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说好的国师变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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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已有成计

白穆清走到沙盘正前方,与燕贺瑾并肩而站,葱白玉手迅如闪电一指地图边缘的豫州府!

“豫州章灵严于太子唯命是从,眼下陛下对将军颇多猜忌,却不妨碍咱们以太子为解决粮草之危的突破口!”白穆清用低沉而清晰的声音说道,“一旦牧云城全部沦陷,豫州势必要面对狼犸骑军的狠攻,唇亡齿寒的道理一州府尹不会不懂。”

“要急也该章灵严急,太子稳居东宫,怎的威胁得了他?”刘乐山最是不懂官场里的道道,简直能把人绕晕。

卫宜对这个一根筋的同僚好气又好笑,细细解释:“章灵严乃太子一系是明面儿上的,试想若牧云失守而豫州被狼犸围攻,太子是不是该一显身手保住豫州?若他不敌狼犸王,便落下平庸无能的名声;若他能保住豫州……呵,也得损兵折将吃上不少亏。”

“何况当今圣上,不一定乐意看到太子班师回朝时众官俯首叩拜的场面。”连亲儿子也猜忌,便是那位的风格。

白穆清点头:“总之呢,牧云失守对太子百害而无一利,我们大可以说服太子先在豫州搜集一批粮草救急。”

“说服太子的人选该由谁来担当合适呢?”卫宜倒不敢居大应承下,说客一般是军师的职责,可他们燕林军不正好缺一位智勇双全的军师么……

燕贺瑾与白穆清默契对视一眼,站出来说道:“我亲自来。”

他在京城时与太子井水不犯河水,甚至太子曾有拉拢之意,亲自出面应有五分把握。

“备笔墨。”

守在主帐中的亲兵立即有条不紊铺开宣纸,磨起墨汁。

燕贺瑾卸下腕甲,执起一支狼毫轻沾墨汁,思索片刻便下笔疾书,动作之间行云流水毫不阻滞,显然是想到了说服太子的最好说辞。

一盏茶的功夫后,燕贺瑾举起信纸吹了吹,装进信封中牢牢粘上,交给一旁等候的另一位副将李青玉,由他负责送信。

“将军,情况紧急,若束手等待太子救援太过被动,要做好第二手准备才是。”白穆清不敢把赌注压在太子一人身上。

靠山山倒,靠人人走,且不论太子愿不愿意让他们靠还是二说,这时更应准备齐全以防万一。

小小女子的表现远远超出了这年纪该有的睿智和聪慧,一再出乎自己意料。燕贺瑾不自觉对她高看许多,让亲兵搬来椅子给她坐。

诸位副将虽觉得忒便宜这小子,可眼见都坐下了也不好独独让他一个人站着。

“牧云三城虽不说固若金汤,可有将军和两万将士镇守于此,想要一时半会儿之内攻破并非易事。”白穆清徐徐道来,“狼犸军粮草不足,七万大军不可能死守牧云城。因而我推测他们一定会撤退部分兵力去搜刮粮食。”

燕贺瑾用棍子在沙盘上画:“往西是剪云山,走不通;往北是他们的老巢,也不会去;只剩下一条路——东边的峒关。”

乌朗对朝廷里弯弯绕绕不感兴趣,战场边疆上的事儿他到记得十足清楚:“峒关有里溪家的老将军镇守,出不了事儿!”

“可不一定。”卫宜觉得情况不容乐观,“听闻里溪老将军初春以来身体时常不适,大权几乎旁落到圣上亲自委派的监军手中。”

“不过眼下也没空操心那边了,解决自身燃眉之急要紧。”又是一声轻叹。

“咱们只需专心对付好剩下的兵力便可。狼犸军连赢胜仗,正是士气高涨、心气渐高之时,被一招釜底抽薪杀的指不定多气急败坏。”白穆清哼笑,很乐意看他们如何跳脚,“以狼犸王有仇必报的性子,多半会围城困杀我们。”

确实,如果狼犸军粮草充足,不得一兵一卒便能将他们耗死在城中,到时路边又不知道有多少饿殍。

“看白公子的神色,是已经有了对策?”燕贺瑾自己不说,却想看看白穆清所想是否同自己一样。

白穆清点点头:“趁着狼犸王还未围城,我同副将带一支小队偷偷出城前往豫州。”

她目光灼灼与气势逼人的男人对视:“穆清要从豫州带来粮草,将军可信我?”

竟不知原来一双眸子可以灿如星辰。燕贺瑾回视着她,气息收敛难测:“白公子的承诺,我自然信。”

“好!”白穆清抚掌而笑,又仔细叮嘱:“此事一定要保密,否则奇袭不成一切行动便功亏一篑。”

“那当然!”其他人纷纷表示守口如瓶,如有透露该按军法处置。

“时候不早了,都去歇息吧。”

将军一发话,众将领都作鸟兽散。累了一天,有比洗个热水澡再睡一觉更舒服的事儿吗!

转眼间帐篷里只剩燕贺瑾、白穆清两人,连候守的亲兵也不知何时出去了。

“你怎地还不走?”燕贺瑾背对着她解下铠甲,沉重的铁锁甲挂在木架上,发出碰撞的声音。

瞧着肩宽背挺的高大背影,白穆清无辜的眨巴眨巴眼:“将军没说我住哪儿啊。”

“你……”见帐内只有他们两人,燕贺瑾才继续道:“你一个女孩子在军营中不方便,让行军总管安排单独一顶帐篷。”

“那能否给我把帐篷安到离将军最近的地方?”

她说起这种话来没有一点女儿该有的羞羞答答,导致燕贺瑾想怀疑她有那种心思都难。

“为何?”

白穆清理所当然:“最接近将军当然最方便展现我的才华!有事商讨时也不至于跑大半个兵营啦。”

这丫头对军师一职还真是执着!燕贺瑾无奈的摇摇头,“随你去吧。”

“谢将军!”白穆清像模像样的抱拳,嘴角翘起,仿佛吃了蜜糖般高兴。

匆匆休整一夜,第二天天不亮便轻手轻脚起床,收拾好准备偷偷潜出城去。

走之前白穆清先溜进了隔壁燕贺瑾的帐篷。

本以为里面的人还在呼呼大睡,没想到一转身便撞进一汪深潭般的眼眸,清明冷冽,哪有半分没睡醒的样子。

“将军也起的这么早啊!”

瞥见床上的男人只着素白中衣,健硕流畅的肌肉线条隐隐可见,白穆清赶忙移开视线。

再怎么说也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男女有别的道理她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