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已经从调查过的资料中得知向暖和她父亲苏德岳之间的关系非常僵持,但是东越野着实没有想到向暖和苏德岳之间的关系会僵持到现在这种地步。
他知道向暖从大学以后就再没有回过云西市的苏家,也知道苏德岳从向暖离开家的那一刻开始就再没管过她,却不知道这苏德岳对待向暖和对待苏琪琪竟然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今日便是苏琪琪和安阳订婚的日子,这一大早上的苏德岳却给向暖打来电话,是什么意思?
东越野狭长的双眸不由得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低下头,他的眼神落在了刚刚睡醒的向暖脸上,当看到她那还带着几分迷蒙睡意的模样,他感觉自己一颗心都要被这个女人融化了。
“暖暖。你父亲打电话过来了。”把电话递到向暖的面前,东越野轻声说道,锋利的薄唇却在这个时候凑到她的脸颊上亲了亲。
柔软的吻传递到向暖的脸庞上,几乎是一瞬间让向暖清醒了过来。
“嗯。”低声应了一句,向暖的眼睛落在了那部手机上,接过手机,她按下接听键,根本来不及说任何话,电话中便已经传来了苏德岳洪亮刺耳的声音。
“向暖,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你马上给我死过来。今天是琪琪订婚的日子,如果你不到场的话,从此以后你都别想进我苏家的门。别以为我这样三番两次给你拨打电话要求你过来参加婚礼是看得起你,如果不是为了避免云西市商界众人的口舌,我才懒得请你过来。我就当从来都没有你这个女儿!”
苏德岳的语气十分生硬,那带着嘲讽的话语,在这清晨犹如一般利剑,狠狠的割在了向暖的喉咙上,让她一时间无语凝噎。
苏德岳的声音很大,向暖手机的声音更大。
再加上东越野现在本就是跟向暖睡在一起,所以苏德岳在电话中所说的话全部都被东越野清楚的听到了耳朵里。
听到苏德岳那番话的那一刻,东越野那原本就轻蹙着的眉头狠狠的拧了起来,他那张刀削斧凿般完美的无懈可击的俊脸上更是彻底的覆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套房内明亮的灯光下,东越野的周身处处都散发着凌厉的冷意。
感觉到周身似是变冷,向暖没有说话,却是悄悄抬起头来看了东越野一眼。
这一眼看去,果然发现东越野那张俊脸彻底阴沉了下来,黑的可以。
“您老可以放心了,为了我母亲的家产,无论如何今天我都会前去参加您女儿的订婚典礼。您也不要以为我前去参加这场订婚典礼是为了进你苏家的门,你那什么苏家从来都不姓苏!”向暖深深吸了两口气,这才稳住了自己内心中巨大的波动,语气平稳的说出了这句话。
电话另一头,苏德岳在听到向暖的话语后果然也被气得够呛,沉默了半晌,才开口。
“好,很好,真是一个逆女!既然你都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那我也不需要对你有任何情分了。”苏德岳这句话说得很着急,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向暖在电话的这一端都仿佛可以听出来苏德岳那后槽牙不断摩擦的声音。
“情分?你什么时候对我有过一丝情分呢?”向暖不由得轻轻一笑,说道。
苏德岳看不到向暖现在脸庞上的神色,只能够听出来她这句话语中所带着的冷漠的嘲讽。
但是东越野不一样。
向暖在接电话的时候,东越野就一直坐在床头前,低低的垂眸看着她。
从他现在的位置可以清楚的将向暖脸上的神色全部收入眼中。
他清楚的从向暖的脸上读到了一种名为伤心的情绪,虽然你情绪浮现在她的脸庞上也只是短暂的一瞬,但是他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上午十一点半,准时到。”苏德岳显然已经不想跟向暖再继续说下去了,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一把挂断了电话,却是在向暖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的将手机砸在了沙发上!
云西市苏家今日张灯结彩处处都展现出一种莫名的喜庆。
西装革履的苏德岳却仍旧是无法忍住自己的怒火,在将手机砸向沙发上之后,他还气的在原地来回的走动了几下。
“爸爸,您这是怎么了?”刚刚换好订婚礼服的苏琪琪正巧从那旋转楼梯上走下来就看到这一幕,手捏着自己的裙摆,苏琪琪那张未施粉黛的清秀脸庞上带着几分好奇和惊讶,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她其实早就听到了父亲给向暖拨打电话的动静,之所以现在才从楼上下来,就是因为她知道父亲跟向暖的通话一定不会愉快。
“还不是被你姐姐给气的,我真是想不通。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女儿,可是她却跟个乡村野妇一样。跟长辈说话没一点礼貌不说,做出来的事情也不像是人做出来的,难道是我小时候没有把她教育好?”苏德岳的确是被气得够呛。
如今苏氏集团在云西市的地位一天天的水涨船高,他这位苏氏集团的董事长也越来越有面子,在云西市,无论他苏德岳走到哪里,都可以得到大家的尊重,这一份尊重甚至让苏德岳彻底的遗忘了他当年是靠着向淑娴家的向氏集团发家的这一事实。
自从苏氏集团越来越好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可是向暖这个逆女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他的怒火!
“我真是好奇,姐姐她怎么就那么有本事呢。一天到晚都可以将您的怒火挑起来,跟我们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您何时生过这么大的气呢?好了好了,爸爸,不要生气了,今天可是你宝贝女儿订婚的好日子,您就算为了我也得消消气,更何况生气对身体不好。一会儿姐姐来了,我会说说她的。”
苏琪琪那未施粉黛的清秀脸庞上浮现出一抹乖巧的神色来,一边走到苏德岳的身边,她一边轻轻用手掌轻拍着苏德岳的背脊,一边温婉无比的说道。
她的温婉令苏德岳侧目。
都是他的女儿,怎么两个人差距就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