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在乔月会所,乔子山和乔远被唐九带走了,从那以后,便没有人再见过他们,乔阳当然更不关心,甚至都没有向唐九问起过两人被关到了哪里。
文松医院三个月在总部有一次例会,乔阳回到了西梁,又回到了乔家老宅,还去爷爷那儿讨了杯茶喝,他有心试探爷爷对乔子山失踪的反应,可爷爷好像根本就不关心这个儿子,甚至都没有表现出过哪怕一丁点儿的伤心。
这让乔阳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是不是父亲过世的时候爷爷也是这样漠然不关心呢?他心里很不舒服,这让他更加看不透爷爷,更加害怕爷爷,也更加讨厌爷爷。
乔月的病情还是时好时坏,乔阳去看她的时候,又小心翼翼地查探了他留在乔月身体里的太乙真血,那些真血藏得很好,除了他,没有人能发现,当下存在的任何仪器都不行。
唐九一直在分析乔阳从天明酒吧得到的那些信息,终是有一天,他又打电话给乔阳,说从那些硬盘里发现了一条线索,位置是文水路,具体里面有什么问题从硬盘里分析不出来,需要他自己去寻找。
文水路是酒吧一条街,KTV、夜总会、酒吧比比皆是,全天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场所也有不少,一到晚上,这里到处都是穿着暴露的男女,在雪花飘飞的冬天也不例外。
乔阳不喜欢狂躁的喧嚣,很少到那里去玩儿,但这次是老大吩咐的任务,他又不能不去。
周六晚上,他早早向苏婉请了假,在文水路找了一间咖啡馆,静静地品着咖啡,静静地看着书,其实他几乎没有看进去书里的内容,更多的时候,是把自己的听力释放出去,仔细地倾听着附近各个场子里可疑的交谈。
在他旁边不远处靠窗的桌子,坐了一个女孩儿,女孩儿很漂亮,眼神清澈,像是哪所学校的学生,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咖啡馆的空调已经调到了最高温度,可女孩儿却把羽绒服的拉锁高高地拉起来,把所有能扣的扣子都扣上,还不忘在脖子上加了条围巾。
她紧紧地抱着双肩,偶尔还会颤抖一下,好像依然很冷。
她不时地看向窗外,眼神期待,好像在等着什么人,可那期待的眼神深处,却还有着丝丝的恐惧,好像又害怕她等的人过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嘴角努力地上挑,露出一个极勉强的笑,想让自己看起来轻松、开心一些,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她的表情瞬即便又变得和之前一模一样。
她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化妆盒,将自己的红唇涂得更红了些,将自己的睫毛夹得更弯,也把眉毛微微上挑,还不忘在脸颊上又补上些粉。粗劣的化妆术,掩去了几分学生妹应有的清澈,而流露出些许风尘女才有的妖娆和妩媚。
乔阳却是看明白了,这应该是个第一次走入风尘的雏儿。
每人都有自己活下去的方式,有人好吃懒做,宁愿卖肉求生,有人家境贫寒,为了读完学业选择了这种看似见效快的挣钱方式,也有人虚荣,为了那只被啃了一口的苹果,为了那身光鲜的衣服而出卖自己。
乔阳不想去评价任何一种选择,也没有要去干扰别人选择的冲动。他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看着又一出悲剧马上就要上演。
窗外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一辆哈雷摩托飞也似地由远而近,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壮汉晃着肩膀从车上下来,他的脸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让他看起来极为凶戾。
他没有把摩托车熄火儿,就那么随意地扎在咖啡馆正门口,也许他根本就不怕有人敢偷他的摩托,又或者他想忙完了跳上车就能迅速离去。
他骂骂咧咧地推了推旋转门,快步走进了咖啡馆,径直来到那个女学生的桌前。
“小凡?”他冷着脸问。
“嗯!”女学生捏着衣角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刀疤脸。
“准备好了?”
“嗯!”女学生点着头,眼圈有些微红。
“跟我走吧!”刀疤脸说着,转身便走,同时示意女学生跟上。
“嗯!”女学生慌乱地站起身,快走两步,跟上了刀疤脸。
在出旋转门的时候,刀疤脸用他那只肥腻的右手在女学生的翘臀上捏了捏,女学生的身躯轻颤了颤,却没敢闪开,任由刀疤脸轻薄。
出了门,刀疤脸双手扶住女学生的腰,一把将她抱起来,脸朝后放在哈雷的上,紧接着,他也骑了上去,就那么和女学生面对面坐了。
他粗鲁地抬起女学生的双脚,让她修长的双腿盘在他的腰间,又抓住她的胳膊,环在他的脖子上,然后又按了按她的后背,将她*****隆起紧贴在他的胸前。
做完这些,他才志得意满地点了点头,猛然发动了摩托,风驰电掣般离去。
乔阳皱了下眉,他看出来,这个刀疤脸应该是个打手,根本不像是嫖客,那这个女学生到底招惹了怎样一群人?会不会就是他要找的人呢?
这样想着,乔阳忙从咖啡馆出来,向着摩托车开走的方向追去,同时将异能释放开来,用他极敏锐的听力锁定了摩托车,确保自己不会跟丢了。
在一家名叫九重天的酒吧前,摩托车停了下来,刀疤脸抓着女学生,把脚步踉跄的她推到一楼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间光线昏暗的单间。
在进入那间单间前,女学生突然爆发出了极强的力量,使劲儿从刀疤脸魔爪下挣脱出来,喘着粗气说:“说好的,我只做这一次,欠你们的一万块钱两清。”
“废什么话?我们三哥向来说一不二,没有人会再难为你。”刀疤脸不耐烦地嚷道。
女学生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略有些凌乱的衣衫,道:“我自己进去。”
刀疤脸咧了咧嘴,指了指单间的门,道:“随便。”
女学生推门走了单间,里面传来三个男人大声的笑:“哈哈哈!不错,这胸、这屁股,这个不错,值这个价。”
“不……不……你们没说是三个人。”女学生突然哭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