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阴人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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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李婆子修仙

李姑娘确认自己还在世上,但却立马胆怯起来。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孩子,一下子听见恶鬼的声音无论再柔和,也不能打消李姑娘的脊背上的寒意。

这时,那声音又说话了:“姑娘,别害怕,我是你爹。”李姑娘虽然从不曾见过父亲的尊容,但多年的流浪,居无定所,食不裹腹。每当难过的时候,母亲总是告诉她,要是你爹在就好了。

所以,李姑娘心中有着严重的恋父情结。哪怕这个父亲已然成为历史。

当声音告诉她是她父亲时,李姑娘的第一反应是热泪盈眶,而后奔涌而出。

她大声叫着:“爹爹,爹爹,你在哪里?我娘告诉我,你早就仙去了……”

那声音也渐渐变得温暖:“我是早就仙去了。这不是你娘也走了,我放心不下你嘛……”

张秀英已经逝去半年有余了,李姑娘一路走来的艰辛,只有她自己清楚。那声音说的话让她泪奔。

声音又说话了:“女儿,我就是你的爹爹。今晚,你不用离开了,就睡在这里的大石头上吧。待你明早醒来,你就会得到你爹我的真传。”

李姑娘早听说李半仙的能耐,而且张秀英说的时候由于怀念日深,还有意无意地不时添油加醋。以至于李姑娘听说能得到乃父的真传时,激动得居然在黑洞洞的山洞里手舞足蹈。

李姑娘摸~索着找到山洞中央的大石头。这个一般人想到就会害怕的地方,因为有了父亲的声音而变得超有安全感。

李姑娘不久即深沉睡去。当东方的晨曦在山洞中洒下斑斑点点的花纹时,李姑娘醒来了。她第一个发现居然是山洞出口的石碑自己能读懂了。她变得识字了!

这就是父亲的功劳。一宿之间,李姑娘变成李小姐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李姑娘夜夜都眠于山洞中的大石头上。渐渐地她也看懂了山洞的石壁上有些文字。那文字雕琢精美,笔迹流畅,显然非一般人书写。而非一般人书写的墓志铭,都说明墓主人大有来头。

李姑娘仔细辨认着,看着看着便发起呆来。原来这根本不是一般的墓志铭,而是记载了一些东西在上面。首先,就是当初寨民是如何被清洗,迁徙的。

李姑娘虽说经常听说自己的祖先是如何被残忍清洗,迁徙的。但她母亲在她讲到时却总是拉着一副长长的驴脸。

所以她在诵读墓志铭时,用了一副完全不是自己的口气。她感到墓志铭说得简练,透彻。

但墓志铭在是在壁上文字的后面,因为它提起“壁文”时,常常带着敬佩不已的口气。

李姑娘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来修炼壁文上的功夫,到得最后,她忽然感到自己可以不用一日三餐了。李姑娘大惊失色,忙自己阳气散尽,而自己此时已然是一副形销骨立。

壁文上说,此为至阴这功,原本是为寨民防蜀汉皇帝的偷袭行为,后来居然成为好多人的护休神功。如果修炼得成,定会前途无量。

李姑娘不需要什么“前途无量”,她只知道每晚都会与父亲相见,的确助长她不少的功力。

那个晚上,李姑娘修炼完毕,声音突然又来了:

“女儿,你修炼的功夫就是传说中消失已久的九阴神功。九阴神功包含范围广泛,你炼的这个,叫做‘九阴白骨爪’。”

李姑娘恍惚听过母亲说,“九阴白骨爪”,至阴至冷至柔,却能在阴,冷,柔中,穿插过人的脑壳。

李姑娘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

而忽然间,就有一个脑壳落在她的面前。她伸手取来,只轻轻一探,脑壳上就出现了几个探洞。第一次她仿佛还不能相信,再一探手,又几个探洞出现了。李姑娘伸手一数,居然有不下十五个左右的探洞,分成四簇,不规则地分布在脑壳的天灵盖和后脑勺位置。

李姑娘当时煞是害怕,把脑壳用力地甩开老远。由于是在山洞里面,声音闭塞,她随后听到“咚”的一沉闷而清脆的声响。而后又是“咕噜噜”滚动的回声。

声音给李姑娘带来安全感,毕竟不是什么鬼哭狼嚎的声音。她又一伸手,一堆石头在脚下出现了。她随手抄起一个,只轻轻一抠,就抠进了石头里,仿佛抠进了一团泥巴。

她又丢下石头,在沉闷而清脆的回声里,抬手抠向岩壁,岩壁也“啵啵”地被抠出啄木鸟在树上的啄痕。

李姑娘不由得发出“咯咯咯”的笑声。那笑声也随即在山洞里回荡,就像是猫头鹰似的的啸叫。

这时候,李姑娘才想起这可能又是她父亲的功劳,不由得对着先前发出指示声音的地方跪了下来:

“爹爹。”

那温暖的声音变得无辜:“女儿,此次不是你父的功劳。”

李姑娘变得茫然。接着又一个更温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姑娘,你就是大凉山祭司的第十一代传人,你的雅号——‘九阴白骨手’。”

李姑娘在听到雅号的同时,内心不由得一阵战栗。这段时间她天天在山洞里练功,但是练功的间隙她回忆最多的,还是与朝夕相处相依为命的母亲。所以,她对自己将来成为一名母亲感到天经地义。

而今,她突然变成了大凉山祭司的第十一代传人,而且成了“九阴白骨手”。那她以后抚~摸自己孩子的脑袋,岂不成了问题?

她还不曾发问,父亲的声音首先传了过来:

“女儿,在你出生之时,由于是寤生难产,差点要了你娘的小命。那时你娘便在神灵面前许下宏愿,如果你长大成人,便将你送入神道,让你成为祭司,终生不嫁。”

提起母亲,李姑娘又一阵唏嘘不已。母亲离开已快整整一年了,往日的艰辛正在慢慢远去。现在她已然成为大凉山不可或缺的一分子。

当初她为了一只野兔的逃逸而痛哭不已,现在她伸手就能取出人的脑浆。

但李姑娘对自己成为祭司并不感到快活。她毕竟是在豆蔻的年华,如花的青春正扑面而来。洞中的三个月,她已经感觉到身体的异常,首先是形销骨立,而后便随之以亭亭玉立,凹凸有致。

她抚摸着自己的身体,煞是苦恼。

她又记起母亲在时,无梁殿前经常出现的各色男人。

李姑娘睡在山洞中央的大石头上,每天的练功结束,她都会慢慢记起这些陈年往事。毕竟有母亲的日子里她是幸福的,幸福的小姑娘。不管刮风还是下雨,不管是严冬还是酷暑,她那时从不曾为食物发愁过。无论是怎样艰辛,还是比艰辛更难忍受的耻辱,母亲的一日三餐还是富足有余。

这天夜里,李姑娘做了南柯一梦:梦里她看见一位白发老者向她走来,具体地说是飘过来,就像一阵风卷起的一片鹅毛。在梦里,她还不断地思想,这老者是如何做到轻如鹅毛的。当然她不知道鹅毛在过去还可以叫做鸿毛。老者笑语殷殷,对着她一阵嘻笑,好像对她祝福似的。

到得跟前,李姑娘斗起胆子问道:老先生,你的身体怎么如此轻盈,就像一片鹅毛一样,飘来飘去?老者一捋颈下的胡须:那是因为,老夫的一生不曾做过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故而老夫的灵魂轻如鸿毛。她又好奇地问:什么是鸿毛,我怎么看你就像是一片鹅毛?

老者静静地答道:鹅毛就是鸿毛。我一生的作为,加起来不过一片鸿毛。也就是说,我一生的贡献,就只能值一片鸿毛。

李姑娘再想抬头追问,那时她正沉浸在鹅毛鸿毛的比较纠结中。当她抬头询问时,她发现老者已经飘然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