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可以问叶月,她为此还挨了二少爷的板子,三小姐和表小姐,当时也在场。她就这么一挥,我的手就立刻肿了。”花倩柳是满口唾沫乱飞,说的煞有其事。
顾栾雪看了花闫承一眼,漫不经心的敷衍着花倩柳。
砰!花闫承用力拍下桌子,站了起来:“你的好妹妹!”说了这么一句,就背着手走到窗前,隐忍着再也不说什么。
花倩柳见花闫承生气,连忙闭上嘴:“你看我这嘴,就是爱惹事。”
“不,幸亏姐姐告诉我这事,不然我还蒙在鼓里,我这妹妹从小被爹娇惯的不知天高地厚,我是定要教训她一下的,只…….哎!”顾栾雪满脸愁云,欲言又止。
“大少奶奶,我倒是有个法子,不过不知道大少爷敢不敢牺牲下。”花倩柳眼珠子一转,嘿嘿的干笑了两声。
“堂姐,不妨说说看,我这妹妹是牙尖嘴利的,我对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顾栾雪立即表示出兴趣,凑近了花倩柳。
花倩柳也不卖关子冷笑两声:“花夫人平日最看不上眼的就是这花府上下男女之事,稍有一点点迹象就会将人打发出府,永不录用,这都是因为花老爷年轻时贪图美色的缘由,看她对二少爷就知道,有多恨了。”
“可是爹后来是还娶了几房夫人吗?”顾栾雪好奇的问道。
“当年花夫人是被逼无奈,现在老太爷死了,你哪里还看到有其他女人?现在花老爷几乎都是呆在大夫人房里,是不?”花倩柳神秘兮兮的说:“我听我爹说,当时花老爷与二少的娘亲可是……”
花闫承故意咳嗽了两声阻止花倩柳继续说下去,惹来了顾栾雪的不满,但也没有再缠着花倩柳,只是随便找了个话题将这事给扯了开去。
“可是这跟我妹妹有什么关系?”
“我是听说顾倾绾未出阁的时候,可是对大少爷倾心一片,不知道大少奶奶有没有听说。”花倩柳留意着顾栾雪的脸色,停顿下:“其实这话,我本不该说,但街坊领居的都知道,顾二小姐见过大少爷后,终日为他魂不守舍的,所以……”
顾栾雪突然叹起气来:“这我也听说过,难怪妹妹嫁入花家后,整个人都变了,总是处处针对我,原来真的是记恨我嫁给了闫承,自己心里喜欢的人成了姐妹,要是我,我也忍不下去的。”说着,她狠狠在桌下拧了一把花闫承发泄。
“不过堂姐的意思是?”
花倩柳倾斜着身子靠近顾栾雪,在她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嘴角挂起得意的笑。
“哎呀,这个可使不得!”哪知顾栾雪听后立刻反对:“我怎么能让闫承做这种事,万一被人看到了岂不是给自己找难看吗?这茶庄的事刚刚过去,要是再惹爹爹不开心,可怎么是好。”
“哎哟,大少奶奶,这发现了才叫好啊!你想花夫人最恨的不就是这个,眼下二少爷因茶庄的事已经惹得花夫人心怀恨意,若是这二少奶奶再做点什么出来岂不是一举两得,二少爷虽然疼这二少奶奶,但苟且之事,呵呵!”
花倩柳咯咯的笑着,笑声下的淫秽之意一表无疑。
顾栾雪犹豫不绝,听法子是不错,可是:“堂姐,你再容我想想,你可千万不要与他人说了去,可要闯祸的。”
“大少奶奶,放心!我心里明白,我也是看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为了这个二少奶奶上心着急,才想了这么个法子,要是不行的,就当听过算了,以后咱们就小心的处着,让着,也不会有多大不是。”
见顾栾雪有退缩的意思,花倩柳自嘲自讽的磕碜着:“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得回府,有什么大少奶奶差人过来支会声,我就过来。”
“谢谢堂姐,小玉拿上从江南送来的水粉送堂姐回宅。”顾栾雪差着自己的丫头拿出刚刚得来的胭脂粉,交给花倩柳:“栾雪没什么好东西可以送,这个香粉是圣上赠给我爹爹的,还希望堂姐不要嫌弃才好。”
粉盒未开,就已经是香气四溢,花倩柳是眉开眼笑的伸手接过粉盒:“大少奶奶说的是哪里话,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送走了花倩柳,顾栾雪一屁股坐在床上,将桌上的饭菜撒了一地。
花闫承莫名的看着自己的娘子,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发起脾气来了,当是自己弄丢了五家店铺,心里埋怨,也不敢上前搭理。
“气死我了,这花家现在是什么人都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了是不?”顾栾雪质问着花闫承:“花倩柳算是个什么东西,尽然把歪脑子动到我身上了,你们花家的人就这点出息,你还不如那病痨。”
花闫承委屈的挨着顾栾雪坐:“娘子这话说的为夫不懂了!花倩柳就是嘴没遮拦,她也是一心想要为你出气,你若是怪我丢了铺子,那就真的冤枉了我。”
顾栾雪气得捶打着花闫承,这不是故意要看他们好戏吗?“你知道什么呀,你的好堂姐,要你去勾引顾倾绾,然后被我捉奸在床,说她引诱你。”
火气没消,继续道:“你以为花倩柳是什么好货色,巴不得花府上下天天弄出个什么事端来,好让她在外嚼舌根,我早晚要撕了她那张烂嘴。”
“哦,我当什么事,这个法子也不错,只要能让那个顾倾绾与花少槿之间有矛盾,加上娘对她有成见,还怕搞不跨她?”顾栾雪听花闫承这么一说,脾气软了下来,但还是犹豫不决:“可是……”
“花少槿没有什么用处,倒是你的妹妹伶牙俐齿不好对付,只要把她弄出府了,你还怕铺子不回到我们手上?现在最重要的是说动爹做私盐,这才是咱们赚钱的门道,靠那点铺子能赚多少?整天为鸡毛蒜皮的事,烦都烦死了。”
花闫承扑倒顾栾雪,两人厮磨起来。
刚入雨季,夜晚的风吹在了身上着实的清爽了许多,闹人严寒也因这雨季的到来逐渐退居到了幕后,眼看着就要迎来开春后的炎暑,花家上上下下开始忙碌了起来。
顾倾绾调配好了最后一剂药物,搁置在一边。铜镜下,原本鲜红的印迹已经淡化,过了今晚,就会全部消除,想着心里不由巧笑起来,这还多亏了自己那个冷血的父亲,不然这辈子都要背着个‘丑女’恶名而活。
“二少奶奶!”门外叶月喊道。
顾倾绾戴上面纱走出去,见只有叶月一个人,也没多说,只是让她把饭菜送过去,今晚是斋祭,她是不信邪,但是花府上下每户都要做,她也就顺了叶月的心思。
“怎么?还不走?”见叶月端着盘子一动不动,顾倾绾转过身:“二少爷不在?”
叶月摇摇头,她不敢说。
顾倾绾周期里眉头,沉下了脸:“有事瞒我!”
“叶月不敢,只是叶月不知如何开口,怕惹二少奶奶生气。”叶月垂下脑袋,这二少奶奶的能耐她可是亲身体验,骇人的很。
“说!”顾倾绾逼近叶月,是不是这些日子对她过于善心了,让她忘了在西厢谁是主子,任何事都要禀报呢。
叶月端着餐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二少奶奶息怒。”
顾倾绾冷哼一声,端起叶月手里的餐食就往花少槿的院子走去。
叶月爬起来,拦在了顾倾绾的面前:“二少奶奶,还是不要去的好。”对着她拼命的摇头。
“你敢拦我?你若不说实话,我今个就把你打发到连婶那里,这辈子你就跟着茅厕过一辈子吧!”
叶月一听,吓的又跪倒在地上,她才不要去什么连婶那里,那个老太婆就是个变态,管理着整个花家的茅厕清洗工作,臭不可闻:“不要,二少奶奶,求你饶过叶月,叶月也是为了您才不说的。”
犹豫了下,叶月越说越小声,她不敢去看顾倾绾脸上琢磨不定的表情,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现在转为黑:“二、二少爷,现在正在表小姐房中,今晚是斋祭,往年都是跟表小姐一起,所以,今年,表小姐把二少爷接了过去。”
这二少爷也真是,二少奶奶这么帮他,还与表小姐厮混在一起,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虽然害怕顾倾绾,但叶月也知道主子对她的好,心里为她抱不平。
“叶月,我问你。二少爷与表小姐有没有那个什么过?”好啊,花少槿,当着老娘的面在外鬼混,你可是有妇之夫的人了,明着在外偷人,分明是不把她放眼里。
不过,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自个生什么气?本来就是他做他的,我做我的,现在自己气个什么劲。
“二少奶奶?”
没有听到叶月的话,顾倾绾又问了遍:“啊,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二少爷本是要与表小姐订婚的,但一直恶疾缠身,阴府那边迟迟不肯所以就拖到了现在,后来二少爷病况突转,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所以……”
“你的意思是我嫁给花少槿是为冲喜,这要是没冲成我岂不是成了寡妇?”顾倾绾眯起眼,眼里射出一道精光。这花府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有善心的。
本想算了的顾倾绾,听了叶月的话,大步冲到西厢的北苑,尚未踏进门就听到从里面传来了嬉笑声,还有隐隐约约的歌声,这声音是甜美动人,听到是骨头都要酥了。
她且是个女人都有这感觉,那要是男人岂不是早就被勾了魂去。
阴茉璃一身白纱飘逸如仙子坐在花少槿的对面,手抚琵琶半抱月,娇羞的低垂着眼眸,手指波动炫音四起,而斜卧在床榻上人,是衣衫不整,发丝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