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城十楼的一间办公室里,余斌正和牛志和忙前忙后地收拾。
“乔阳和那个女人已经到四层了。”乔子恩在一旁催促。
“钱都转走了吧?”余斌边忙活边问。
“钱你不用担心,我随后就会转给大当家,那个硬盘你们俩谁来带?”乔子恩沉声问。
“当然是我来。”
余斌和牛志和异口同声地说。
“你已经把天明酒吧的硬盘弄丢了。”余斌对着牛志和斥道。
“这次不会再丢了。”牛志和讪讪地说。
“我来拿,我的异能之一便是速度,没有人能拦住我。”余斌信心满满地说,牛志和张了张嘴想再争一下,但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余斌走地铁口,志和走防空洞,我原路从大因酒吧出去。”乔子恩想了想说。
“原路?他们会放过你?”牛志和不信道。
“乔阳是我侄子,我有办法从他手下脱身,你们不用管了,大当家从来都不相信网络,不让发邮件,也不让上传网络硬盘。你拿这个硬盘又无法复制,可是只此一份,丢了可就没了。”乔子恩提醒余斌道。
余斌和牛志和终于收拾完了重要物品,按之前商定好的线路撤离,乔子恩则大摇大摆地顺着通道向上走去。
乔阳按苗玉的指示,找到了四楼的排水系统,将其中积攒的水一点点地排出去,他和阿五正要继续向下走,却见四楼的通道里,趟水走来一人,赫然便是乔子恩。
“乔子恩?”乔阳盯着他冷冷地问。
乔子恩却是没有看乔阳,而是一直盯着阿五在看。
阿五没有躲闪,直直地和他对视。
“你们认识?”乔阳警惕地问。
乔子恩摇了摇头,苦笑道:“二当家还真是谨慎。”
阿五却是凶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我来这里跟二当家没有关系。”
“噢?”乔子恩愣了下,不解地盯着阿五。
“你应该知道,一个女杀手要从杀手营出来要经历什么。”她盯着乔子恩,似要杀人的样子。
“不错,我知道。”
“强暴我的人中有余斌,所以我要杀了他。”阿五的表情就如海啸将生的水面,平静中早就蕴藏着惊天的大浪。
“现在我知道了你要杀余斌的秘密,你是不是也要杀了我?”乔子恩平静地盯着阿五。
“当然,你必须要死。”阿五向前一步,杀气如有实质般凝成一柄重锤,便要撞向乔子恩的胸口。
“慢着。”乔子恩忙说。
“有什么遗言吗?”阿五咬着牙问。
“余斌已经赶到了地铁站的出口,你不是要杀他吗?那就快去,这里的硬盘也在他手里。”乔子恩如实相告。
“先杀了你不迟。”阿五说着话,便要向前冲去。
“先不急。”乔阳轻轻地抓住阿五的手腕,他感到那手腕都是冰凉的。
“为什么?放他回去,整个杀盟的人可能都会知道我杀了余斌。”阿五不满地问。
“我还有话要问,你去追余斌,把他交给我。”乔阳的道。
“我要是说不呢?”阿五咬牙盯着乔阳。
“你试试看。”乔阳也毫不退缩地把绑在阿五身上炸药的摇控器拿了出来。
“怕了你了。”阿五叹了口气,抛下余子恩,急急向地铁口处的出口赶去。
走了几步,她又突然止住了步子,转过身,叮嘱乔阳道:“一定要杀了他。”
“好了,你走吧!”乔阳向她摆摆手。
待得阿五走远了,乔阳却是突然笑了笑对乔子恩说:“我突然有些明白了。”
“明白什么?”乔子恩也笑着。
“罗纳集团内部也不平静,也是山头林立,你和阿五属于同一阵营,都为你们二当家的服务,而这里,不属于二当家的势力,二当家的为了争权夺利,宁愿你们将这里毁掉。”乔阳猜测着。
“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但还差那么一点点。”乔子恩点头道。
“可是我不明白,阿五刚刚为什么执意要杀了你,如果我不拦着,她真会动手吗?”乔阳疑惑地问,他也想借此机会更多一点阿五的了解。
乔子恩却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这个我真不知道,杀盟内部自相残杀的事儿时有发生,阿五的级别比余斌高,杀掉余斌还不致于是死罪,但活罪只怕难逃。”
“什么活罪?”乔阳屏住了呼吸问。
“至少断一指。”乔子恩咧了咧嘴道。
“她为了自己的一指就要杀了你?”乔阳有些不信地摇头。
“对于她这种级数的杀手来说,杀人已经是家常便饭,杀了我又算得了什么?再说,她也只有十根手指,如果被我宣扬出去,她可就只剩下九根了。”乔子恩是笑着说完这些话的,但他的话里处处都溢出着血腥。
“你不是已经去了M国吗?怎么又回来了?”乔阳眯着眼,盯着他。
“去M国是给大当家的看的,而我回来,大当家却不知道,这里出了事大当家当然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我就能完美脱身。”乔子恩哈哈笑道。
“余斌不会说出去吗?”乔阳侧脸问道。
“你以为他会活过今晚?”乔子恩得意地笑笑。
乔阳突然屏住了呼吸,不断思索着乔子恩的所作乐为,对于他的算计更多了份警惕。
“牛志和呢?”乔阳再问。
“他顺防空洞那个通道逃走了,出口在碧沙公园外的地下商场,如果我没猜错,你在那里布置的也有人吧?”乔子恩淡然地笑着,好像早就看穿了乔阳的布置。
乔阳没有回答他,却是握了握拳头,考虑着是不是把乔子恩击杀在这里,这样的人如果是他的敌人,是他最大的悲哀,因为他总是能窥探到你的布置。
乔子恩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不是你的敌人,也许还会成为你的一个助力,何必现在杀我?”
乔阳把紧握的手松开,在没有搞明白乔子恩所作所为之前,他还真下不去手。
“我答应了阿五要杀了你。”乔阳搬出了一个苍白无力的理由。
“反正她回去顶多断一指,又不致于因此丧命,让她更恨杀盟不好吗?”乔子恩笑道。
乔阳长出一口气,突然觉得乔子恩说得很有道理,他甚至希望“断一指”的惩罚不是真的,杀盟无休止地追杀阿五才是他最大的希望,那样,他就能多一个盟友,杀盟也就多了一个强大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