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的大脑不断地转动着,他继续想到,杀盟怎么会知道父亲乔子龙在试验室里的药物?更何况还是半成品,那只有一种可能,在实验室里,或者在文松医院里有人把这个信息泄露了出去。
这个人又是谁?现在也许已经不重要了,这个人也许已经被那几个呆头呆脑的异能者给杀掉了。
他又记起来当初曾听爷爷说过,父亲乔子龙走了歪路,被一个国外势力给盯上了,以前他一直不相信爷爷所说的,现在几方印证,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那个国外势力可能就是杀盟,但爷爷为什么说父亲走上了歪路呢?也许不同的人对正邪善恶的评价不一样吧!父亲眼中的善也许在爷爷眼里就是一种可怕的恶。
他可以去问很多人父亲的死因,但他却不想再去问爷爷,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从爷爷那儿得到的话有几句是真的,有几句是假的,他相信,真相总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乔阳深吸了一口气,驱散心头的不快,现在他干掉杀盟的欲望更强了,并且,现在他又多了一个愿望,不仅要干掉杀盟,还要把那个始作俑者找出来,绝不能让他们成为漏网之鱼。
“我要除掉杀盟。”乔阳咬着牙对乔子恩说。“还要找到那个幕后黑手。”
乔子恩叹了口气说:“如果我能帮上忙,我一定会帮你,但我提醒你,没那么容易的,在我追查你父亲死亡原因的过程中,总有人走在我前面,就好像天空中有一只巨大的眼睛一直都在盯着我,让我躲无可躲。”
“不管是谁,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乔阳坚定地说。
“好了,我先走了。”乔子恩叹了口气,没有再劝乔阳什么,再次站起身,向着咖啡馆大门走去。
他走得很快,也有些形单影只。
有那么一瞬,乔阳甚至都要心动了,他不断地问自己,难道我真的错怪三叔了?难道说他真的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二叔傻呼呼地跟着杀盟跑来跑去,到头来整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三叔说是不小心入了罗纳的坑,可这些话会是真的话?会有那么巧的事儿吗?兄弟两人掉到一个坑里?
一次次的生死经历让乔阳很难轻易去相信一个人,哪怕那个人和他有血缘关系,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叔叔。
也许真的只能交给时间去检验。
时间已近十二点,乔阳因为咖啡的刺激,殊无一点睡意,念起苏婉还等在雁鸣湖别墅,他开着车,急匆匆地往家里赶。
路上,他接到了江成茂的电话。
“这么晚了江叔还没睡?”乔阳在电话里笑问,因为这次合作,也因为江雪的关系,乔阳对江成茂客气了些。
“我刚接到了巫局的电话。”江成茂的声音有些低沉,似是也承受着不小的压力。
“巫之清?专员队长?这么晚了他也没睡吗?”乔阳惊讶地问。
“他是我在部队时的战友,跟我无话不谈,他问我是不是在查大因酒吧。”江成茂直接说。
“他也跟罗纳有关系吗?”乔阳惊到,他早就听说巫之清的清廉之名的。
江成茂否定道:“他的清正之名名副其实,家徒四壁有些过了,但确实没什么个人资产,收受罗纳集团钱财的可能性不大。”
“那他怎么知道这件事?到目前为止也只有罗纳内部的人才嗅到了一点儿风声。”乔阳诧异地问。
“他收到了来自市高官的警告,让他盯紧了我们安全队,别让我们乱来。”江成茂叹道。
“维稳,一切要以维稳为主,不能因为查一个放高利贷的搞得市里风声鹤唳,也不能引起市民不必要的恐慌,更不能动不动在市区动刀动枪,上次查了一个天明酒吧就搞得整个市区的交通瘫痪,这种事绝对不能再发生。这就是市里的原话。”江成茂冷笑道。
“政客,这就是政客,要按他们的方法,永远也别想查出什么,不快刀斩乱麻根本就没办法对付罗纳和杀盟,他们也许根本就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什么。”乔阳激动地嚷嚷。
江成茂却比他沉静的多,道:“市里的想法也不能算错,要是我们安全队不顾地方,三天两头行动,也确实会引起不明真相的民众不满,让市民觉得市委不作为,执政能力有限。”
“对,对市里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做事有可能犯错,不做事就不会错,这才是不作为。”乔阳斥道。
“你也别再唠叨了,我们做事也必须要把地方的反应考虑在内。”江成茂劝道。
“那你什么意思?我们就不要行动了?就此打住?”乔阳气道。
“你做你的事,市里的压力我来顶住,稍后我会把我能调动的资源做个明细给你,专员和特员的力量我们是指望不上了,我这次行动,我们只能靠自己。”江成茂笑道。
“好,我明白了,想做个事儿怎么这么难呢?”乔阳虽然唠叨,却也松了一口气,至少江成茂没有临阵退缩了。
临近别墅,乔阳突然发现了异样,邹凯放在别墅四周的暗哨都不见了,可邹凯竟然没有收到任何的警报,只能说明敌人太强大了,能在那些岗哨发出警报之前就将他们控制住。
乔阳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不住地在心里默念着:苏婉,千万别有事。
他将油门踩到底,凯迪拉克轰鸣着向别墅冲去。
远远地,他感受到自别墅内散发出一股极强的杀气,那杀气混杂着元气,就如无形的烟雾,四散开去,无孔不入。
乔阳不知道那杀气是谁释放开来的,也不知道那杀气的主人为何如此不惜元气地去释放杀气,如果杀气的主人有意要杀苏婉,只怕苏婉已经死了,那杀气的主人何必还要一直维持着杀气的释放呢?
乔阳把车停在院子里,连钥匙都没有来得及拔,便以他所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别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