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旧爱燃情:与你余生共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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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吃醋

一串连续刺耳的敲车门声突兀地响起。

林若安抬头,意外地对上车窗外一张冰冷严肃的脸,是顾行祈。

不耐烦地敲打窗户,示意她下车。

林若安一怔,将车窗降下。

顾行祈直接顺着敞开的车窗伸手进来扭动车门内部的把手,打开车门。

一串动作做得流畅且理所当然。

“等等,这位先生,请问你是?”袁厉飞俯过身来,按住顾行祈要碰上林若安的安全带的手,沉着声问。

等待回答的间隙,袁厉飞同时也在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浑身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却不得不否认,是个长得十分俊气的人,衣着打扮,透着股贵气,袁厉飞心中已经猜到七八分眼前的男人的身份,却仍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对手是眼前这位无论气势抑或长相都出乎自己意料的男子。

“我来带我太太走,难道你有意见?”冷硬的语气,带着不可忤逆的张狂。

果然是顾氏集团总裁的风格。

袁厉飞从未见过顾行祈,却也有所听闻,顾氏集团新任的总裁顾行祈,年纪轻轻,却凌厉非常,将手下一群企业元老收拾得服服帖帖,是个厉害角色。

“原来是顾氏集团的顾总,你好,我是袁厉飞,江淮集团,袁厉飞。”袁厉飞从包里拿出名片递给顾行祈。

后者只是淡淡一瞥,目光在名片上的“江淮集团”上短暂停留,便折了放在裤兜里,随意自然,偏偏透着股高傲的不屑。

“谢谢你送我太太回来,你可以回去了。”顾行祈说着,将林若安带出车外,搂着娇弱的小女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袁厉飞。

他刻意加重了“我太太”这三个字的语气,主权宣告的意味不言而明。

袁厉飞看了他们半分钟,才道,“不客气。”

林若安任顾行祈搂着,即使不愿,却抵不过他的力气。

到底这是在顾家外面,林若安知道分寸,遂不再挣扎,只是表情僵硬,扯出一丝微笑对袁厉飞表示抱歉。

顾行祈不再让他们有过多交流,搂着林若安往回走。

“顾总。”袁厉飞在他们身后喊。

顾行祈脚步停住却没有回头,听得身后袁厉飞说,“希望你好好对林若安。”

林若安能感觉到身旁男人骤然变冷的情绪,忽然有些心慌。

“袁先生,我怎么对我太太,似乎不需要经过你允许。”顾行祈转身警告意味颇浓地望一眼袁厉飞,搂着林若安离开。

袁厉飞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握着方向盘的手徒然收紧,倘若他没有出国,倘若他在林若安父亲出事的时候留在国内,那么如今,在林若安身边的人,就不会是顾行祈,而会是他......

袁厉飞阴沉地看着顾行祈背影消失的方向良久才找回思绪,拿出手机拨通一串号码。

“帮我查一查,顾氏集团以及顾行祈的所有情况,尽量详细。”

……

洗澡,换衣,吹头发。

林若安将这些事情做得机械而且沉默。

“你就不打算和我说说话?”顾行祈看着从浴室走出来的林若安,语气嘲讽地说道。

夫妻做到他们这份上,委实失败了些。

他刚刚接手顾氏集团不到一年的时间,虽说表面上一派安然,但内部仍有许多遗留的棘手问题待他解决,他今天正在公司忙得焦头烂额,就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林若安已经提前出院。

打电话到家里才知道她并没有回家。

奶奶因为林若安流产的事情已经伤心了许久,他不好再通知老宅那边的人帮忙寻找,又不放心她,再无心神工作,草草将计划案扔给助理,就驱车去找她。

那么小的一个城市,他搜寻了一个下午,最后打算去城郊监狱的时候,就恰巧在家门口看见她坐在其他男人的车上,两人似是旧识,气氛融洽得很,顾行祈不会傻到看不出那个所谓的袁厉飞对于林若安的心思。

江淮集团,早年是有些名气,可惜这几年,越经营越差劲,早已被上层企业圈子排挤出局。这样的人,不该不自量力和他争抢林若安。

只是一个男人,对他的妻子流露出那样毫不掩饰的痴恋的目光,总让他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怒火。

林若安放下浴巾,并不打算理会他,从衣橱里抱了被子,准备去客房睡。

又来了,从她一进门开始,就是这样一副沉默寡言、将他当成透明人的样子!

“够了!”顾行祈站起来,拉住林若安的手,努力克制着怒气,低沉着声怒吼,“你这是要干什么?”

“放手。”她低头看着他紧捏着她的手腕的大掌,神色平静地说。

“不、放!”他咬牙切齿道。

他宁愿她像在医院里的那天那样,与他大吵大闹一场,也好过现在这样,把他当成可有可无的人,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他几乎要被她折磨得疯了!

林若安勾起嘴角轻笑了两声,忽想起那日家宴,赵欣桐要走,也是这样的一双手,拉着那个女人,留她下来吃饭。

当着,她这个妻子的面。

“你在笑什么?”顾行祈觉得烦躁极了,这样的林若安,无端让他觉得恐慌。

一种,她离他很遥远的恐慌。

“该死的!你到底在笑什么?”他抬起她的下颌,强迫她与他对视。

林若安对上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伸手将他捏着她下颌的手拨下来,一字一句地说,“我在笑,你的手很脏。”

顾行祈浑身一僵。

“不要拿你碰过赵欣桐的手来碰我,我嫌脏。”她重新抱起被子,绕过他,走出卧室。

“那袁厉飞的手就不脏?”他不怒反笑。

她已不顾及他在身后的反唇相讥,耳朵似乎有了自动屏蔽的功能,不再去在意他的那些言语行为,人总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她被他伤得太多,很好,现在总算学会不再去理会了。

不理会,心便不会痛。

打理好客房的一切,林若安钻进被子里,叹了口气。

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那里,曾经有一个他们共同的孩子。

想到孩子,她的眼泪又冒出来,像关不掉的水龙头,落在枕巾上,洇湿了大片。

“宝宝,是妈妈的错,是妈妈没能保护好你。”林若安的头埋在棉被里,全身紧紧地蜷缩起来,自责地喃喃自语。

压抑的啜泣声,在暗沉的夜里,显得突兀而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