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人？什么意思？”乔阳眨巴着眼睛问。
乔子梁解释道：“她在4S店里做实习生，被星探发掘，拍了不少的平面广告，她长相甜美深受消费者喜爱，现在是红得发紫的广告达人啊！”
乔阳咧了咧嘴道：“那充其量也只是个十八线的平面模特，红得发紫？还称不上吧？”
乔子梁笑了笑道：“她主演了一部世界级导演的电影，正在进行后期制作，有两个配角都是拿过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这次她想不红都很难了，另外你爷爷已经为她拟定了详细的后续捧红计划，你觉得她还不会红吗？”
“怎么又跟我爷爷扯上关系了？”乔阳诧异地问。
乔子梁道：“那个星探点燃了她的明星梦，她为了走上星途，站在聚光灯下，便辞了4S店的工作，签了文明传媒，而文明传媒的幕后老板便是你的爷爷。”
“我爷爷把她也给收编了？”乔阳突然邪恶地问。
乔子梁摇了摇头道：“你爷爷来到山里后一直缺一个私人助理，便把她调了过来，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她可以辞职不干啊！”乔阳瞪大了眼睛道。
“哪有那么容易，谁来付天价的违约金？”乔子梁哼问。
乔阳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一瞬，他想到了被高爆芯片炸成粉碎的小红，想到了被爷爷玩弄于股掌的二婶，也想到了老纪的女儿纪晴，杜菲菲去做爷爷的私人助理，恐怕也难逃厄运。
“那她怎么在你这里？”乔阳诧异地问。
“有一次她看到我在雕刻，看着看着便入了迷，我发现她是个有天分的好苗子，便让她跟我学雕刻，她没事了便会来我这里。”乔子梁悠悠地说。
乔阳不知道四叔说的“天分”是不是属实。他恨恨地咬着牙，呼吸突然急促了些，对于爷爷虐待女人的尿性他知道的太多了，虽然他跟杜菲菲并不熟，但从爷爷的魔掌下救出一个花季少女，给爷爷添点儿堵他还是很乐意去做的。
“我要带她走。”乔阳突然咬着牙说。
“杜菲菲聪明伶俐，你爷爷很喜欢，并且为她量身订制了一个推广计划，恐怕你爷爷是不会答应你带她走的，她自己恐怕也愿意走。”乔子梁摇了摇头。
乔阳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身体是杜菲菲自己的，她完全可以按自己的想法活着。传统的贞洁和道德在虚荣面前变得苍白而可笑，
乔阳知道，如果他盲目地为这件事划上句号，不仅他爷爷会对他不满，恐怕杜菲菲也会不满。但他还不是愿就此便放弃掉。
“我和杜菲菲谈谈。”乔阳突然说。
乔子梁想了想说：“也好，但你要想好你的措辞，如果你劈头盖脸一顿蔑视恐怕你什么也谈不成。”
乔阳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不断地思索着。
乔子梁离开后不久，杜菲菲便推门走了进来。
“你找我？”杜菲菲的声音还有些怯，毕竟，乔阳的身份太过尊贵。
乔阳指了指身边的沙发，道：“坐。”
杜菲菲看了看乔阳柔和的脸部曲线和微微的笑，不知道乔阳想干什么，乖巧地来到乔阳身边，把挺翘的臀挨着乔阳的大腿坐了。
乔阳微皱了下眉，身子向一侧移了移，和杜菲菲保持着一拳的距离。
“助理工作做得怎么样？”乔阳问。
“还好吧！比较轻松，没有压力。”杜菲菲扬了扬下巴，那眼神明显和乔阳拉远了距离。
“如果你不想做我爷爷的助理可以告诉我，我从他那里要个人他还不会不卖我面子。”乔阳自信地说。
杜菲菲忙摆了摆手，摇头道：“不，不，不，挺好，不用。”
“4S店的工作不是挺好吗？为什么想当明星？”乔阳想让杜菲菲打开心扉，可一直找不到门径。
杜菲菲上身微倾，畅领的T恤露出胸前一抹雪白，乔阳瞥见其中一个半球上有一道若隐若现的血印，不知道是不是爷爷的杰作。
杜菲菲恍若未觉，从面前的茶几上拿了个蜜桔，用纤纤玉指缓缓地剥开，用右手食指和大姆指捏了其中一瓣递到乔阳唇边。
乔阳下意识地张开嘴，将那瓣蜜桔含在嘴里，唇还不小心碰上了杜菲菲冰凉的手指。
“其实我也曾经是童星，小时候还拍过一个电视剧，只是后来爸爸让我安心上学就没再接片，其实你在4S店见我的时候，我都已经在和传媒公司谈签约了。”杜菲菲含了瓣蜜桔在嘴里，掩饰着内心的波澜。
“你爸爸支持你走这条路吗？”乔阳突然觉得找到了一个翘起地球的支点。
杜菲菲平淡地说：“在我小时候，我爸一心想让我到他的汽车贸易公司里上班，我大学的专业学的都是汽车工程，你知道吗？我一点儿都不喜欢汽车，那是我爸给我填报的志愿，我想上北影的愿望就是在那时候被掐灭的。”
“接你爸的班好像也不错啊！”乔阳道。
杜菲菲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可是我的梦想是拍电影，拍电视剧，当演员。”
乔阳摇头劝道：“演艺圈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不是每一个有会演戏的演员都有戏拍，也不是每一个会演戏的都能红，我觉得你到你爸爸的公司里更稳妥些。”
杜菲菲勇敢地回望着乔阳，道：“很多人都像你这样劝我，都说正确的选择就是到我爸的公司里朝九晚五地上下班，我也曾试着去接受那些建议，并且到沃尔沃4S店做过销售员，可最后我知道，那并不是我希望过的日子。”
乔阳叹道：“没有什么梦想是容易达成的，都要有付出。”
杜菲菲眼神变得迷离，手指轻颤着问：“可以抽烟吗？”
“你随便。”乔阳耸耸肩。
杜菲菲从随身的挎包里摸出一盒女士香烟，按亮打火机的火苗，可她双手极不协调地颤抖着，火苗怎么都碰不上咬在嘴里的香烟头儿。
乔阳突然有些心疼，从她手里接过打火机，给她点上烟。
“你要不要？”杜菲菲问。
“来一支。”乔阳主动从杜菲菲的女士香烟盒里取出一支，自顾自地点上。
杜菲菲在烟草的麻醉下渐渐平静下来，她喷出一个烟圈儿叹道：“做自己喜欢的事，付出什么都乐意，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