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春风盼君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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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被判流放

在她走后,曲清歌也没有过多耽误,立马便下楼去了曲府。

府里自从换了老夫人之后,整个府里的饰和格调好像跟以后完全不一样了。

变得越发有了一个勋爵之家的模样。

尤其是福平院,再不是从前那般捡着什么贵重就摆什么,捡着什么好看就放什么。

眼下的院子里经由刘金凤一番用心的装饰,整个风格沉郁有型,满满都是低调的贵气。

每一样摆设虽然单看着好似颜色都素净,看着并不出挑的模样,但摆在一起却愣是拼凑出了一种大气与和谐。

就连坐在院子里的曲家姐妹脸上也都多了几分笑意。

“祖母,二妹妹来了!”曲清霜眼尖,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帘子外面,正打整衣衫,准备请安的曲清歌。

“囡囡来了,快,快进来,祖母这会子还正念叨着你,有要事要交与你去办了,可巧你就来了!”刘金凤亲自迎上前去,握住曲清歌的手,将她拉到软榻上与曲清霜姐妹二人排排座。

“祖母要说什么?”曲清歌打眼看去,内室里,窗棱半开,光线充足,四周的角落里散布着几瓶开得正当时的鲜花,有尽开了的,也有半打着花骨朵儿的,颜色清亮,煞是好看。

“你先说说看,你要说什么!”刘金凤看着她嘴角含笑,身姿轻盈的模样,不由一阵心动。

这般好的孙女,只可惜,她错过了这么多年。

“祖母尽会给我上套子,左右我也不怕,说便说!”曲清歌嘻嘻一笑,上前挽住刘金凤的胳膊,小声地道:“她去了!”

“真去了?”

“是的,在阮国公府里服毒而死,据说死的时候七窍流血,实是凄惨!”

一旁的大房两姐妹听着二人说的话,眨着眼睛,黑黑的眼珠不停的转动,表示她们根本听不懂。

“你们以前那个祖母,她去了!”刘金凤替她们解释了一句。

“啊……唉!”曲清霜冰冷的脸上也不由得闪出一抹同情来。

“好歹也处了十几年,替她上炷香,给她照亮路,好让她一路走得平顺罢,只望下辈子投个好胎,不必让自己算计得那么辛苦。”

刘金凤让身边的嬷嬷拿出香来,给姐妹三人一人点了一支。

曲清歌上前接过,虽然刘银凤那个祖母对除了曲清玉以外的曲家姐妹一点儿也不好,甚至可以说有些坏得变态,但是如眼前的这个老祖母所说,人死如灯灭,既然她已经死了,生前的那些所作所为,能忘记便都通通忘记了吧。

再念着,她反正是已经身死的人,她什么都感知不到,不过是让活着的人记着,自己个儿痛苦罢了。

“一炷香点起,一切都随风去吧!”刘金凤虔诚的插香,姐妹三人也跟着模样画葫芦。

“阮国公府只怕也要不行了!”曲清歌想到黄玉颜当时眼底里藏着的那片狂风暴雨。

她那样一个清秀伶俐的好姑娘,也终于在权势与利益的争夺之下,将自己变成了一个以往她并不喜欢的模样。

“一切皆有缘法,随他们去吧!”刘金凤虽然不像曾经的刘银凤那样天天吃斋念佛,满口阿弥陀佛,但她为人却是个实打实的佛系祖母。

随口说出来的话都是:算了吧,凭她去吧,就这样吧,罢了,罢了……

还好曲清歌心理素质强大,对于自己的事情也都有自己的想法。

她只会听着刘金凤念叨那些,但是却并不代表她会听得进去。

若是这般容易放过曲清玉和阮修述,那她上辈子还有这辈子所受的那些苦不都白受了吗?

这辈子她早就说过,不会主动招惹不该招惹的人,但若是谁要招惹她,她也不带怕的!

上完香后,一行姐妹三人团团围坐着刘金凤,就着瓜子果子,小点心和茶水闲聊天。

“大姐姐,听说大伯父还将会继续在荆州连任,还说了会在下个月派人来接你们过去,是真的吗?你们真的要走?”曲清歌娇俏的脸上显出几分疑惑。

“是啊,我们在家里待着也做不了什么,还不如随着去趟荆州!”曲清霜脸上显出几分惆怅之色。

“那你们便一路顺风,若是那时有闲日,我便来送送你们!”曲清歌与之约定着。

曲清霜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

倒是曲清雪十分兴奋,拉着曲清歌一直不停的说话,像只春日里的小喜鹊似的,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

时光飞逝,一转眼三日过去,曲清歌正着急着为何阮国公府一直没有反应。

便听到没由传来的消息。

“主子,阮国公府里的两位不知道因为何事激怒了皇上,如今已经被判流放离州。”

离州?曲清歌心里盘算了一番。

“对,离州,那里挨着东越边境,对了,主子的舅父玉国公和大将军他们都在那边驻扎。”没由很快就将曲清歌的疑惑解了。

“难怪不是,原来是被流放到了那个地方,我说怎么听着那么耳熟。”曲清歌卷起衣袖,轻轻一挥,脸上俱是笑意。

“知道是谁办的吗?”

“黄玉颜!”门口还未见得其人,便已经听到其声,而能够在曲清歌的院子里这般肆意踏入,不需要禀报的自然只有梁玦一人耳。

“她这回倒是长进了!”不过对于曲清玉那样的人却还是不够。

“她倒是动了杀心,不过黄家的人不同意,所以才被流放!”

梁玦身上还穿着一身王爷的朝服,深紫蟒袍,镶金饰玉异常华贵,身边没由上前想要替他除掉衣衫,他却抬手制止了。

曲清歌点点头,黄家不同意弄死曲清玉的原因只怕是在阮修述身上。

他毕竟是黄氏留下唯一的血脉,若是想要弄死曲清玉,就必须连着阮修述一起收拾,可他们大概只是想要给他一个教训,毕竟是亲外甥。

“他们倒是好心了,可她只怕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曲清歌说着挥开一身素白的长裙,绕过长长的案几,走上前去,亲自替梁玦除下朝服。

梁玦看她如此温顺,心里一下子软了,抬手刮着她的鼻尖:“你若是不放心,半路上我让雷音去安排……”

“算了,她那么能作,或许不用我出手,她自己也会作死自己!”曲清歌一边说着,一边忙碌着,替他收拾好衣衫,又顺便给他端茶倒水。

梁玦却拦住她,大手一把揽住她的纤腰,凑近她的耳垂,声音轻柔,低沉醇厚:“贴身的事情夫人去做,这些杂事,自有下人张罗,你这双手,只能我来碰!”梁玦吃味的抚着她的手背,光洁白皙的手背上,肌肤透亮,他看得心动,不由恶作剧地含-了一下。

“啊,不要!”曲清歌冷不丁被他亲-了一口,吓了一跳,连忙要抽回来。

却见梁玦尝到了美味,心里的某些因子很快便十分不安的跳动起来,大手旋转着,三两下便抽-走了她的腰带,她身上紧身的素色长裙没了腰带的禁锢,松散的披在身上,璐出一身大红色绣翠竹的杜-兜。

“嗯……你……你要做什么?”曲清歌看了看四周,身边所有伺候的人早就走得没了影子。

他们倒是实在,眼睛也甚是尖利。

“清歌,你答应过要替我生个孩子,生个像你的孩子!”梁玦卧在她的脖颈间,吮息着她身上的馨香甘甜,沉迷不已。

“不要,不要,现在不要!”曲清歌被他撩-拨着,只觉得身体里热得不像话。

她不耐的轻银一声。

这道声音对于梁玦来说,无异于一声邀请。

他顿时心情激动起来,一把将其拖入怀里,上-下其-手,很快便将其衣衫月兑了个金光。

曲清歌面-红耳热,抬起头来一看,他身上衣着完好,而她已经未着寸-缕,她顾不得害羞,心里蹿上一层怒火。

“干什么只月兑我的!”她说着,纤手用力,急切的扒-掉了他刚刚换上的青色家常衫子。

两人一时之间赤果相对。

梁玦菲薄的嘴唇上含着浅浅的笑,那笑勾勒出他的阴谋得逞,大掌迫不及待的攻-城略-地。

曲清歌先前还有闲力气发怒,而此时却早就已经在他的炙-热之下化作了一滩水,温柔的任由他在其中划行……

朝阳闪亮,阳光漏过窗棱照进房间里,曲清歌昨夜被梁玦狠狠的要-了好几回,累得全身瘫-软,此时她才歇过神来,许久才想起今日似乎就是曲清玉被押送着流放的日子。

“我得起来!”她看了一眼早就已经端着铜盆伺候在一旁的夏草。

“主子,王爷说了,你昨儿个累着了,让奴婢千万不能吵醒你,一定得让你多睡一会儿才行,否则王爷会责怪奴婢的!”

“别听他的,出力气的又不是我……”呃,说完,曲清歌僵在原地,她看到了梁玦从房间外走进来。

他只穿着一身薄薄的春衫直裰,手上拿着一柄青铜剑,看样子是刚刚练了剑回来。

“你……你怎么没去上早朝?”曲清歌脸上不自觉的红成一团。

昨夜的种种顿时显现在脑海里,两人一身雪白,一齐翻滚的画面像是断了章的句子时不时的蹦出来,挥之不去。

“夫人想我了呢?”梁玦将宝剑挂回去,立刻绕到她身边,从身后拥住她,他的手很大,圈住她的细腰时,让两人同时身子一颤。

曲清歌心里涌起一阵惊慌。

她生怕他有些没有节制,连忙推开他。

“我……我得起来,曲清玉今日要被流放,我想去看看她!”

梁玦心里觉得曲清玉没什么好看的,但是他一向习惯了在一些小事上不随便反驳他的亲亲娘子,故而,果然十分听话的放了她,不过却将夏草赶了出去,强行闹着要给她更衣。

曲清歌拗不过他,再说了,力气也大不过他,只能由着他随意在她身上施为。

幸好,他也的只是间或吃些小豆腐,并没有多做什么。

曲清歌尚能赶在曲清玉被压押出去的时候送上一程。

城楼下的八方亭之外,曲清歌一身素衣长裙,头发简单的用绸缎系了一丝,其余头发皆披于肩上。她平静的看着外面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曲清玉站在八方亭之外,看着自己手上绑着的绳索,再看看身旁的阮修述,他是男子,不仅手上被绑着,就连脖子上也被套上了枷索,看得她心惊不已。

这个难道就是她的选择,就是她曾经心心念念想着要从曲清歌的手上夺来的男人吗?

他什么都给不了她,如今给她的却是这般的结局。

再看看不远处的曲清歌,她可是王妃娘娘,虽然今日的她并没有穿着一身王妃大妆,也没有穿着任何大红色的衣裙,可只是她那一脸的清秀与平顺就已经足够击败她所有的防线。

不过,她绝对不是一个轻易会认输的人,她冷冷的瞪着她:“你来了?来看我的笑话吗?”

“随便你怎么想!”曲清歌来之前并没有想好,她为什么要来看她,就只是想来看看吧。

“哼,你休想看我的笑话,这么多年以来,你我明争暗斗,我这样落入尘埃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总会再站起来的!”曲清玉杏眸泛红,细长的枊眉因为眼睛圆瞪,两侧眉头狠狠的拱起来。

就算此时阳光灿烂,照在她身上,曲清歌却没有感觉到一丝温暖,只有沉沉的暮霭与阴沉。

她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个曲清玉,只觉得自己来错了,她根本一点儿也没有认识到她为什么会落入如今的下场,她本着最后一比温情劝道:“曲清玉,事到如今,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有些东西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若不该是你的,你再强求也无济于事!”她要是就此收手,她或许可以勉强放她一命。

曲清玉却冷冷一哼,顺带着瞪了她一眼:“你……我不相信,我从来都会相信这些话,它们不过是你们说来骗人的罢了。”

“大胆……”一旁的没由看她实在是太嚣张,忍不住要出声训斥她。

“切,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狗奴才罢了,我如今都已经落入这样的惨状,你以为我还会在乎吗?”曲清玉朝着没由的方向啐了一口,脸上流露出浓浓的黑气。

“你当然不会在乎,难道你觉得你已经没有机会再回来了吗?所以你要放弃所有?”曲清歌看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好像她已经完全放弃了,所以她不怕得罪所有的人,也不怕做任何事情。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曲清玉冷冷笑着,一张雪亮的面庞带着青白相间的神色,眼中流露出一抹冷得足够凝结所有东西的寒气。

她想要做什么,哼,曲清歌你可千万千万别着急,很快你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