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了看门口，见苏婉还站在那里，摇了摇头，似是不想让别人听到他想说的话。
“把门关上。”乔阳对苏婉命令道。
苏婉略有些委屈地进来，把三人反锁到了病房里。
“说。”乔阳恶狠狠地对男子说。
男子的脸上渐渐归于平淡，再没有了惊惧，慢慢地说：“七年前，有个老人牵头成立了我们中原市的异能者协会，说是协会，其实也就是我们九个人。”
“成立协会干什么？那个老人又是谁？”乔阳追问道。
“那个老人每次再现都戴着面具，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至于协会干什么……”男子长叹了一口气。
“说……”乔阳又捏了捏他的伤口逼迫他。
男子吃痛，乖乖地说：“起初，我们都相信大自然的物竞天择，优胜劣汰，我们异能者才是人类的未来，我们希望聚在一起探讨异能的使用，并为公众做些好事。”
“跟我爸的死有什么关系？”乔阳皱眉问道。
男子淡淡地说：“你听我慢慢说，起初，我们也确实做了些好事，比如有个女司机把汽车开到了金水河里，我们去了两个人就把车拉了上来，救了女司机；高速公路上发生了连环碰撞，还起了大火，我独自一人冲进火场，救了三个人，你说，这算不算好事？”
听到男子这样说，乔阳卡在他脖子上的手松开了些，抓在他伤口上的手也离得远了些。
男子苦笑了一声接着说：“协会的运转一直都受那个老人的指引，他会不时地给我们下命令，让我们去做事，有一天，他突然说，也许异能者过不了多久就会泯然众人亦，我们当然都听不明白，在追问之下，他说出了他的理由。”
“什么理由？”苏婉也在一旁听得入了神。
男子叹了口气说：“老人说，有人发明了一种药物，是专门针对异能者的，会让异能者变得与普通大众一样，他还说，我们自以为是人类的未来，可在普通人眼里，我们是另类，又或者根本就是病号。”
乔阳突然一愣，在乔月会所的时候，二叔乔子山曾借柳慕仁之手给他下过药，那种药就是专门针对异能者的，后来在南湖中心的小岛上，女杀手的匕首上也曾涂抹过那种药，他不知道自己所经历的是不是就是男子说的药物。
“你们想破坏了那种药物吗？”乔阳问。
男子摇了摇头道：“老人告诉我们，那种药的研发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但药物中还有一些毒性成份没有更好的提取出来，如果现在就对异能者使用，很有可能造成异能者的死亡。老人建议我们，不仅要破坏那种药，还要杀了那个研究员。”
“然后你们就信了？”苏婉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问。
男子苦笑了一声接着说：“老人的异能是预知未来，他总是预知到即将发生的事情，我们所有人在他指导下买的股票都大赚特赚，都在他的帮助下有了丰厚的家业，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我们隐隐以他为主，很多时候都听他为我们安排活动，但对于他说的那种药物，起初，我们有些人是不信的，但他通过关系，从试验室里把那种半成品的药带了回去。”
“你们试药了？”乔阳追问。
男子点头道：“我的异能是火，对于毒有一定的抵制作用，我自告奋勇地试了那种药，丫的，那种药真的很邪门，吃了以后，别说是异能了，就是能站着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奢望，可老人找了个普通人，吃了药后却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这下，我们都信了。”
“然后呢？”苏婉问。
男子说：“老人说，他看到了未来，药物被研发成功后，部队开始围攻我们异能者，我们都被注射了那种药物，我们都变得跟普通人一样了。”
“所以，你们便杀了那个研究员？”乔阳咬牙问。
男子点头道：“我们成了两个阵营，有人同意，也有人反对，我们为此争论了两天，后来，渐渐形成了一致意见，因为每个人都不愿失去让我们引以为豪的异能，我们为了人类的未来也应该除掉那个试图阻碍人类发展的异类。”
“那个人就是乔子龙？”乔阳渐渐明白了。
男子长叹一声，道：“没错，我们九个异能者制造了加油站爆炸的意外，我们异能者制造的意外现场，现下的刑侦手段根本就发现不了任何的蛛丝马迹。”
“你们就没有想过被那个神秘的老人利用了？”乔阳双眼能喷出火来。
男子摇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就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谁会觉得自己被利用了？后来，事情渐渐变了味道，所谓的异能者协会成了老人的杀人工具。”
“什么意思？”乔阳警惕地问。
男子说：“死了个乔子龙，又有几个影响异能者的人出现，同一年，我们就为此杀了几个人，协会里还有些异能者沉浸其中，乐此不疲，但我却渐渐明白了，我们全都被利用了。”
“那个老人是谁？现在你依然不知道吗？”乔阳问。
男子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你们协会还在运作吗？”乔阳冷哼一声问。
男子点头道：“没错，不过最近两年都没有做过什么了，那老人也没有再召集过我们，也许一切都过去了吧！”
“杀了人说过去就过去了？”乔阳厉声道。
男子的眼神里再现浓浓的死意，轻声说：“纵火烧了加油站后，我时常会从睡梦中惊醒，会看到乔子龙从火场里跑出来找我拼命，我就没有几天轻松地生活过。”
“有没有办法联系上那个老人？”乔阳又把手按在了男子的伤口上。
男子叹了口气说：“老人两年前就曾单独跟我聊过，说如果有一天有人向我问起乔子龙死亡的事，我就独自把事情担过去，否则的话，我的老婆会被别人睡了，女儿也会碎尸街头，我答应了他，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说着话，男子身上突然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温度，整个人变得像火焰一样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