙双膝跪地,柔软的身子向地面划去,匕首与地面接触之间,银光闪烁。
梁王见无笙出手攻击澐烈的下路,便配合无笙攻击澐烈的上路。一世间,澐烈的上三路和下三路全部被两人封锁,澐烈心中这才警惕起来。
只是为时已晚,无笙的匕首依然抵在了他的小腹之处。
“别动!”无笙对澐烈说道。
“姝儿,你这般对父皇,不怕天打雷劈吗?”澐烈皱着眉头说道。
“哼,父皇!”无笙默默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微微扯了扯说道:“你何时有过一刻做过我的父皇?”
无笙说着狠狠的朝澐烈的腹间刺去,鲜血顺着他的伤口不停的向外流,而无笙手中的玄铁匕首像是张口了血盆大口,不停的品尝着澐烈的鲜血。
“你与我母亲的恩怨自由你们自己来解决,但是这一剑是我替慕容棘还给你的!你可以算计我,害我,伤我,但是我绝不允许你伤害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无笙说罢,一把将匕首抽了出来。
澐烈闷哼一声,脱离了无笙的匕首。
无笙的这一下刺的不轻,澐烈的整个胸口露出黑洞洞的伤口,鲜红的血液不断的往外流着。梁王趁这个机会,抄起手中的刀,笔直有力的刺向澐烈的背后。澐烈猝不及防,竟然被梁王的刀狠狠的刺穿了胸部。
澐烈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前的刀刃,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他咧开嘴角,用尽全力咆哮了一声,说道:“地狱太冷,有你们陪伴,才算值得!”
只见澐烈拼了命的使尽全身力气运足真气,这股子真气在他的腹中不停的酝酿、酝酿,直至真气完全撑满了整个腹腔、胸腔、脖颈,随即只听砰的一声,澐烈整个身子如同被火烟花从里边炸开,整个身体支离破碎。与此同时,被炸伤的还有周围的梁王,以及慕容棘。
很幸运的,无笙站在离澐烈一步的距离之处,却毫发无伤。因为慕容棘先澐烈一步,将无笙紧紧的拥在怀中。
“慕容棘!”无笙睁大惊恐的双眼尖叫道。
“无笙!”慕容棘咧开嘴角笑道。
“你有没有事儿?”无笙问道。
“没有!”慕容棘摇了摇头,可是在他摇头间,眼前一黑,倒在无笙怀里,任由无笙怎么呼唤也没再醒过来。
无笙抱着慕容棘的手有些湿漉漉的,伸来一看,竟然看到她的手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再朝他的背部看起,那背上哪里还有一点完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