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按照儿子说的那样,先带她去看中医,调理调理身体,保守治疗一段时间,再不行就去做手术,总有一条路能让他们抱上孙子的,徐慧馨乐观的想。
毕竟是豪门太太,心里虽然有些不愉快,但乐观的思想和良好的教养,都让她很快将这件事情抛掷脑后。
席靳言上楼来时,顾欢已经换上了睡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正在看席靳言今天给她的书。
没上过大学已经是她的软肋了,她不想再做一个不用功的人,让自己被这个残酷的社会淘汰。
席靳言的开门声惊动了她,但她连眼皮都没抬,专注地望着手里的书。
席靳言往她那边看了一眼,也没打扰她,径直往浴室去了。
匆匆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睡衣,来到床上躺下,身侧的女人还在盯着手里的书看。
他微微侧头,这本书好像是他今天给她的那本。
“这么用功?”席靳言侧着身体,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刚洗过澡的男人,身上还带着一层薄薄的水珠的雾气,以及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悄悄飘进她的鼻尖,扰得她并不安宁。
顾欢眼睛不敢乱动,怔怔点了下头,继续假装很认真地看书。
但实际上,从他穿着浴袍出来,再到衣帽间换上了睡衣,最后躺在床上,这一整个过程,顾欢都没有看进去一个字。
实在是男人的存在感很强烈啊!
席靳言又盯了好一会儿,突然出声:“你这是在看书呢?还是在发呆?”
好半天了,眼睛在书上上上下下来回的看,就是不翻书。
顾欢回头看他一眼,不明所以,继续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放在书上,可惜都失败了,只得翻翻书缓解尴尬。
一翻,就连续翻了好几页,继续将目光停留在某一行字上,一动不动的发呆。
席靳言觉得有些好笑,一把将她手里的书抽开。
“喂,你干嘛?”顾欢忙去抢回被他抽走的书,奈何男人已经将它放进了他那边的抽屉里。
“太晚了,先睡觉吧,明天再起来看也是一样。”他破天荒的,这样一本正经地对她说话。
顾欢觉得有些受宠若惊,难得他今晚不对她动手动脚,她也想睡个安稳觉。
刚要转过身去背对他,席靳言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低沉地突然说道:“你就不好奇,刚才爸爸和爷爷将我留下来,是为什么吗?”
“不好奇。”顾欢淡淡回答道,心里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奇的了,只不过想到这是他们席家自己的事情,好像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便不想问了。
席靳言对她的回答不太满意,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不过没关系,她不想听,不代表他不想说。
他道:“爷爷让我们早点生个孩子,当然,最好能多生几个就多生几个,咱们家有的是钱,养得起。”
手指绕住她的头发,留在指尖细细把玩,发丝偶尔擦过她的肌肤,痒痒的,让她微微皱起了眉。
多生几个?
顾欢对他们这样的提议,感到愤怒又无可奈何。
他们说的倒是容易,反正孩子又不是他们生。将她当作生育工具,这样变了质的婚姻到底有什么意义?
她没有说话,将沉默当作对抗的武器。
如果他们真心相爱,如果他可以接受这辈子只爱她,只跟她在一起的话,她或许能够为他生孩子,跟他白头偕老。
但是她同样也深知,他们在一起,只不过是一场钱色交易,她为了他的钱,而他为了她的年轻和美貌,为了她的身体。
现在,还多了一条,就是借她的肚子,生下席家的孩子。
从来没有过的巨大压力扑面袭来,让顾欢觉得胸口有些透不过气,却不得不佯装没事的忍着,忍着。
“你怎么了?”感觉她的身体在抖动,席靳言皱眉询问。
顾欢面无表情撒了个谎:“我……有点尿急。”
然后掀开被子,从他的怀中逃离,几乎狼狈地逃到了浴室,将浴室的门反锁住,身体靠在墙上,慢慢沉重地滑了下去。
尽管之前已经想好了,为了哥哥的治疗费,她愿意给他生一个孩子,但临近生孩子时,她感到的却只有恐惧和害怕。
从今天席家人的态度来看,他们一定着急了,想要逼着她快点生孩子。
席靳言现在可能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能怀孕,但他一定也等不及了,想要尽早得到爷爷的那份财产,他就一定会去查,到时候她该怎么交代?
所有愁绪如千丝万缕的乱麻,一下子钻进她的大脑,让她无法理清楚,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浴室里待了好一会儿,直到门外传来席靳言的敲门声。
“顾欢,你好了没有?是哪里不舒服吗?”略带焦急的嗓音从门外传来,如一盆冷水,瞬间将不知所措的顾欢浇醒。
她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因为在地上蹲的时间太久,而导致小腿有些酥麻的现象。
简单蹬了蹬腿,她对外面的席靳言回应道:“马上就好,稍等稍等。”
然后假装悉悉索索跑过来,给他拉开了浴室的门。
“怎么在里面待了这么久?”两人一见面,席靳言便抓着她问,脸上带着些许的担忧之色。
今天她才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强奸未遂,心里肯定有阴影。
席靳言担心她会突然崩溃受不住,一个人躲在浴室里哭。
“我没事,就是肚子刚刚有点不舒服。”她揉了揉肚子,那里确实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被今天下午的事情吓的,还是吃的东西不对。
但回忆了一圈今晚餐桌上的东西,几乎都没有什么异常,平时她在席家这边,吃的也是这些,从未见过自己肚子不舒服。
可能是因为受到了惊吓,所以身体引起的不适反应吧。
“现在好点了吗?要不要带你去医院?”席靳言抓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有些冰凉。
果然是因为遭受惊吓的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