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好卫生棉,却站在洗手间死死的捂着脸不敢出去,就在陆痕弯腰抱起我那时候,我姨妈量很大,经渍居然从内裤式的边缘渗出去了,然后,蹭在了他的身上……
好想死,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卫生间磨蹭了多久,直到陆痕在洗手间外叫我,我才一脸“心如死灰”对着镜子的自己做了一个深呼息,然后,我伪装成若无其事,什么都没有发生,待我出了洗手间,陆痕已经下楼了。
我又在我房间多磨蹭了一会,之后终于早上十点前下楼了。
陆痕帮我煮了粥,我下楼的时候,他正背对着我在厨房帮我把粥从锅里盛出来,浓郁的红枣味道,让我感觉胃里饥肠辘辘。
我坐在餐桌前等陆痕,一双眼睛却下意识的搜寻昨晚上他带回来的那个女人的影子,可整个白楼里空寂的仿佛只有我跟陆痕两个人,明明这就是以前我跟陆痕的常态,可现在我却犯了跟陆痕独处一室就犯的“恐独症”,而且症状已近晚期。
陆痕端了一碗粥过来,还细心的帮我弄了点清淡的小菜,连鸡蛋都是剥好的。
陆痕把粥放在餐桌上,我拿起勺子慢慢吃了起来,我故意吃得很慢,因为低头吃东西时,我看不到陆痕。
但是我能听到杯子碰触桌面的声音,陆痕正在喝咖啡,我还能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陆痕他正在看报纸。
可一碗粥毕竟有限,我吃得再慢,哪怕连鸡蛋都是小口小口咬,我也有吃完的时候。
我在心底给自己鼓气,抬脸抽纸巾擦完唇角后,我问:“床买了吗?”
“懒。”
“嗯,那我帮你买。都这么大了,总不能真的跟姐姐一个房间,而且你房间不是有沙发吗?”
“也扔了。”
“……沙发不是……不是没关系的吗?”
“会跟新床不配套。”
“……”
“事实上,我打算把我房间拆了重新装一下。”
好吧,我被陆痕怼的没话说了,我心想就算我说让他睡客厅,睡魏海洋房间,他都能还有一肚子话等着我。我收拾了碗打算去洗,陆痕抬眼皮瞥了我一下,我就立刻把碗放下了。
“冰箱里有食材,我给你叫了个钟点工,中午前她会过来把房间简单地收拾下,然后给你做点吃的。”
“好。”我并没有逞能,固然工作再多,我现在这种骨头都软了的状态也提不起来精神去做了。我现在只想冲回我的房间,去拥抱我软绵绵又热呼呼的大床。
陆痕起身将报纸扔进了垃圾桶,蹬蹬,木制楼梯上响起了高跟鞋踩在上面的声音。
我回头,看见了昨夜陆痕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只是今天她的妆很淡,长发披肩,上身浅咖色的棉麻长袖宽松上衣,下身同材质淡粉色的长裙,如果不是确定昨夜陆痕只带回来了一个,我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跟昨夜的是同一个。
我沉默的看着那女人走到客厅,然而,陆痕揽着她走出了白楼。
我从透明的落地窗看到了陆痕带着那女人上了他的跑车,当他们离开后,白楼里就感觉更安静了。
我回了房间,躺到床上,打开手机购物软件后,我开始给陆痕挑床,挑床上用品,连沙发都一并挑了。
买完了这些,我又给自己随便挑了点小东西,结账时,我才发现自己的银行卡跟网银都被冻结了。我措败的叹口气,然后认命的从我的柜子里找了新的丝被跟枕头扔在了我房间的沙发上……
十月一,我不得不强撑起来处理之前积攒下来的各种文件,并忍着被员工骂的危险跟公司的几个主管举行了视频会议,我坐在书房里一直忙碌,从早上到傍晚,中间肚子疼了就歇会,困了就眯会,饿了就吃几块美味自制的小点心。
陆痕仍是早出晚归,每晚带回来不同的女人,而结果却总是那些女人睡在魏海洋的房间,而陆痕睡在我的房间。
十月三号后,我的姨妈量开始变少,人也变得精神了些,除了学业商业性的东西,我有了不少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我研究了几款新花样的糕点,并式着水培了一些白楼外的花卉。
陆震远带人登门时,我正沾沾自喜地坐在茶几前边吃小蛋糕,边欣赏自己刚放进玻璃容器里的一棵矮株月季。
门铃是陆震远的秘书按的,除了陆震远跟他的秘书,还有一个三十多将近四十穿着浅米色女式西服的女人。
我自然是不敢不开门,拉开大门后,我立刻笑脸相迎,“爷爷,您怎么来了?”
陆震远皱眉看了我一眼,接着带着身后的两个人走进了白楼里,当他看到茶几上我精心的“作品”跟食物时,他的整张脸几乎都快黑了。
我立刻将东西收走,并给三个人泡了一壶上好的绿茶,碧绿的叶,白润的瓷,丝丝热气都裹着茶香。
上完茶后,我乖巧地立在了一边,为了不再挨打,我还是挺“狗腿”的,毕竟骨气那东西,不能扛饿挨冻不能当护身金刚圈。
那三四十岁的气质女人先是闻了下茶香,后是慢慢的品了一口,然后对我微微一笑。
“小含啊。”陆震远叫我。
“爷爷。”我立刻应道。
“陆痕这件事,你倒底怎么看?再让他这么闹下去,这陆氏的名声就被他闹没了。而我看你也挺自在的,是打算根本不管你弟了吗?”陆震远的视线审视性的将我从头上扫到了脚下。
我不自在的微微垂了下脸,轻声回,“管的,只是他现根本就不听我的。”可不是不听?已经在我房间睡了四五夜了。
陆震远冷哼,却是没再继续发难我,到是坐他不远处那个女人到此刻才跟我做了自我介绍,原来她是某心理学博士,自营了一家心理诊室,今天过来,是想询问一下我的弟弟陆痕的情况。
我心里变得更家机灵了起来,生怕在这位李医生面前露出什么马脚。
“来,坐。”李医生招呼我坐在他旁边,我顺从的走了过去,坐下了,她又说:“茶泡得很好,温度抓得很合适,陆小姐是个懂得进退的人。”
我用力地告诉自己不紧张,对着对方轻轻的笑了一下,开口道谢谢。
“来之前,我稍微了解了一下你跟你弟弟的情况,父亲长期不在身边,母亲又早逝,而你们又早早的从家里搬了出来。”
我点头,女医生口里那个“家”让我顿觉份外刺耳。
“这种情况的确很容易出现心理问题,陆小姐我想问问你……你弟弟对你有没有过性暗示或者性想法?”
我心脏蓦地一紧,几乎下意识的就去看陆震远,我双手本是略拘谨地放在腿上,这会随着女医生的话落,手指轻轻的拢了起来,不自觉得抓紧了。
陆震远又是哼了一声,女医生看了眼我的双手,轻笑道:“好的,我知道了。”
我后背有点发冷,却不敢多说,怕说多错多。
女医生又说:“陆小姐,其实他这种状态是正常的。”
“……”
“他从小没有母亲,身边就你一个姐姐,情感上太过缺失,所以才将对母亲的渴求转嫁在了你的身上。”
我觉得女医生说得很对,对得像一根细细的针刺进了我的心脏里,是的,我也是这样的想的,若问我跟陆痕之间的亲情,我相信那是坚若磐石的,若是问爱情……
我不敢想,更加不敢去确定。
“而且我几乎可以百分之八十的肯定,你弟弟不止对你有一定的情感转移,还存在一定的情感依赖症。”
“怎么治呢?”这句话,我问得万分真心。
女医生笑着拍拍我的手,告诉我别紧张,“治疗方法,我后期会跟陆老先生探讨的,现在我想告诉你的是,你要坚定自己的立场不动摇,你弟弟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你突然结婚后他感觉到失去了你,情感上出现了焦虑倾向,所以他才会不断地……咳,扩大‘交际圈’。”
说得合情合理,针针见血,我用力挂着笑容对女医说了一句“好,我会配合的”。
陆震远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并不止是带女医生来例行公事般的询问我陆痕一些情况,他更多的是来给我放出了一个信号——
他,要开始给陆痕“治疗”了。
我将陆震远跟女医生三人送至门口,女医生临离开前递给了我的一张名片,还有一瓶白色的药,她告诉我,如果后续发现了陆痕有其它的症状要打电话给她,并且让我可以尝试性的“哄”陆痕吃一下她给的药片,对缓解情绪有一定的疗效。
我缓缓的接过了名片跟药瓶,笑着道谢,却在几人离开后,我转手就把东西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