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雯眼角露出一抹算计的锋芒,然而身侧的黎耀阳在思索的,恰好与她所想的相反。
的确,席靳言再如何风流在外,他也都是有妻子的人,他跟顾欢在一起,不过是贪图她的年轻美貌。
等她有一天不再为席靳言所需,她的下场,会比任何一个女孩都要凄惨。
她那样一个聪明的女孩,不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可她还是选择跟席靳言走,难道是她心里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思及她支离破碎的家庭,和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兄长,黎耀阳胸膛的气息突然有些急促。
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一定不会再让她就此堕落下去了。
他要拯救她,在她每一次需要他的时候出现,给她最需要的一切。
“冯小姐,抱歉,今晚我还有其他事,就不陪你去散步了。”黎耀阳丢下一句话,根本不管身后的冯雯如何叫唤,大步离开了餐厅。
冯雯在身后望着他的背影,眉心用力皱了起来。
难道她说的那些话开始起作用了?黎耀阳果真开始厌恶那种水性杨花,靠身体搏出位的女人了?
应该是的没错,否则他就不可能是这副神情状态。
冯雯勾唇,轻轻整理下自己的衣领,提着自己最喜欢的爱马仕包包,也跟着举步高贵优雅的离开了。
……
回家的一路上,某人一直臭着脸,顾欢偷看了他好几次,他都没搭理她。
完了完了,席靳言这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顾欢乖巧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
他越是沉默,她越是觉得可怕。
突然,席靳言猛地一刹车,顾欢差点儿整个身体都扑到了挡风玻璃上去。
惊魂未定地被安全带拉回来,席靳言的身体猛然就逼了过来。
“今晚,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他的双眼如寒冰般摄人。
顾欢一动不敢动,缩着脖子强行扯了扯嘴唇,装傻问道:“说……说啥呀?”
席靳言眼底的怒气更甚,鼻子里呼着粗气。
“你这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跟我装傻?”他冷声质问,气场逼人,“顾欢,别跟我玩什么花样,你玩不起!”
顾欢怔怔地看着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危险和可怕。
她就知道,今晚的事情他不会就此放过她的,尽管之前在黎耀阳面前,她给足了他面子。
有时候,男人所谓该死的自尊心,比你想象的还要恐怖。
车厢里,一时间静寂得有些久,顾欢深吸一口气,打算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没错,我之前去完洗手间后,确实有遇到黎耀阳。”她一直盯着他的眼睛,想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席靳言还是没有说话,顾欢接着说道:“但是我只跟他们说了几句话,何况,我并不知道你跟黎耀阳和冯雯的关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必要告诉你……”
“是真的觉得没有必要告诉我,还是做贼心虚?”席靳言赫然打断了她的话,模样又凶又冷酷。
顾欢被滞住,本来是想放低姿态,请求他的原谅,可他有时候未免也太无理取闹了吧?!
“我为什么会做贼心虚?”顾欢被他气到了,“我跟黎耀**本没有什么,我说过,我嫁给了你,就会约束自己,让自己的身心都对你忠诚,我不会对除了你以为的男人产生任何非分之想,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
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剧烈的语气跟他对质。
她是人,不是没有感觉的机器,当自己的人格受到质疑时,她也会感到愤怒和委屈。
尤其这个质疑她,不信任她的人,还是跟她同床共枕了三年的男人。
她不求他会爱上自己,也不奢求他事事都能理解她,信任她,可是契约里白纸黑字的条款她都没忘记,哪怕是为了顾爵,她也不可能去冒那个险,背叛他。
“知道我为什么不信任你吗?因为你很多事情都只会瞒着我,我是你的男人,不管你有什么问题,你只管告诉我,而不是总是想着逃避,跟我撇清关系!”席靳言的手,怒锤落在她的耳后,强大的气场逼来,让她有些无所遁形。
呼吸随着周围压抑的氛围开始紧张起来,顾欢面色苍白,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有些话,她不是不想告诉他,她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也难以启齿,但他总是误会。
“怎么,现在无话可说了?”席靳言冷笑,幽冷的眼里藏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顾欢被逼到副驾驶的角落,无助地迎着他的冰冷的视线,呼吸起伏不平。
最后,她抬起头来,无奈解释道:“席靳言,有些事情我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以前你对我的事情根本不在乎……”
“我现在在乎了,你就可以不瞒着我了吗?”席靳言打断了她的话。
顾欢一滞,被他的话说得有些懵了。
什么叫他现在在乎了?
不想思考太多,有些隐藏在情话里面的真相是残酷的,她不愿意去深思。
低下头,顾欢叹了口气,主动认错:“对不起,席靳言,以前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有些事情不应该瞒着你,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以前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不过是觉得这些事情与你……不想用这些事情来打扰你。”
“你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忙,不管是在我哥哥的事情上,还是顾晴诬陷我的事上,我都非常感谢你能帮我的忙,我已经很知足了。”
“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我所有的事情,我可以事无巨细的全都告诉你,但你确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都要知道吗?”
“只要是你的事,就没有鸡毛蒜皮。”席靳言的语气松了一些,看着她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他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他在乎的,是顾欢对他的态度,他不希望她什么事都埋在自己的心里,或者宁愿告诉别的男人也不愿意告诉他。
“那你不生气了?”顾欢小心翼翼问他,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又惹他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