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请原谅我不是有意要听你们谈话的,之前看你匆匆离开,后来路过病房听见争吵,顾小姐,顾爵先生的事情我已经帮忙在打听了,很快就能有消息。”
“谢谢。”顾欢漫不经心,现在谁还能救哥哥呢。
卢东齐接到一通越洋电话,用英文交谈了一番之后,告诉顾欢:“杜小姐,顾爵先生在身份验证上出了问题,其他的手续并没有问题,但是繁杂的手续,已经惊动了那边的警方,警方介入调查,大使馆方面只能做出将顾爵先生遣送回国的决定。”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顾欢说着,咬了咬嘴唇,站起来,“卢医生,谢谢你,我就先走了。”
“顾小姐。”卢东齐看着顾欢匆匆离开。
只有一天时间了,她不能再磨磨蹭蹭的,赶紧想办法,打车去了之前的废弃仓库,四下空无一人。
顾欢有些害怕,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三号仓库,探着头,之前的二层不再有人,周围也没有了看守。
东张西望的顾欢四处打探,仅仅一天的时间,这里就一个人都没有了,真是奇怪,眼看天就要快黑了,四处荒无人烟,打不到车,顾欢徒步走到主干道上。
酒吧里席靳言坐在包间,已经来来往往三波想要攀上他的美女被他赶走,卢东齐匆匆走进来,坐在席靳言对面:“靳言,今天真不好意思。”
“你也真好意思,叫我喝酒,让我等你这么半天。”席靳言没好气地说。
卢东齐笑了:“那是呀,我哪能跟席总比呢,席总的股价都跌破眼镜了,才两天就全都逆袭成了涨停板,我一个小小的医生,可没那么大能耐。”
席靳言听到“眼镜”,想起和顾欢的争吵,不悦。
“看你这脸色,本医生给你看看,做个全面检查?”
“卢半仙,要不我找人给你办一堂法事?”席靳言嘴下没留情。
卢东齐被逗笑了,忍住,一本正经地说:“跟你说正经的,靳言,我看你这么一脸不能自拔,一看就是被情所伤。”
席靳言翻了个白眼,被情所伤?他席靳言刀枪不入,等着卢东齐继续忽悠。
“本来是我郁闷,你这是唱哪出啊,我问你,你好好回答。”卢东齐仰头灌了一杯酒,认真地说,“顾小姐吧,就是顾欢,顾欢离婚了,跟你有关系吧?”
如果卢东齐没猜错,席靳言在导致顾欢离婚的悲剧中应该有一定分量。他纠结了一天,顾欢结过婚,他可以不追究,谁年轻的时候不犯错呢,可是顾欢最近和席靳言的关系,让他不得不怀疑。
席靳言瞬间冷着脸,没接话。
卢东齐又灌了一杯酒:“靳言,顾欢是个好女孩,你是有家室的人,既然我们还能坐在这里喝酒,我得跟你把话说清楚,我要追她,就不能允许你伤害她。”
“你想得美,她没离婚。”席靳言淡淡地吐出八个字。
卢东齐露出诧异的表情,借着酒意笑了:“怎么可能,今天她拿着离婚协议出现在医院里,你可以去翻医院垃圾桶,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卢东齐至于在这种事情上骗你么。”
卢东齐又喝了一杯,席靳言面无表情地坐着,顾欢你到底要闹成什么样才甘心,现在还让全世界都知道你离婚了,想离婚,门都没有。
后来,说着醉话的卢东齐扯着席靳言的袖口,醉醺醺地,带着悲伤的语调说:“她一个小姑娘,做不到的,救不了她哥哥的。”
席靳言派人把卢东齐送回去,打电话给顾欢,声音淡淡地听不出情感:“在哪。”
“在……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顾欢蜷缩在街角,“这里没有出租车。”
“你是猪吗,不会用打车软件吗,不知道给我打电话吗?”席靳言对着电话怒吼,气愤地挂了电话,这个时间了,竟然走丢了,万一出什么危险,怎么办。
离婚的事情还没说清楚,再弄成失踪。
席靳言深吸一口气,又打电话过去。
顾欢对着手机苦大仇深地骂着,你要接我就说接我,打个电话骂我一顿就挂了算什么么。
正骂着,屏幕亮了,是席靳言,顾欢赶紧接起来。
“位置发我。”席靳言低沉地说完,又把电话挂了。
顾欢还没说话,正想感激席靳言,听见挂断的忙音,她哭笑不得:“搞什么。”
但是身体永远都比嘴巴诚实,顾欢默默地把定位发给席靳言。十五分钟之后,席靳言开车赶到,冻僵了的顾欢靠着路边的电线杆坐着,慢半拍地发现有车子停在她面前。
“上车。”席靳言拉下车窗。
顾欢僵硬地站起来,哆哆嗦嗦地上车,关上门。
席靳言看着顾欢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底泛起怜爱,探身,帮她系上安全带,驱车离开。
“为什么你说自己离婚了。”席靳言低沉地问。
顾欢低下头,咬了咬嘴唇,轻声说:“蔡——我后妈要我带老公去见他们。”
“继续说。”席靳言脸色铁青。
“他们把顾晴流产的事情一直怪在我头上,我带老公去见他们,我没有办法,就做了假的离婚协议,后来,医生说顾晴不能再生育,还要手术。”顾欢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抽泣着,“老公,这次是家里逼迫地太紧,我实在没有办法。”
席靳言缓缓出了口气,脸色缓和了一些。
“老公,对不起,是被他们逼迫的。”顾欢越说,越觉得委屈,后来变成了嚎啕大哭。
“那你跑到这里干什么。”席靳言继续问。
顾欢大哭着,说了什么他没听清楚,不过凭他的猜测,应该整件事情,都和那个顾欢醉酒时候叫的哥哥有关,想到醉酒,卢东齐喝醉的时候也说了救哥哥,这或许,是线索。
“那你——”席靳言还想问什么,但是看顾欢的状态,问了也白问。
席靳言苦笑,明明是顾欢假称自己离婚,他成了别人不要的男人,反过来顾欢却哭的连席靳言都不认识了。
哭着哭着,顾欢哭累了,靠着座椅睡着了,席靳言停车的时候碰了碰顾欢:“醒醒,到了。”
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