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价格。”唐芸还不死心。
“你不用再废口舌了,没用的。”柳慕仁根本就不跟唐芸谈。
唐芸招数用尽,却见柳慕仁依然不为所动,终是长叹一声,颓废地蹲坐在地上,好像突然间老了十几岁,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这些天来,她所经受的压力也不是别人所能理解的,在她眼里,月轻寒就是她的一切,当年苏婉刚出生她就把苏婉寄养到了姥姥家里,就是为了能天天呆在她的化妆品店里。
后来她把月轻寒一步步地发展大了,在她眼里,月轻寒不仅仅是她的公司,就是她的一切,她不能容忍月轻寒倒掉,为了让月轻寒发展壮大,她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她好不容易通过老公苏牧的关系,找到了乔家的乔子山,基本谈妥了条件,全没想到中间杀出来个程咬金,硬生生地把苏婉抢走,这可没仅仅是抢走了她的女儿,在她眼里,更是毁了她的月轻寒,毁了她的一切。
套房内,乔阳把苏婉放在床上,看着他不断扭曲的身体,绯红的皮肤,有一瞬,他甚至想过用最原始的方式来为苏婉解毒。
但最终还是用理智的缰绳拴住了那欲望的野马。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约莫一分钟的时间过去,在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后,他又调体内太乙真元到指尖,在苏婉身上的相应穴位不断地按压。
部分太乙真元透过指尖进入苏婉体内,在她的血脉间穿行,一点一点地消弥着她体内的毒素。
他不知道这管不管用,但潜意识又或者那深埋在血脉中的记忆告诉他这种方法行得通。
渐渐地,苏婉的身体不再扭动,紧拧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嘴角微微上挑,好像那折磨她的痛苦已经远去。
又过了几分钟,苏婉皮肤上的绯红也一点点地消退,从外表看,她就像睡着了,一点儿也不像中过毒的样子。
乔阳替苏婉把了把脉,发现她体内的“迷离”毒素已经被清除干净,现在是真的睡着了。
到这时,他已经连续半个小时不间断地输出太乙真元,虽然他体内元气依然旺盛,但也不可抑制地感到了无尽的疲惫,那是源自灵魂上的疲惫。
他就那么头一歪,枕着苏婉的胳膊昏昏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阳感到头下的胳膊在动,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枕疼了苏婉的胳膊,忙坐了起来。
“我怎么了?”苏婉轻揉着太阳穴,她的头还有些疼。
“都忘了?”乔阳笑问。
苏婉突然咧了咧嘴,两眶眼泪在眼角打着转,她倔强地撑着,没有让它们掉下来。
“走吧!去见见你妈。”乔阳对唐芸的观念简直是掉到了太平洋底,如果不是因为唐芸是苏婉的妈妈,他现在就会冲过去好好教训她一顿。
“我不想见她。”苏婉却是突然摇了摇头,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听你的。”乔阳想再劝一下,但看到苏婉坚定又略带怨恨的眼神,只能叹道。
苏婉从床上下来,到卫浴间简单梳洗了下,跟着乔阳拉开了房门。
令他们诧异的是,门外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柳慕仁,另一个便是唐芸。
唐芸见房门打开,突然气极地快走两步,便要去拉苏婉的手。
苏婉面色僵硬地后退两步躲到了乔阳身后,还紧紧地抓住乔阳的胳膊。
“婉儿啊!妈是为你好。”唐芸叹道。
“给女儿下药?让别人睡了我?”苏婉红着眼圈,以前妈妈总是借口工作忙,很少管她和家里的事,小时候都是姥姥照顾她,后来姥姥老了,实在照顾不动了,就由爸爸来照顾她,虽然她感到被冷落,但还是接受了,毕竟,妈妈也很辛苦。但她全没想到妈妈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私?你能不能替我和你爸爸想想?”唐芸斥道。
“最自私的就是你,总是借口你的工作忙,家里的什么事儿都不管,在你眼里,只有你的月轻寒,我不重要,爸爸也不重要吧?在你眼里,我就是你的棋子吧?想怎么用怎么用?想牺牲就牺牲?你总是要我为你考虑,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苏婉歇斯底里地吼道,恨不得把这些年来的不满都喊出来。
“你……”唐芸举起手,做势欲打。
乔阳冷冷地站在苏婉身前,如果唐芸敢打下来,他就敢挡住那只手,虽然他不想交恶了这个可能的“丈母娘”,但他也绝不能眼看着苏婉被“丈母娘”打了。
“乔远怎么了?也是乔家人吧?还是乔家的核心子弟,总比这个乔阳强吧?乔阳可是被赶出乔家的人,没有前途的。”唐芸有一套自己的价值观,她还在试图说服苏婉,她当着乔阳的话说出这些,一点儿也没有把乔阳的脸放在眼里。
“你就想着联姻联姻联姻,不过就是想用我的幸福来换你的私利,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这些话在苏婉心里憋了许久,今天的“迷离”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一旁的乔阳看到苏婉这么伤心,霸道地把苏婉搂在怀里,哄着她:“别哭了,没事的,你有我。”
苏婉窝在乔阳怀里,尽情地哭着。
乔阳抬起头,看向一脸愤恨的唐芸,说:“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有自己的思想,也需要尊重。”
“我们家的事还用不着你来管,一个弃子也想娶我家苏婉?别做梦了,苏婉自己答应了我也不会答应。”唐芸依然不依不饶地嚷嚷。
“我帮她解了毒也不行?”乔阳皱了下眉,突然发现唐芸就像一个发了疯的废妇,哪还有一点儿大企业主人的样子。
唐芸咬了咬牙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解的毒,哪怕是你睡了她也不行。”她那样子,真跟泼妇骂街没什么区别了,言语间,一点儿也没有替女儿的清誉考虑,什么话也都嚷了出来。
苏婉早就已经麻木,眼神呆滞地窝在乔阳怀里,不断地抽泣着,一声也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