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江暖被她看得心里毛毛的,一时竟找不到词来反驳。
她原先的目标是赵北岩,毕竟赵北岩是郡王府的继承人,可谁能想到那间屋子里躺着的不是赵北岩,是赵北楠呢?
昨儿夜里她穿着赵淑懿赏的那套衣裳,趁着小厮去小解,她就偷偷溜了进去。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里屋卧榻上已经躺了个人,又是背对着她的,她只见过赵北岩一面,二人长得又有几分相似,哪里还能认得出来?
纵然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酒味儿,她还是蹑手蹑脚地爬上卧榻,又把随身带着的催情药喂了他,没多久她就被人压在身下。
原本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进行,只要次日醒来被人发现,赵北岩就是再不喜欢她也得将她收房。
她不想再过梧桐居洒扫丫鬟的苦日子,哪怕是给人做妾,也好过当个丫鬟!
可惜,这一切最终还是破灭,把她压在身下婉转承欢的,是赵北楠而非赵北岩!
赵淑懿半眯着双眸,见她面上神色变化多端,重复了遍,“乔江暖,别和我耍心思,我再问你一遍,昨晚那个人到底是谁?”
想要趁机赖上大哥哥,从而毁了赵邹两家的结亲,可她不同意呢。
听到赵淑懿的声音,乔江暖顿时回过了神,眼里的恨意还未来得及收敛,便悉数落进了赵淑懿眼里。
乔江暖很是可怜地咬着下唇,秀眉微蹙地看着她,哭道,“求姑娘信我,昨夜真的是二少爷毁了我清白,不是大少爷!”
见她不为所动,乔江暖顿时更怕了,要是不能趁机赖上,那她肯定只有死路一条了的。
她还不想死啊!
“可你说你怀了我二哥哥的骨肉,你凭什么断定?”赵淑懿轻轻地勾了勾唇,笑道,“乔江暖,这事可不是儿戏,你和二哥哥顶多也只有昨夜一晚,哪里有这么快就能知道的?”
“知道的!知道的!”乔江暖忙不迭地点头,撒谎道,“在奴婢老家,就有种这样的说法,昨夜奴婢看过星宿,星宿连珠,表明奴婢是一定能怀上的,这才敢……敢勾引二少爷。”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不过到底没再把赵北岩扯进去。
听着乔江暖这明显的谎言,赵淑懿并没有戳破,反而笑道,“那就最好,祖母年纪已大,一心想着能早点抱上曾孙曾孙女,你若是真的能为二哥哥生下孩子,少不了你的好处。”
原本乔江暖心里还忐忑不已,可如今见她这般轻易就饶过了自己,心里的后悔之意就更浓了。
二少爷赵北楠虽说也是秦氏的儿子,可到底不是长子,赵北岩以后才是能继承爵位的。
要是昨晚她成功了的话,那她往后就是淮北郡王的侧室,凭她的手段,她不信自己挣不来个侧妃!
想到以后只能是个妾室,跟的还是个没什么权力的,乔江暖就满心的绝望,恨不得昨晚的一切根本就没发生过。
“你也不用觉得委屈,二哥哥往后也是要在朝廷任职的,并不比大哥哥逊色多少。”赵淑懿一眼就瞧破了她的心思,很是“友好”地安慰道。
到了此刻,乔江暖也只能认命,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连连谢道,“奴婢不敢,多谢姑娘开恩,往后奴婢若是发达了,必定不忘姑娘的提携!”
如今瞧着倒是有几分丫鬟的模样,赵淑懿很满意,笑道,“只有一点,虽说我求祖母饶了你,可在你确诊怀孕之前,半步都不能离开梧桐居,我会派人日夜看着你,不要想着逃出去。”
原本已经松了口气的乔江暖,听到她说的这番话时,顿时脸上就没了血色。
她若是能怀上最好,若是怀不上……
赵淑懿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姑娘,奴婢——”乔江暖怕了,想向她求饶,茯苓几个却推门进来,听赵淑懿吩咐道,“把她带回梧桐居,严加看管!”
茯苓连连点头应下,把布条塞回乔江暖嘴里,然后就和其他几个丫鬟一道把人抬了出去。
方才姑娘和乔江暖说的那些,她们都是听到了的,自然晓得该怎么做。
送走乔江暖后,赵淑懿抬脚就要往外走,却听江氏说道,“没想到你的手段是越来越厉害,只是不知道那个丫鬟和你有什么仇。”
江氏在赵淑懿手里吃过不知多少次败仗,自然清楚她的性子。
那个丫鬟能从她眼皮子底下跑出去,还成功地勾引了人,不过是运气不太好,勾引错了人而已。
可这就更说明,赵淑懿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否则那个丫鬟根本就逃不出去!
可惜了,这郡王府并没有人会想到这些,谁叫这贱人伪装得太好。
赵淑懿步子微顿,回眸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母妃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呢。”
“是啊,左右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再出去了的,自然对别人的事更感兴趣。”江氏大方承认,眼里带着不屑。
“那很可惜,乔江暖虽说是我的仇人,可她还不值得我这般费心,”赵淑懿笑了笑,迈步出门的那一刻,说了句,“母妃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说不定等到女儿出阁的那天,我还能让母妃出去喝杯喜酒呢。”
说完,也不管江氏面色有多惨白,重重地关上门就走了。
到了晚间,赵淑懿才用过晚膳,抬眼就见秦氏笑着进来。
“懿姐儿这是才用过呢?”秦氏也没等她起身,就自己坐下,脸上还带着笑。
对于秦氏过来的目的,赵淑懿心里清楚,淡淡地回道,“是呢,二婶娘可已经用过晚膳?”
她慵懒如猫儿般地擦嘴,斜眼看了看秦氏,就听秦氏说道,“早就用过了的,对了懿姐儿,我听母妃说,那个丫鬟被你带了回来?”
秦氏这人藏不住话,又是个直性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赵淑懿倒是点了点头,微微笑着说道,“乔江暖原就是我梧桐居的丫鬟,她犯了错自有我来责罚,怎么,二婶娘觉得不对吗?”
“哪里哪里,”秦氏连连摆手,眼珠子转了转,又笑道,“懿姐儿可否让你这些丫鬟回避下?”
见她疑惑,秦氏连连解释道,“是二婶娘有些话想与你说,可到底有些私密了。”
说着还特意扫了眼茯苓几个,茯苓抬头看向赵淑懿,见她点头,便领着其他人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