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辰握着剑的手,忍不住都颤了颤……
平安听着很严肃的点头,对李星辰语重心长的说道。
“对啊,你看我,被姐教得多好,她说一,我是绝对不会说二的。她指东,我是绝对不会打西的。”
“李统领,我看你们李府,离满门抄斩也不远了。”
李星辰几乎已经没有什么颜面再面对岁岁和平安,因为他们说的话,他不知道如何接,再愤怒他也接不下去。
急匆匆的追了上去,越过一个街头的时候,正好看到思悼的属下在巡街。
李星辰眸光一动,冲上去,与他们说一下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他们顺天府的囚车不应该在街上,请他们把这场恶作剧消停下来。
那属下听着,转头看了一眼属下们,转身就朝那边追去。
李星辰看着他们,心里松了一口气。
“头,咱们真去管吗?”
刚才思悼大人可是交待过的,看到囚车在街跑,别理。
头抬手一巴掌甩在他的脑袋上。
“蠢得死。”
领着他们疾步往前走,就在将将要靠近他们那一祸的时候,头突然间仰头看着天空那白闪闪的太阳。
“哎呀妈呀,怎么感觉要下雨了啊,我得赶紧回去收衣服啊。”
“恩?”
“这太阳明晃晃的照耀眼睛呢,哪里会下雨哦?”
“老大莫不是傻了哟。”
……
紧接着就听到人群里发出哎哟哎哟的声音,然后老大就拿大刀赶着他们这一群蠢猪……不是,一群蠢货……往另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奔去。
李星辰手里握着长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他自然早就猜到了,这些人都是与苏岁岁一道的。
这个时候,他才突然间明白,苏岁岁虽是纨绔一门,但真要做起什么事情来,恐怕比他们要迅速得多,而且助力也大得多。
……
“小姐,那李府怕是会上门找麻烦。”
阿咚双手环胸,心里想着,若是这帮人敢杀上门来,他就把他们当死老鼠一条一条捏着丢出去。
反正有摄政王兜着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
不过,
阿咚微微眯眸,摄政王看他的时候,眼神总是犀利得很,似乎能把他看穿似的,他该不会知道点什么吧。
“那就回去等着他们来找麻烦?”
岁岁觉得现在回去喝杯小茶,吃点小果子,听听曲儿什么应该是不错的。
反正爹今天请了二位唱戏的师父过来给他唱戏,也去听听?
“我看行。”
拿定主意,一行人该吃吃该喝喝,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就往苏府赶。
回来的时候,给大家人手一份的礼物,惹得大家小姐长小姐短的,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给了小姐。
平安撅唇看着这帮人狗腿子的模样,简直是……心里很窝火。
他也有花钱的好吗?
这些东西,他花了三百两,姐姐只花了二百两。
哼,
不拿主子当干粮的东西。
提着详瑞福出来的糕点,往爹的院子里赶,远远的就听到唱戏的声音。
岁岁将东西交给如意,如意转身去布置,随后岁岁一行人便来到了花园。
苏老爷正翘着二郎腿眯眸长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轻敲着。
听得很是快哉。
岁岁抬眸看着台上那唱戏的人,眼底微微闪了闪。
“爹。”
“恩?”苏老爷有些惊讶于女儿回来那么早“这么早就回来了?”
观察了一下,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受伤的,不错,很满意,也放下心来了。
岁岁坐到爹的身旁,苏老爷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真是长大了呢,如今都可以当娘了呢。
“乖崽,摄政王府里的神医可有给你把平安脉?”
顺道把一把有没有怀有身孕什么的?若是早一点把外甥生出来,那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反正平安那个不着调的小子,你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成亲。
到现在也没有听说,他看上哪家的小姑娘了,真是一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把了,我身体好着呢,而且他说我的身体比一般人还要好。”
岁岁抿唇笑了笑,有手上这朵花在,她就是生病,也不会生太久的。
“那就好。”
比一般人还要好那就说明,比一般人也更容易受孕。
“爹,今儿戏班来的,不是以前的角儿啊。”
岁岁捏了一块糕点,浅浅尝着,眼神在那戏子的身上看了两眼。
“恩,换了一个小生。”
苏老爷点头,岁岁转头看了爹一眼,随后眼神落在爹的腰上,那枚坠子好像是洛颜给他打的吧。
自那天之后,洛颜回了摄政王府,可之后……
一没听到洛颜闹着说要进苏府,二没听见爹说要纳她进府,事情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发生了,也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这是怎么回事?
算了,
既然洛颜得手了,她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让她自己来抓住自己的男人吧。
往后靠了靠,伸手撑着脸蛋,苏老爷一见。
“怎么?没有兴趣了?”
往时她还是很喜欢听戏的呢。
“恩,就想安静的坐一坐。”
“既如此,那便不听了吧。”苏老爷挥手“老苏,给他们赏钱,出府去吧。”
苏管家大掌一挥,戏便嘎然而止,随后的事情便都由苏管家处理,老爹陪着岁岁坐在花园里,迎着香风,聊了起来。
一直等到苏管家说那些人出府去了,她才长吁了一口气。
这慧圆师父,还真是层出不穷。
竟然还扮做了戏子,进府来唱戏,不过,唱功还是很不错的。
她这些年在大观音寺修的行,究竟是什么行?
“老苏,把刚才戏班子经过去过的地方全部重新检查一遍,确保府里的安全。”
“好的,小姐。”
苏管家眉一抬,小姐既然这么说,那就有她的主意,岁岁的眼神落在厢房周围的花草上,这里头一些坏人喜欢藏匿和偷听的地方,她在五王爷那里拿了一些毒草的种子,可种了些许呢。
……
大半个时辰之后,侍卫来报说摄政王有请。
岁岁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窜进马车,懒懒的靠着,最近有些喜欢犯困呢。
大概是天气越来越热,人很容易疲软。
进了摄政王府,看到顺天府尹洪大人、思悼也在,岁岁眨了眨眸看向思悼。
思悼朝她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没事,事不大,不用担心。
“王爷……还望王爷替老臣作主。”
李郡爷与威坐在主位的摄政王施了一个大礼,神情略有些悲凄和愤怒。
身后还站着一位御史。
等等。
这老头子还带了一位御史来了?
作什么出来讨公道还要带一位御史来啊。
这老头子,也是奸诈得很呢,御史就连皇上都要给他三分面子,笔下写起来,那可是要传给后人评论的。
他料定摄政王也是一位重视自己名誉的人,所以摄政王一定会秉公办理。
这就……
岁岁理了理自己的长袖,神情淡淡,气质优雅,如一朵清莲,站在堂下。
“王爷,小女如今已被吓的神智不清,见人就大喊大叫,哭闹不止,郡公主将小女关进顺天府尹的囚车中,在京城里游了一圈,百姓不明事理,将她弄得一身污秽,如今她名声已毁,再也没有机会求一门好亲事,郡公主,可是毁了小女的一生啊。”
岁岁眨着大眼睛听着李郡公的话,默默的走到摄政王的面前,轻轻跪下。
抬眸之时,眼中的泪,大滴大滴坠下。
真真是我见犹怜,那无声的眼泪诉说着她满腹的委屈和冤枉,像一只手揪住了你的心,令你恨不得冲上去将她扶起来,哄劝两句。
平安在身后看着差点鼓起掌来,家姐的演技,那也不是盖的好吗?
摄政王端着茶,正欲浅尝一口,结果眼神一抬,看到岁岁此番模样,那杯茶生生的悬在半空没有动了。
蹙眉,
李郡公看摄政王蹙眉的模样,心里暗暗一喜,只要王爷大怒,事情就有转机。
这一次,一定要拉下苏府。
“起来。”
无端端的跪着做什么,平时见面,也不见她施礼唤声王爷安好。
背地里骑在他身上的事情干得还少吗?
岁岁轻轻抹去脸上的泪水,被平安扶着站了起来,好半响才怯生生的开口。
“王爷,事出有因。”
摄政王放下茶盏,看着她委屈可怜的模样,觉得心脏里有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你说。”
于是岁岁便把李若雪第一次在庞府和此番在白玉轩的无礼一一讲与摄政王听。
平安和思悼彼此对视了一眼,家姐的言语组织能力实在是……太特么强大了。
同一件事情,不同的语言组织出来,那效果不是一样的。
摄政王听后,一掌击在桌子上,那桌子立即咔嚓一声碎成了十七八片。
李郡公呆若木鸡,整个人都傻呆了。
怪不得庞府很快就没落了下去,原来……原来是苏岁岁弄垮他们的。
李郡公突然间觉得背脊一阵阵的寒意袭了上来,再看向苏岁岁的眼神时,就多了许多忌惮。
“郡公主。”
不待摄政王发难,李郡公突然间对着岁岁深深的施了一礼,起身时老泪纵横。
“是老臣不会教养自己的儿女,令郡公主受了如此大的委屈。”
“李落雪受此惩罚,是她自作自受,老臣回去之后,一定会严加看管,再也不让她出现在郡公主的面前,还望郡公主大人大量,李府愿意对此事做出赔偿。”
咦,
赔偿耶。
岁岁听着,那浓密的长睫下,双眸亮了亮。
摄政王看着她那幅不争气的模样——————
觉得,
应该带她去库房里看一看了,免得一点小财都能打动她。
万一乔翎把所有的财产都送给她,那她岂不是两眼发光的跟着走了?
“怎么赔呀?”
岁岁脸上的泪意一点儿了找不着了,笑容满面,平安拉了拉她的袖子。
岁岁这才冷了脸。
“老臣这就回去拟了单子,着人将赔礼送来,郡公主,您看可好?”
“好。”
见她都答应了,摄政王觉得也就随意了,反正只要她高兴就好。
本想着撤了李郡公的封号,让他们和庞府一样,每日里受着惩罚,不过这李郡公明显比庞府要聪明。
知道以退为进,看起来赔款割地,实则是保住了自己全家的性命和地位。
不过就是失去一个女儿而已,他李府还有好几个女儿。
顺天府洪大人全程蒙蔽,莫名其妙的被叫来,莫名其妙的又回去了。
全程没有他们囚车什么事儿。
还以为摄政王会怪罪他们借囚车的事情,说起囚车,洪大人的眼神严厉的落在思悼的身上,思悼嘿嘿笑着,快步跑了。
……
平安追出去,唤思悼回苏府有事情商量,思悼还有什么不好的,急忙找了借口开溜。
否则回去要挨打。
……
王府的正殿里,就只剩下岁岁和摄政王了。
两个人一个笔直的坐着,一个笔直的站着,谁也不理谁。
刚才还夫妻同心一至对外呢,现在又开始窝里横。
哼——
岁岁叉着腰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身影似只美丽的蝴蝶翩然而去。
摄政王冷眸抬着,看她堵气的模样,一掌劈在椅子上,窜出去落在她的面前。
双手束在身后,霸气逼人。
要是以往岁岁肯定是怕他的,可是现在,现在……怕个毛。
“你这是作什么?”
死丫头在宴会上和乔翎拉拉扯扯,还有理了?
把他堂堂摄政王当什么了?
岁岁仰头拿大眼睛瞪他,娇俏的模样,惹人生怜。
“公主不是入了你的府么,怎么?还要练剑呢?双人舞出来的,确实是比一个人舞的好看多了,你们配合得极好。”
一说起这个,摄政王拳头就开始发痒,若不是她与乔翎拉扯,他也不会鬼使神差的就同意演一出剑。
“公主进你的门,可是为着摄政王妃来的,你说……她都坐了哪张凳子,摸了哪些东西,是不是连你一起摸了?”
“你——”
摄政王胸膛起伏起来,这女人吵架,就分外的不讲道理,你和她说,也说不清楚。
醉蝶公主是来摄政王拜访过,可穆管家都是依着规矩在正殿里招待的,没有一丝的逾越之举。
“你你你你什么你,说不出来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是不是?”
看他那幅不想解释的样子,真是越看越想就越气,那醉蝶公主也是一个相当大胆,看中了就要得手的人,她若是投怀送抱,穆北隐这个臭男人还不得……
大眼睛里那汪汪的泪水就这么像小河流一样奔了出来。
完了,
好不容易睡了一个男人,准备和他成亲生子了,结果要跑了。
爹说先把他睡了,再抓住他的胃,就八.九不离十了呀,赶都赶不走,可这……事情有些不妥当啊。
自己睡了他那么多回,也下了厨房做了饭菜了,怎么还想跑。
“本王没有。”
摄政王面对着哭成一片的岁岁,莫名其妙的想揍人,有些心慌慌的上前,拿出帕子替她擦拭泪水。
岁岁视线一清晰,立即看到了那条帕子,伸手一把夺过,展开一看。
咬牙切齿间,
泪水全收,眼神瞬间冰冷起来。
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蝶字。
摄政王这时候也才看到,这帕子……转头朝明玥的院子方向恨恨望去,这是明玥塞进他怀里的,他什么也没有注意。
冰冷的气息从岁岁的身上涌上来,方才还娇俏哭泣的少女,一下子寒冷如冰。
摄政王暗叫不好,心里知道,这下怕是真正的要出事了。
“你听本王解释。”
岁岁脸上溢出淡雅的浅笑,将帕子塞进他的手心里,退后两步,仰头看着他。
“你的身上,还没有有关于我的任何东西。”
“她是一国公主,位份尊贵,又有势力,你与她,确实是最配的。”
“摄政王,我突然间觉得,我们确实不合适。”
说完,
岁岁转身就走。
摄政王眸中怒意上涌,将帕子一挥,长剑舞动间那帕子便碎成了一片片。
掠过去抬手将她揽进怀里。
“本王确实不知这东西是她的。”
岁岁仰头看着摄政王,心里一点一点的有些发凉,那可是闺秀的贴身之物,赠与他人,意思不言而喻。
他堂堂摄政王不傻不愣,凭什么就看不出来。
“苏岁岁,你揪着本王不放,你与乔翎在宴会上,又算怎么回事?”
亲眼看到她和乔翎的手都是牵在一起的,那才是真正的令人动杀念吧。
岁岁挣扎着想要脱离他,可摄政王的手纹丝不动,挣扎得岁岁都累了。
喘着气喊道。
“我和他本是有婚约的未婚夫妻,举止亲腻,有何奇怪。”
“你再说一次?”
摄政王利眸微垂,怒视着岁岁,她明知道,封妃的旨意她随时可以拿走,只要她愿意,她随时都是摄政王妃,可她竟然说自己与乔翎是有婚约的。
“我与乔翎有婚约,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听着她倔强的呛语,摄政王气得体内的内力都涌动起来,强揽着她往身前不远处的假山掠去,将她放在一块巨石上。
岁岁转身惊恐的看着身下的距离,腿软得急忙抓着假山上的一棵小树。
“你干什么,杀了我,你就能和所谓的公主双宿双飞了,是不是。”
“本王何时要与她双宿双飞。”
摄政王站在她的前面,将她的身体挡住,这样她就是想掉也掉不下去。
岁岁被他抵着,身体抵在石壁上,仰头瞪着他。
“苏岁岁,你讲点道理行不行?你发誓,这辈子,都不与乔翎再有任何关系!”
“我不发。”
岁岁嚷着伸手去推摄政王,结果摄政王握住她的手,往身后一扣,俯身便狠狠的封住了她的唇。
唔唔唔……
挣扎喃呜间,不过片刻,她便没有了力气。
世间终于归于平静,不再叽叽喳喳。
一路向下,
风轻拂过,阳光正好。
摄政王突然间发现,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抱着她旋转间,往内里躲了躲,随后不废什么力气就令她软在了自己的怀里。
解扣除衫进行……
一切都是那样霸道而又温柔似水,岁岁被他的大胆举动弄得惊恐不已,捂着自己的唇,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声音。
府里的高手可多了,万一飞一二个上来,刚好看得清清楚楚。
该死的摄政王。
就知道拿这一招压人。
还让她再也骂不出来。
让她受了罚,他还过了瘾。
看着她委屈惊恐又强忍着不敢喊出来的小模样,摄政王俯身加深了自己的动作。
……
褪了自己的袍子扔在她的身下……令她不受冰凉之苦……
……
一个半时辰之后,岁岁被抱着坐在温泉里,身体有些抖。
动起来的时候,觉得挺热,可是一旦平静下来了,又觉得很冷。
摄政王轻撩着水与她清洗身体,岁岁疲软的倒在他的身上,不想动。
但是脸色还是怒怒的,明显还没有消气。
“是明玥——”
头顶上沉沉的声音响起。
“是明玥将帕子塞在本王的身上,本王没有注意,这种东西虽然备了一条,但平常都不用,所以本王疏忽了。”
哗水声响起,眼前美丽的身体站了起来,往外走了好几步,与他保持距离。
摄政王双眸灼灼看着岁岁,她的美,惊心动魄。
哪里还装得下其她的女人。
啪——
岁岁一巴掌拍在水面上,溅起无数的水珠,湿了摄政王的满发。
“舞剑的时候,你们双起双落,配合无间,民间现在已经传言,她便是你的王妃。”
“穆北隐……”
岁岁指着摄政王,摄政王哗的一声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还吵,看来并不累,还可以再来一次。
“穆北隐,我很生气,我就是很生气。”
岁岁抚着很难受的心脏处,突然间发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了。
最近,
她的情绪波动越来越大,只要是他的事情,都能引起她的怒火。
这是怎么回事?
“本王想个法子,让你泄火。”
欺到她的身后,抱着她一起滑进了水里,岁岁惊了一跳,挣扎起来,没氧了啊,混蛋。
唇覆了上来,他嘴里的氧气迅速而又饱满的送进她的嘴里。
摄政王翻身将她压在水底。
掌心里的内力流进岁岁的身体里,令她能够在水底生存得更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