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娜塔转过头来，才发现龙二爷的双眼之中闪烁着一些晶莹剔透的东西，她知道，眼前这位前辈是拥有如何刚毅的内心，但此时也会因自己珍视的东西而动了真情。
于是伊凡娜塔也漠然的点了点头：“当然明白，二爷，您不知道吗，我身为绿水晶洗礼者，感受到自己同胞妹妹被莉莉丝控制，就仿佛真的看到了她内心的痛苦一样，虽然我们一路上都很赶，但依然还是没能追上她……现在的她，对我来说更是生死不知。所以，我完全理解你此时的心境。”
龙二爷突然双眼射出冰冷的寒光，幽幽道：“这冒牌的韩卓，如果老夫猜得不错，应该是来自黑狱何干的最新技术。”
“何干？您是说九老会之中最是精通生物科技制造的那个神秘高人？”伊凡娜塔道。
“正是。”
龙二爷正了正神色，表情也从对大毛逝去的缅怀中转为凶狠的神色：“如果不是他，老夫还真猜不出第二个人来……你知道，当那个冒牌货说出自己不会被杀死之时，其实就已经暴露出他的聚合人身份，否则他也不可能会使用聚合之力。”
“何干竟能创造出这么可怕的力量？”伊凡娜塔深感震惊。
“娜塔，老夫毕竟年长你二百多岁，对于这九老会的事情，可是比你清楚的多啊……”
龙二爷边说边捋着胡子眯缝起双眼：“之前虬君就跟老夫说过何干的一些计划，否则你以为莉莉丝这些年实力的增长，难道都只是凭她自己的造化么？呵呵呵，光是她那血轮加禁杀双重的星眼能力，就已经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特例了。”
伊凡娜塔神色认真道：“我明白您的意思，真正的强大其实从来都不是内在修炼的因素，而是外在的科技辅助。”
“正是。”
龙二爷继续捋着胡子道，“魔都拉斯浮华城的古董贸易，掠影城的欢喜糖，还有五大坪的势力角逐，深魔核心、四大政体的能量等等，这些全部都不过只是形式，在这个虚拟的游戏世界中，只有遁破游戏机制创造出更新源代码的方式，才是真正的核心所在，也是所谓真正的无敌。这一点，韩卓那小子早就已经心领神会了。”
伊凡娜塔听他这么说，也不禁思索片刻道：“怪不得，他能从刚才的战斗中理解出破解之法。”
“其实也不难理解，对于你的异形战舰他本身就有操控和支配权，虽然他不能创造有能量的东西，但是因为你给他注入了大量的能量，于是异形战舰的绿水晶就能将他当做是你，很配合的完成了那瞬间的变形，再加上他本身的无常道……”
说道此处，龙二爷顿了顿，露出了佩服的神色：“没想到，韩卓这小子对于战斗的理解能达到如此深度，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其实我也在奇怪一件事。”伊凡娜塔微微皱起秀眉说道。
“什么？”
“何干既然能创造出韩卓的肉体，那么他的性格呢？如果韩卓的智谋能力也被他复制，那么冒牌韩卓根本不可能战败，显然他是败在了智力上。那么问题来了，何干的聚合人，其思想到底是什么，也就是说，当时冒牌韩卓到底是基于怎样的思维蓝本创造出来的呢？”
“这个问题，你恐怕得去问何干本人了，不过据老夫观察，冒牌韩卓那阴狠劲儿也的确有些熟悉……这一时半会儿老夫也想不出个头绪来，但老夫可以肯定，这家伙表现出来的绝不是何干的思维。”
龙二爷说的十分肯定，接着又问道：“对了，你为何在意这件事？”
伊凡娜塔说道：“如果知道这些，至少能清楚何干的技术壁垒在哪，这样我们也就明白聚合人的弱点了。”
“呵呵，难道你不觉得这何干，就有可能是整个星眼的创造者吗？”龙二爷突然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您的意思是，他就是韩天鸣？”伊凡娜塔双眼瞪大了起来。
“不错，老夫正是这个意思。”龙二爷的表情也显得格外认真。
伊凡娜塔还是摇了摇头：“可是他为何要掩盖自己的身份呢，而且关于韩天鸣的传说实在是太多了呀！难道韩天鸣这个身份是何干造假造出来的？”
“完全有可能。”
龙二爷双眼平视远方的云层：“至少老夫从来都不相信什么韩天鸣和他那所谓六种人格的传闻，他是存在过，但他早就已经死了，现在也只是被人们重新拿出来当做一个符号来重新利用罢了，就比如老夫改名叫秦始皇，或者老夫声称是秦始皇转世。在老夫展现出一系列盖世神功后，自然会有人信以为真。”
“可是，从没听何干声称什么啊！”
“那是因为他明哲保身，从九老会准则来说，一旦其他八老看他泄露身份，就会不遗余力将他杀死；从外界来说他更是希望自己统治这个世界的方式达到最接近神话的水平，让它尽可能的充满仪式感。”
龙二爷老谋深算的继续分析道，“现在，整个眼力域能够有实力做出聚合人、莉莉丝增强版、标儡……甚至是星眼任务奖励系统的，老夫也只能锁定黑狱科技。”
“康献良、池人健、米尔菲斯，这些人不也都是科技成果斐然的超级大牛么？”伊凡娜塔想了想说道。
龙二爷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他们还差的很远，至少冒牌韩卓的实力我们已经看到了，那是你说的那些人根本不可能造出来的怪物。”
“好吧，原来何干这么厉害……”伊凡娜塔感到十分匪夷所思。
“何干也可能不是一个人，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名字也许也只是某个组织的代号呢？”龙二爷的表情又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还能这样？”伊凡娜塔更是觉得意味深长。
“因为工作量太大了，至少老夫这么认为……”龙二爷点了点头继续道，“反正老夫不相信韩天鸣还活着，这个世界上显露出来的种种迹象，其实很大程度都是假象，包括你们天下星盟的星老，还有那个在古尔斯拍卖会上失踪了的费尔巴哈公爵，以及何干，他们可能才是制造韩天鸣系列大骗局的真正幕后黑手，老夫甚至有理由相信，韩天鸣只是个被他们这帮阴谋家创造出来的人工智能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