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乔月经过许久的休养，已经面色红润，身形饱满，青春女人的气息自然地溢出来，引得四周人群里不时有眼光瞄过去。
她缺了一只眼珠，现在也已经补了颗假眼珠进去，医学科技的飞速发展，让她那颗假眼珠子看起来就跟真的无甚两样，一样的水灵，也一样的灵动。
“哥哥。”乔月看到苏婉、苗玉和阿五跟着，略有些扭捏，早就规划好的欢迎动作一个也没敢用。
乔阳却是霸道地走过去，亲呢地抱了抱她的肩膀，轻声唤着：“妹子。”
乔月横了他一眼，蹦蹦跳跳地跑到苏婉身边，紧紧地挽着苏婉的胳膊，叽叽喳喳地和她聊着女人间常聊的八卦。
乔阳这才把目光再次聚集到了柳慕仁身上。
柳慕仁平日里深居简出，尽心尽力地把他的乔月会所经营好，乔阳也有很久都没有见到他了。
乔阳已经不再纠结于父母之死和柳慕仁的关系，但他确实提不起什么兴趣没事儿了去找柳慕仁聊天，他曾想过谁会来接站，但全没想到会是柳慕仁。
“江总最近在做人才盘点，我没什么事儿，就到商邑住了些日子，也能多见见乔月。”柳慕仁替苏婉等人推了两个箱子，边走边说。
柳慕仁简单的几句话，乔阳却听到了极大的信息量，他用轻松调侃的语气问：“那丫头不会让柳叔也下岗了吧？”
柳慕仁笑了笑说：“白展亭白总加大了集团总部的职能，将各产业部分权限收了回去，正在为各产业梳理业务流程，我们这群老油条可能无法适应。”
柳慕仁说得极平淡，却把满肚子的牢骚不动声色地全都发了出来。
乔阳还不明白情况，也不好马上站队，装作没听懂，笑了笑说：“加强总部职能这没错，流程再造也没错，可谁敢说柳叔‘老油条’啊？”
柳慕仁带着大伙来到了商务车，帮着将行李塞在车里，却拉着乔阳单独挤进旁边的一辆沃尔沃XC90。
司机紧紧地跟着载着众女的商务车，柳慕仁和乔阳坐在XC90的车后座。
“柳叔想说什么？”乔阳知道他有话想说。
柳慕仁叹了口气道：“老油条这个称谓是白展亭白总说的，他说公司有一批老人，深谙公司内部官僚体制，整日里倚老卖老，不思进取，不求上进，不接受新的观念，已经严重阻碍了公司的发展，可能要清退一大批公司的老功臣......”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略有些紧张地盯着乔阳的眼睛，观察乔阳的反应。
乔阳自一开始把白展亭推出来，就知道他跟公司的老人之间早晚有一场恶斗，但没想到白展亭的大砍刀会挥舞得这么快，柳慕仁这是告状来了。
“我回去了解一下情况，老油条一说有些武断了，我相信老员工之中一定有不求上进者，但也不能一棍子全都打死，相信还有不少人继承了很多优良的传统，还是要多给老员工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还是要区别对待的。”乔阳还是要毫无道理地支持白展亭，言语间也开始不动声色地敲打柳慕仁。
柳慕仁城府极深，当然听明白了乔阳的弦外之音，他眼珠子转了转接着说：“最近白总正在洽谈一些国外的战略投资者，说要将国外先进的管理经验引进来，我对这些不是太懂，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你对公司的掌控。”
乔阳表面上显得极松而写意，但心里却是微微地揪了一下，他这才知道白展亭迈的步子却实有些大了，文松集团有些东西可以动，但有些产业却有其特殊的意义，乔阳还是希望能保留它原有的味道，比如说乔月会所。
“公司要发展，内部的官僚体制是一定要打破的，我相信白展亭会有分寸，当然，对于柳叔这样的忠诚老员工还是应该做好安置，我回去会跟白展亭仔细地谈，柳叔放心吧！一定会让柳叔有发光和发热的机会。”乔阳笑了笑说。
柳慕仁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黯然，情绪突然有些低，不知道该怎么再聊下去。
车行在高速公司上，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声，几乎没有了别的声音，柳慕仁假装睡觉，闭着眼睛一声不吭，默默黯然神伤。
乔阳在跟白展亭了解具体问题之前，也不好给柳慕仁承诺什么，也只顾着埋头玩儿手机。
前方的车流渐渐慢了下来，高速竟然出现了堵车。
“我下去看看。”车等了十多分钟，却是一步路也没有走，柳慕仁有些不耐烦地从车上下去。
不多时，他又返了回来，趴在窗户上，火急火燎地跟乔阳说：“有个小姑娘开了辆保时捷911，撞了一辆宝马，两个司机正站在路中央吵架，行李散落了一地。”
“他们怎么把所有车道都堵了？”乔阳皱眉问。
“保时捷已经烧了起来，听人说还是小姑娘自己点的火，可她非让宝马司机赔她车，宝马司机肯定不愿意，两人就站在最外侧车道上吵架，小姑娘还放话，如果宝马司机不赔她的车，谁也别想过去。”柳慕仁摇头道。
“车祸是宝马车的责任吗？”乔阳问。
“听宝马司机那意思，是小姑娘猛然打了一下方向，撞了旁边车道的宝马，应该是小姑娘的全责才对。”柳慕仁道。
“小姑娘全责，撞了人家宝马，她还让人家赔她的车？人家不赔，她就堵着不让所有人过去？这也太无理取闹了吧？”乔阳见过嚣张跋扈的还没见过这么过份的。
“那小丫头非要说这儿马上就会发生车祸，要让大家等一会儿再走......已经有人报了警，还有几个大汉正磨拳擦掌地准备把小姑娘绑起来。”柳慕仁一边摇头一边说。
乔阳的心突然沉了下来，这个小姑娘有可能是疯子，但也有可能她有预知异能，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我过去看看。”乔阳也推门从车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