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不断下沉,下沉。
嘴唇张了张,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她知道,说了霍砚也不会相信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记者会来?
为什么警察会说她卖的?
她眼睁睁得看着关明烈进来,跟警察周旋,眼睁睁得看着霍砚一把推开她,耳边传来他鄙夷厌恶的声音:“我真后悔,五年前,为什么要跟你这样恶心又下贱的女人登记结婚?敢算计我的女人,你是第一个。五年前我放过你一次,这次,绝对不会放过你,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说完,霍砚一把推开她,接过保镖手中的衣服,转身离开了这包厢。
而警察将她拷起,记者依旧疯了似的不断得被她拍照,嘴唇开开合合,她一个字都听不到了。
……
翌日,清晨
她被关在警局内一夜,警察并未对她进行拷问,就接到了保释,放她出来。
她几乎一夜未睡,一踏出警局,明艳的阳光,让她眼前一黑,身子不由得朝前摔去。
“清清,小心……”带着哽咽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她被人扶住。
眼前的黑云散去,顾兰清看清楚了扶住她的女人,正是她的好友,田佳容。
“佳容,媒体有没有……”她一夜没有喝水,吃东西,嗓子沙哑破损。
“清清,你放心。媒体没有爆出你的丑闻。”田佳容知道顾兰清问什么,她急忙道。
从包内拿出了一瓶水,她递到顾兰清的唇边。
顾兰清吊了一整夜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不知道是谁压下了昨晚帝宫内,你被警察抓到的新闻。我去找朋友打听了,昨晚去帝宫的记者,对于帝宫内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田佳容好奇的眸,放到了顾兰清的脸上。
“清清,昨晚你和谁在一起?”
顾兰清喝了一口水,嗓子的干哑,缓解了。
她昨晚真得被霍砚吓到了。
毕竟,她昨晚是和他在一起得。
毕竟,她是他的妻子,在外界看来,她又和子晨结婚,他怎么会任由她丢霍家的脸?
侧首,对上了田佳容狐疑的眸光,她自然不会告诉田佳容,她和霍砚昨晚在一起。
“你问我,我倒还想要问你。”语气,冷了下来,她的眸光转为锐利,看向了田佳容:“佳容,我让你报警,说我在帝宫内被人攻击。为什么警察会说我卖?甚至,记者也来了?也说接到了消息?”
田佳容手一扬,一记耳光,狠狠得打在了自己的脸上,“清清,是我不好,你打我吧!打死我吧!”
她打了自己一记耳光还不够,又握住了顾兰清的手,朝着自己的脸打了过去,顾兰清怎么可能会打她?
尤其是,这里是警局门口,时不时有人经过。
她将手抽了回来,喝住了田佳容再度试图自扇耳光的举止:“够了,你给我一个解释!”
田佳容眼泪簌簌落下,她下手非常狠,原本娇美的一张脸,已经彻底肿了起来:“清清,我听说你自己去帝宫,我太害怕了。关总行事作风很残暴,我真得害怕他会伤害你。我怕单纯的报警,警察不会出警,所以我才会联系记者朋友,说帝宫内提供SQ服务,给警方施加压力,我没有想到你会被警察带走……更加没有想到,记者会拍下你……”
田佳容得这个解释,让顾兰清依旧觉得不对劲,可,田佳容再度举起了手,又啪啪啪得抽着自己的耳光,打乱了顾兰清的疑问:“佳容,够了,你别打了……”
她想要拦住田佳容。
田佳容泪水不断得流:“清清,你别拦我!是我太傻了,竟然以为这样会保护你!我怎么那么笨……”
“你何止是笨?你简直就是脑子里面装得是大便!什么想要救清清,我看你是想要害死清清!田佳容,我要是你的话,就把自己的脸给抽烂了!”男子的怒声传来。
这声音……
顾兰清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大步走来的男子带着蛤蟆镜,仅仅露出的挺鼻,薄唇,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宛如一只妖孽,一只会喷火的妖孽。
他拿下了蛤蟆镜,琥珀色的双眸,烈火熊熊燃烧着:“田佳容,我要是你的话,就把自己的脸给抽烂了!你要下不了手的话,我来!”
他张牙舞爪得朝着田佳容扑去,顾兰清拦在了男子的面前,握住了他的手腕:“小棠,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又惊又喜得看着叶棠,脑海中,再度闪过了霍砚充满杀气的眸,她的心脏一紧,急忙推开了叶棠,倒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你快告诉我!”
一双手上上下下得摸着叶棠,眸底都是担忧和惊恐。
一旁被冷落的田佳容用力咬紧了唇瓣,冷冷得注视着这一幕——面对叶棠的时候,顾兰清总是这么紧张。
她为什么不明白?
哪怕叶棠跟霍子晨长得再相似,他也不是霍子晨。
叶棠眼角余光就发现了田佳容眸底的冷意,他和田佳容虽然都是清清手下的艺人,可是关系非常不好。
他才不认为田佳容这次报警说清清是卖得,是为了救清清。
更何况,他昨晚之所以喝醉,全都是田佳容灌得。
他转过身,背对着田佳容,让顾兰清尽可能得离田佳容远一些,他这才开口:“清清,你放心。我没有受伤。只是被关总关了一夜,他今早就放我出来了。我是被他的人,送到了警局门口。”
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他的眸子里面露出了厌恶:“靠!老子的初吻竟然会给了一个男人!”
说着,他用力就去擦自己的唇。
顾兰清生怕他会弄伤自己,急忙握住了他的手腕:“小棠,好啦。昨晚的事情,就当作没有发生过。你的初吻没有给女孩子,就表示还在呢。别气啦。”
她笑,语气带着轻哄。
她比叶棠大五岁,叶棠虽然长相和子晨有着几分相似,可是孩子气十足,跟子晨性格天差地远,除了一开始的移情作用之外,她完全把叶棠当成弟弟看待。
“怎么能当作没有发生过?”叶棠抿了下唇瓣,眸底闪过了昨晚那个男人的狂暴眼神。
他打了一个冷颤:“那个男人好恐怖,估计我会做好几天的噩梦。”
他低下头,眸光落在顾兰清的身上,脸色顿时一变:“清清,你身上怎么会穿着男人的衣服?还有,这是什么?”
手指,摸向了顾兰清的脖颈,白皙的皮肤上,一枚鲜艳的吻痕,宛如烙铁一般,落入了他的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