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来到青云大厦顶楼江成茂的办公室时，只有江成茂自己在那儿等着他，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填了一层的烟头儿，整个办公室里都翻腾着滚滚的烟。
见乔阳进来，江成茂这才把排风系统和窗户打开，让外面凉爽的空气钻进来。
“牛志和干掉了吧？”乔阳笑着问。
“抓起来了。”江成茂摇头道。
“审一下也行，但我估计审不出来什么。”乔阳道。
“市里的麻烦怎么解决？”江成茂盯着乔阳的眼睛问。
“市里怪我们没通知他们私自行动？”乔阳问。
“他们一直要求我们在行动前能通知他们，不致使他们的处境太过被动，现在这情况，他们很有可能会到首长那儿吹些风，以便限制我们的权力，会让我们以后的行动也会变得被动。”江成茂面有忧色。
“他们就不担心大因酒吧倒台了，放贷市民的血汗钱要不回来了？”乔阳讽道。
“他们更担心的是自己的权力被削弱，公信力下降，至于普通民众的血汗钱，他们还真不担心。”江成茂苦笑着，他太了解那群官员。
乔阳哼道：“那群政客，发生了什么灾难，他们第一时间跳出来组织救援，显得自己多么积极主动，好像一切都以为人民群众的利益为主，殊不知，有些灾难本是可以避免的，不是天灾，纯属人祸。”
江成茂笑着摇头，拿右手食指隔空点了点乔阳的额头，道：“你什么时候也成愤青了？”
“不知道未雨绸缪，只会做事后诸葛亮，最后害的还是老百姓。”乔阳说着话，把乔子恩给他那个U盾递了过去。
“这里面是什么？”江成茂疑惑地问。
“我还没查，保守估计也得有两百个亿吧！”乔阳咧了咧嘴。
江成茂一边把U盾插入电脑，一边问：“你从哪儿来的？”
“你不用管钱从哪儿来的，反正是大因酒吧吸纳的高息存款，拿这些钱去让市里堵窟窿，他们不管普通市民的死活，我们可不能不管，明天再来几起集体自杀可就麻了大烦了。”乔阳气道。
“你们在罗纳有内线？”江成茂眯着眼，立即猜到。
“不用瞎猜，我不会跟你说的。”乔阳耸耸肩，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江成茂沉吟道：“这些钱倒可以堵住大部分人的嘴，也可以让市里做些文章，他们可以在公众面前说市里做了大量的工作，终于截获了大部分金钱，也算是给他们脸上贴点儿金，还不致于使他们的公信力完全崩塌掉。”
电脑打开了，乔阳也围陇过去，看着江成茂按照U盾背面写的用户名和密码登陆了网上银行。
“我去，三百二十一个亿。”乔阳忍不住嚷道。
江成茂也倒抽了口冷气，这帮孙子究竟吸纳了多少钱，留下来的竟还有这么多，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倾家荡产了。
乔阳把手机邮件打开，邮箱已经收到了乔子恩发给他的加密邮件，里面是无数放贷者的信息，乔子恩还好心地给内容做了分类。
有些是工薪阶层，把自己的血汗钱拿来放贷，还有些是有名有姓的公司，把账面上长期闲散的资金用来放贷，还有些个人名下的数额也极为庞大，但名字却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百度上搜到成千上万个这样的人也没有一个出众的。
“这些钱很有可能不是他们的。”乔阳指着那些名字普通，金额却极庞大的信息说。
江成茂点了点头道：“有些人的钱不太干净，不太想别人知道，所以找了个普通人的名头。”
乔阳突然皱了下眉问：“如果把这些钱交到市里，会不会演变成一出富人欺负穷人的游戏？到头来富人的钱都领走了，工薪穷人却没领到钱？”
江成茂拿手指轻敲着桌面，思索了片刻才说：“不如这样，具体兑付时，要求所有人提供凭证，优先兑付个人，剩下多少钱再给公司投资者按比例兑付。”
乔阳点头道：“对于个人投资者也要设定等级，百万以下的全额兑付，金额越大的，兑付的比例越低，谁让他们有钱呢！”
江成茂点头道：“也好，明天一早我就找市里去谈这个事儿，晚上我让会计加班把具体的兑付方案做出来，不过这样一来，市里恐怕某些人不会太高兴啊！”
乔阳冷哼一声，把早就准备好的视频在江成茂的电话上点开。
视频上，地下城的杀盟杀手们把人磨成了肉浆，把人剁了去喂狗，还有人被扔进了毒虫毒蛇笼子，也有女人被三五个裸男欺负……
乔阳冷冷地说：“把这些给那些叨叨最凶的领导们看看，让他们知道他们保护的是一群什么妖魔鬼怪，看有谁还敢为大因酒吧站台。”
连江成茂也拿拳头重重地砸在桌面上，怒道：“这次我还真要跟他们死磕一回了，看谁还敢出来瞎BB，这都是他们不作为的结果，如果早就把这颗毒瘤给除掉，不知道会少死多少人。”
“有时候，不作为的危害会大得多。”乔阳叹道。
“有没有找到罗纳集团或者杀盟的其他信息？好让我们继续追查下去。”江成茂盯着乔阳问。
“江叔，江董，这些视频和这些钱还不够你用的？再说，你们不是还抓了个牛志和吗？”乔阳后退一步，和江成茂保持着足够的距离，笑问。
江成茂摇了摇头道：“这些之于罗纳，不过是冰山一角，我们必须得有线索跟下去，才能扯出更多这样的基地，我有理由怀疑，你得到的某些信息没有与我共享。”
乔阳耸耸肩，无所谓道：“你随便猜。”
江成茂轻轻地揉着眼眶，没有看乔阳，淡淡地说：“我已经派人进入了地下城，但愿在专员到现场前先把该做的活儿都做了，另外，我的人发现邹凯和白展亭开车偷偷地离开了市区向东去了。”
“这俩笨蛋怎么这时候出市区了？”乔阳装作不知道大声怒道，其实他的心里是关切的，他知道江成茂很有可能派出了队伍去追或堵。
“既然你都不知道他们为何出城，那不如我派人把他们绑回来得了。”江成茂阴险的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