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彻底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路上其实安宁悠悠转醒了一次,但是还没等她反应,又被人晕迷过去了,再醒过来就是现在了。
安宁从床上坐起来,眼睛打量着四周的环境,首先她是在一个笼子里,其次这应该是一个地下室,采光很差……
除了这个床,剩下的就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扇门,安宁猜里面可能是一间浴室。
安宁掀开被子,打算过去看看,结果就发现了绑在自己腿上的锁链。
沉默了数秒,安宁伸手扯了扯脚下的链子,发出一阵清脆的碰撞声。
此刻她的心情有那么一丢丢诡异。有生之年,她竟然也有玩捆绑play的一天……
知道自己的脚被绑住了之后,床也懒得下了,将掀开的被子又重新盖上。
急没有用,她现在只能等待,绑她的人肯定是会出现的。
能把她弄成这样子的,又配上床配上洗手间的,显而易见不是为了财,那就只能是色了。
图色的……安宁的脑海里瞬间飘过那一张和煦的笑脸。
除了肖睿,她也想不到第二个人。
现在,她只能期盼着自家男人能给力点,早点找到她。
“用饭了。”
门一开,昏暗的地下室瞬间亮堂一片,不过在来人关上门之后,又重新恢复了昏暗。
安宁没有说话,一双眼定定的看着来人。
“果然是你。”
“是啊,是我。”肖睿掏出钥匙,打开铁笼将保温盒放在了桌面上。
“喜欢这吗?我特地给你准备的。不喜欢也没关系,等到风头过去了,我会给你建造更好的,现在就只能委屈你再待一段时间了。”
安宁讥讽一笑,“避风头?阿瑾他会找到我的。”
“阿瑾?”肖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你不用抱这个想法了,在他的眼里,你早就是一个死人了。不,是在所有人的眼里,你都是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你什么意思?”闻言,安宁的瞳孔微缩,“你做了什么?”
“好奇?”
“不过是有人替你去死了而已,没什么好好奇的。过来吃饭吧,都是你最爱吃的菜。”肖睿冲着安宁招招手,事先给她拉开了椅子。
“肖睿,你是疯了吗?”
“疯?你怎么会觉得我疯了?我只是用恰当的手段去获得我想要的东西而已。”
“那是一条人命!”肖睿脸上的笑容依旧是她记忆中温文尔雅的样子,此刻却让安宁心生寒颤。
“不过是死的其所,是我帮她得到了解脱。”
“你……”
“来,过来吃饭,有你爱的红烧肉,还有黄豆鱼,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不是吗?”肖睿柔声劝慰着,“你要为那些不相干的人和我吵架吗?”
安宁捏紧床单,心止不住的颤抖。
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恶魔。
“安宁,过来!再不过来,我可要生气了。乖女孩,你知道惹我生气的下场是什么吗?”
肖睿定定的看着安宁,忽而勾唇一笑,“会吃了你哦。”
安宁瞬间怂了。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真的能干的出来这种事情。
掀开被子,赤裸着脚下地,然后一步一步慢慢靠近餐桌。
“乖女孩,坐吧,这都是你的午膳。”
安宁望着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拿起筷子一口一口慢慢的往嘴里塞,脑海里不停想着自救的办法。
如果阿瑾相信她已经死了,那该怎么办?难道她真的要被一直关在这里吗?
如果,如果他突然禽兽要侵占她,她该怎么办?
越想,安宁的心越乱。
肖睿并没有在这里待太久,安宁饭都没有吃完,他就已经走了。
后来来收碗筷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安宁并没有在肖家见过她,应该是在单独招的人。
安宁试图和她说话打探消息,但是这个帮佣嘴巴严实的很,半句都不敢说。
后来她在这个小笼子里看来看去,终于发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
知道自己活在监控下,安宁终于消停了不少,不是躺在床上睡觉就是坐在床上练练瑜伽,看起来已经完全放弃了要逃跑的念想。
而外边,经过三天的打捞并没有找到尸体后,这个案子也就这么不了了之,落下了帷幕。
肖瑾言终日呆在别墅里,一步门都不出,公司也不管。好在还有顾页给他送吃送喝,不然早晚都得饿死在家里。
“你就打算一直这么下去?事情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结果,你不去调查清楚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安宁她没死?”
“要是她真的没死,就你现在这种状态,她势必也活不久了。”
肖瑾言聪耳不闻,只顾着往嘴里灌酒。
“肖瑾言,你这样真TM让我看不起,当初我失恋我也没像你这样要死不活的。”
“你就一个人慢慢喝吧,就这么看着外头的凶手逍遥法外。我也懒得管你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说完,哐镗一声将大门关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顾页却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安夏。
“你来这做什么?”顾页自然是认得安夏的,多少关于安宁的东西都是他一手挖出来的,能不认识这个关键人物吗?
“我,肖瑾言在吗?”
顾页眉头一挑,“在,怎么?安宁不在了,现在又想换一个人勾搭?”
安夏脸上有片刻的难堪,但是一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忍下掉头就走的冲动,开口道,“我看你从安宁的家里走出来,那你和肖瑾言的关系想必也不差。我有事要和肖瑾言说,安宁她没有死,死的是别人,你带我进去!”
“你……你说真的?”
“嗯。”
顾页看安夏这样子也不像说谎,拿着钥匙将门又打开,示意安夏先进去。
刚走到玄关处,安夏就被这满屋子的酒味刺激的打了一个喷嚏。
“这几天他就一直在这喝酒?”
顾页耸了耸肩,意思显而易见。
“那他看那个视频了吗?”
顾页摇摇头,“他死活不愿意看。”
“难怪。”安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就这样半生不死的样子,能好好谈吗?”这一瞬间,安夏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
“你叫他试试。”顾页他也不明白行不行,但是只要涉及安宁,再晕的脑袋,他相信他都能缓过来的。
安夏没有兜圈子,对着窝在角落里喝酒的男人就喊,“肖瑾言,安宁她没死。”
“视频的那个人不是她,你看看就知道了。安宁的后脖子上一颗痣,视频那个女人没有。”
闻言,肖瑾言果然抬起了头,逆着光看向了门口的两人。
顾页在安夏说话的时候,已经掏出了手机,仔细的看了一眼,果然是没有痣。
他刚走向前,想拿给肖瑾言的看的时候,手机已经被人抢了过去。
“在结婚宴那天,我在卫生间听到了肖睿打电话,他说现在可以找接口约出来了,当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直到我看到这一起事件我才明白他打着什么主意。”
“我不知道安宁被关在哪里,我是偷偷过来的,现在的肖睿就是一个疯子,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么多,我要走了。”
“你不用怀疑我骗你,因为我只是想保住我的孩子而已。而且,不管怎么样,安宁她都是我的姐姐。”
说完,安夏便转身离开了。
屋内,两人间的气氛静的可怕。
肖瑾言看着视频内和安宁没有半点相像的女人,心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他为什么就那么胆小不愿意看一眼呢?哪怕一眼,也不会让宁宁被抓了三天!
“没想到,安夏对安宁还听了解的,连这么细微的东西都被她发现了。”
猛地站起来的肖瑾言揉了揉发晕的脑袋,淡淡的开口道,“没很么可骄傲的,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不是安宁。”
“为什么?”明明他看起来感觉差不多啊?
“宁宁走路习惯先迈左脚再迈右脚,手一般都会乖巧的放在两侧,除了比较开心的时候一般不会左右摆动,而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是错了。另外,她的跟太低,宁宁穿小靴子从来只有高跟,她的鞋柜里除了运动鞋,其他都均是7cm以上的鞋跟。还有,她的脸……没有一处和安宁像的,那个一看就是一个行走的妓女。”
哪怕是同一张脸,气质不一样,展现出来的气质却千差万别。
“你……”被肖瑾言这一分析,顾页觉得刚刚安夏的分析简直不要太正常。
所以,正常人会记得自家女朋友走路是迈的左腿还是右腿?而且隔着屏幕,明明都是同一张脸,看起来很高冷很清纯啊,怎么就成行走的妓女了?
“你去找符笙,让他帮忙找两个人暗地里跟踪一下肖睿的行踪,你去查一下肖睿名下房地产,尤其是近期有近出入过的。”
顾页点头应下,走之前好意的提醒一句,“我觉得,你不仅需要好好打点一下你自己,更重要的是……清扫一下这个客厅吧,要是嫂子回来看到这一地的酒瓶子和酒渍,估计想把你扔出去。”
肖瑾言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抿了抿唇,有些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