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心思沉凝,不急不躁,不断地调动元气左闪右避,根本不与布鲁诺正面相抗,她太清楚,只要她扛过最开始的三五分钟,布鲁诺就该不战而降了。
布鲁诺显然看出了阿五的心思,他一边控制火龙追着阿五,一边讽道:“大夏的异能者都是胆小鬼吗?如果是这样,你凭什么战胜我?”
“你这点儿微末伎俩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能扛多久?三分钟?还是五分钟?”阿五反讽道。
“要不我们脱了衣服在床上试试?让你知道我能战斗多久。”布鲁诺的声音很大,大到整个观众席的人都听到了,引得观众爆发了一阵阵的笑声。
阿五咬了咬牙,气道:“我让你知道,东方异能者对付你们有无数种方法。”
阿五话音落时,她的面前又凝成一把剑,那把剑跟她掌中实体的剑看起来并无二致,但全是由她的杀气凝成,甚至可以用于远程攻击,像极了西方异能者的魔法。
她那把杀气之剑凝成的一瞬,整个观众席都突然静了下来,有些实力弱的心都在颤,甚至都不敢看那把剑。当初阿五还没有修习牛高传她的功法,凭这一把剑就镇住了杀手余斌,现在,她又要用这把剑去攻击西方异能者布鲁诺。
布鲁诺似是也感受到了威胁,控制着那两条火龙向着阿五的杀气之剑缠绕过去。
杀气之剑在空中划过一道残红,下一瞬便出现在布鲁诺面前,要知道,杀气的前行,几乎就不需要时间,意念所至,剑之所至,心到,剑就到了。
布鲁诺大惊失色,慌乱地调动他身边的火焰要去炼化阿五的杀气之剑,可一切都晚了,那把杀气之剑悍然刺入了他的胸膛。
杀气之剑不同于实体的剑,不是身体强壮就能扛得住,布鲁诺显然缺乏应对杀气之剑的手段,剑体很快便齐柄而没,整支剑都融入了他的身体里。
整个战台上的火焰瞬间熄灭掉,布鲁诺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血线,眼神极尽萎靡,别说战斗,他想站起来都有些困难。
布鲁诺高傲地仰着头,没有要求饶的意思,更不害怕自己被阿五一剑杀了。
“你不敢杀我。”布鲁诺顽强地笑了笑。
“为什么?”阿五歪着头。
“因为我们家族来了很多高手,你杀了我,你将走不出帕米盆地。”布鲁诺竟然还笑了出来,笑得狰狞至极。
“我杀人无数,你以为我会怕你的威胁?”阿五冷哼道。
“杀啊!有本事杀了我啊!”布鲁诺跪在地上,直起上身,指着自己的胸膛。
“愚蠢。”阿五看都没看布鲁诺,突然眼睛一瞪,咬了咬牙,那些融入到布鲁诺身体的杀气陡然狂暴起来,化为无数把细小的剑不断地切割着他的身体。
“啊!”布鲁诺的眼睛、鼻子和耳朵都开始向外喷血,紧接着,他的身体竟突然爆炸开,化为无数的碎肉,连一块儿完整的骨头都没有留下来。
静,死一般的静寂。
排名第三的布鲁诺,竟以如此惨烈的方式输了,在此之前,还有无数人看好布鲁诺,觉得他将会取代阿五成为第二,又有谁能想到,他竟然会死在战台上,还是尸骨无存地死去。
从这一刻开始,无数看向阿五的眼神都充满了惊惧,那些曾经给阿五下过战书却没有和阿五对战的人都开始庆幸,他们每个人都在想,如果是他站在台上,能扛下阿五最后那一剑吗?
人群凝重地散去,开始有人期待着阿五去挑战排名第一的内森特。
“你要挑战内森特吗?”裁判终于走上了战台,在宣布阿五获胜后,问了她一个问题。
阿五摇头笑了笑,看着战台下的乔阳道:“不,我不挑战他,他属于乔阳。”
“乔阳?排最后一名的乔阳?”裁判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内森特会输给乔阳,会让出第一名的位置。”阿五笃定地说。
裁判不住地摇头,怎么都不会相信排在最后一名的人会战胜第一名。
“内森特少了一条胳膊,他那条胳膊就是乔阳斩断的。”阿五在战台上爆料。
她的声音不大,但有无数人都听到了,战台下的看客都开始了议论纷纷,有人不信,也有人开始期待着排在最后一名的乔阳去挑战排在第一名的内森特。人们都喜欢意料之外,都喜欢看到黑马,这才是观战的乐趣,如果战斗开始之前一切都确定了,那就失去了观战的意义。
在帕米盆地外围的一个小院子里,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坐在椅子上看书,同时接受着两个金发碧眼的女子给他按脚。
“老爷,不好了,布鲁诺在战台上输了。”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向那中年人禀报。
“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就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中年人眼睛没有从书本上离开,语气平缓地说。
家丁讪讪地下去了。
很快,又一个家丁跑了进来,他的脸上更显惊慌,双腿一软还跪在了地上,结结巴巴地说:“老......老......老爷,不好了。”
“什么事儿大惊小怪的?”中年人合上书本,有些愠怒。
“布鲁诺死在战台上了。”家丁一脸的惊惧。
“死了?”中年人狠狠地咬着牙,眼睛能喷出火来,全身微微颤抖着。
家丁频频地点头。
中年人不断地深呼吸,约莫一分钟的时间才控制住情绪。
“谁杀的?”中年人冷冷地问。
“排在第二位的阿五,来自大夏,是自费来的。”家丁早就准备好了阿五的基本情报。
“给我查,我要阿五所有的情报,去把我的十二人护卫队全都调过来备用。”中年人沉声说。
“老......老爷,不合适吧?”
“照我的话去做。”中年人瞪了家丁一眼,家丁一句也不敢说,慌乱地下去了。
“下去吧!”中年人叹了口气对给他按脚的两个年轻女孩儿说。
两人低着头,匆匆地退出去。
中年人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眼泪终是淌了下来。
“布鲁诺是我最看好的孩子,他竟然被杀了,不管杀他的是谁,我都要让她付出代价。”中年人默默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