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孟逸真正考虑着什么时候将张氏搬出去时,外面忽然传言说,孝王爷在边塞打了胜仗,利用战术巧赢了对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孟逸真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正在喝水,连滚烫的茶水倒了出来都不甚知晓。
还是三福在一旁惊叫了一声这才唤回了孟逸真的思绪。
“老板,你今日怎么心事重重的?若是身体不舒服便就回去吧,这甄楼有我打理着呢,您不要担心。”三福看着孟逸真的脸色有些不对,便带着几分担忧的说道。
孟逸真听后朝三福微微一笑,却是真将茶杯放下起了身朝三福说道:“那我就先回去,这几天我便就不经常过来了,甄楼就交给你了。”
孟逸真忽然的转变让三福有些摸不着头脑,只点了点头,孟逸真随后便就直接出了甄楼,脚步有些匆匆的回到了丞相府,第一时间便就是找到了管家,努力的压抑着心中的焦急开口说道:“近来可有我的信件么?”
管家听后回想了一番,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大小姐可是在等谁的来信么?”
孟逸真听后微微有些失落,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便就回了院子。
后来的每一天孟逸真都会徘徊道管家那里去询问一番,直到有一日,红灯手中拿着一封信件急匆匆的跑到了孟逸真的屋中气喘吁吁道:“小姐小姐,孝王爷来的书信!”
孟逸真此时正执笔写着什么,心思虽然并不在纸上,但写的也十分认真,忽然听到红灯这么说,笔锋猛地一顿,将写好的字生生晕染,她却毫不怜惜的将笔给扔了下来,起身赶忙来到红灯身边,接过那封信,当看到上面写着‘孟逸真收’四个字的时候,孟逸真险些哭出来。
红灯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看到孟逸真如此,十分知趣的退了下去并将门带上,孟逸真这才微微有些颤抖的将那封信拆开。
整整将近两个月的时候,一场战事打了这么久,若不是很难打,便就是根本没有胜算,孟逸真心里头不担心,都是假的。
当拆开书信的时候,里头的宣纸上写满了字,李孝川的字体十分的好看,而孟逸真此时却并无暇顾及那么多,眸中带着些许晶莹认真的看起信来。
屋内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孟逸真自己的呼吸声,而看到最后,孟逸真却是被李孝川给逗笑了出来。
尽管都知道战事凶险,李祺川还是只在书信中简单的描绘了一番,更多的便就是些酸掉牙的情话,从头至尾居然整整写了大半张纸那么多,看到最后本来心里头还有些酸楚的孟逸真,却是生生的被李孝川的酸诗给逗笑了。
而信中虽然说这场战事对于他来说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而孟逸真却知道并非那么简单,边塞的地势,稍微有心些的人便就知道,想要赢绝非易事,要不然便就不会三番两次的来犯了,此番派李孝川过去,皇后的心思便就是巧妙在这个地方。
想着,孟逸真深吸了一口气,将写满了情话的信给小心的折了起来放进了信封内,随即来到桌旁取了一张新的宣纸,在纸上写了两行话。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等到墨汁风干,孟逸真将宣纸仔细的折好,放进了信封内,又在信封上写了‘孝王爷收’四个字,才走到门前将门打开,红灯还守在门口,看到孟逸真出来,忙走到跟前,孟逸真便将那信封递给了红灯说道:“你将这信封封好边之后亲自拿到孝王府,交给府内的管家。”
红灯听后应了一声,将信拿到手中,看到上头的名字后,暧昧的笑了起来,说道:“小姐这是在和孝王爷两个人互传情书么?”
孟逸真白了红灯一眼,有些恼羞成怒的扭过头去背对着红灯道:“让你去便就快些去吧,怎么这么恬躁。”
红灯看到自家小姐的模样,心中大致已经明了,十分爽朗的应了一声,便就欢快的去给自家小姐送信去了,红灯走后,孟逸真想到自己在信中所写,不觉得红了脸庞,她终究还是抵不过李孝川的一纸柔情。
祁美珍刚刚从皇宫中回来,路过孝王府的时候,透过轿子的窗口看到孝王府门口站着一个丫鬟在那张望着,手中还拿着一封书信,仔细看来,才发现居然是孟逸真的丫鬟,祁美珍觉得好奇,就让下人将轿子停了下来,自己则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轿子,缓缓的来到了红灯的跟前。
“这不是孟大小姐的丫鬟么?怎的在孝王府门口瞎转?”祁美珍看着红灯语气淡淡的开口说道。
红灯是认得祁美珍的,看到祁美珍,慌忙福身行了一礼道:“奴婢见过祁小姐。”
祁美珍将眼神缓缓放在了红灯手中的书信上,上面‘孝王爷收’四个字看的清清楚楚,而祁美珍却又将视线不着痕迹的收了回来,勾了勾唇开口说道:“孝王爷去边塞打仗了,你们家小姐派你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听后祁美珍的话,红灯不知道该不该说,一时间有些焦急不知道如何开口。
而祁美珍已经重新将视线放在了信封上呵呵一笑说道:“想来是替主子送东西呢吧,正巧皇后姑姑让我来孝王府拿些东西,你可以将东西给我,我替你拿进去,否则就算你站在这里等到明儿,估计也不会有人从里面出来的。”
红灯一听有些犹豫,后一想,自己确实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了都没有人出来,便就点了点头将书信递给了祁美珍,说道:“如此便就麻烦祁小姐了,奴婢回去定会如实的告诉小姐,祁小姐的帮助的。”
祁美珍听后眼眸微闪,面上却一转说道:“举手之劳罢了,你回去便就说送到了,免得被主子知道后将你骂了一通就不好了。”
听到祁美珍的话,红灯在心里头对这个本来有些憎恶的小姐多了一丝好感,感激的说道:“如此奴婢便就在这里谢谢祁小姐了。”
“无碍。”
随后,红灯便就朝祁美珍告了别,离开了孝王府。
等到红灯走远,祁美珍却隐去了面上的表情,拿着书信扭身回到了轿子内,道了声:“走吧,回府。”
随后在轿子中,祁美珍毫不怜惜的将那刚刚封好的信封给撕开,将里头的信纸给拿了出来,当看到上面的一行诗和落笔处的名字后,祁美珍气的将宣纸撕的粉碎,气极狠狠的拍了一下软垫,胸口因为怒气而上下起伏着。
“该死的孟逸真,居然还妄想勾引孝王爷!”
那两句诗的意思,便就是将李孝川比喻成牵牛星,将自己比喻成河汉女,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言则喻,这是一首思念郎君的情诗。
思及此祁美珍冷笑一声,眸中闪过一丝狠厉自言道:“想要和孝王爷在一起,本小姐偏偏就不让你们两个人如意!”
说着,祁美珍面上的狠毒更甚。
红灯回去之后当真没有将书信给了祁美珍这件事情告诉孟逸真,孟逸真问起的时候,红灯便就直接说送到了,心里头对祁美珍十分的信任。
而孟逸真听到后就没有说什么,心里头想象着李孝川收到书信以后的欢喜模样,光是想想,孟逸真便就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殊不知那封被掉了包的信封已经被人带往李孝川的身边。
“小姐,有人在门口递给了奴婢这个。”
红灯将一张叠好的小纸条偷偷的递给了孟逸真,悠然记得上次递这个的人,是孟清逸,但是现在显然是不可能,据说宋峰为了让孟清逸历练,亲自和皇帝请旨去南边剿匪去了,也就是在聘礼偷盗事件之后没有多久。
孟逸真怀揣着疑惑接过纸条打开。
城门外十里长亭,不见不散。
上面写着的便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虽然孟逸真根本就看不出这字是出自谁人之手,但是隐隐能够察觉到写信之人是个男子,笔锋十分强劲。
“这纸条是谁给你的?”孟逸真问道。
“是一个身手很矫健的男人给奴婢的,虽然身上遮遮掩掩的,但是红灯看着并不像是一个普通人。”红灯凭借着记忆开口回道。
听到红灯的口述,孟逸真几乎是可以确定对方并没有敌意,而且目前只要皇后娘娘没有动手,她至少敢肯定没有人敢对她动手。
想着,孟逸真便朝着红灯吩咐道:“我出去一趟,你在家里守着,若是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说完,孟逸真便出了院子往后门的方向走去。
既然来的都这样偷偷摸摸,孟逸真至少敢肯定的是,对方是不愿意她大摇大摆的出去的。
城门外的十里长亭,是坐落在一处山脚下的亭子,当初似乎是为了供给路人休息才建的亭子,近日天气稍冷了下来,孟逸真一路上居然没有看到多少人,一直到离十里长亭不远处,隐隐看到长亭上有一道白色的身影,背对着她。
看着那有些陌生的身影,孟逸真微微皱了皱眉,等到来到跟前,才站在他的身后开口说道:“城门外十里长亭,不见不散?这人是你么?”孟逸真将心中的话重新念了一遍说道,那人听后微微动容,缓缓转过身来。
当触及到对方的模样的时候,孟逸真的脸色微变。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