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学姐？！”我差点儿没把桌子推翻，朦朦胧胧的光亮透过衣服下方的缝隙，勉强照亮了那个傍着我的肩膀、把头紧紧贴着我的耳朵的女孩儿身上。
“做我一天的男朋友。”程艺不紧不慢的重复着，同时我耳朵上的触感一轻，耳垂上一阵滑腻的感觉让我毛骨悚然，我一把拉下顶在两人头上的衣服，发现程艺正舔着舌头，眯着眼睛盯着我。
我稍微和她拉开了些距离，勉强笑着说：“别开玩笑了学姐。”
程艺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镜子，盯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我沉默半晌后，仔细盯着程艺，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点儿什么来，然而程艺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浑身上下处处透露出一个信息 她是认真的。
我沉下心，努力让自己不那么显得没方寸，冷静问：“为什么学姐要用这个来做条件，你明明知道子衿她……”
程艺放下小镜子，依旧用那副不着调的口气回答说：“萧子衿怎么样管我什么事，你现在想让我成全你们做一对鸳鸯，这点儿付出都做不到，简直让我怀疑你的决心啊。”
这是哪门子歪道理？证明决心有这么证明的吗？这学姐是成心刁难我吧？
我哭笑不得地开口：“姐姐你这是强人所难啊，你明明知道我和萧子衿的关系，还提这种要求，这、这让我怎么权衡啊？先不说我，萧子衿她肯定一万个不答应！”
程艺又拿起桌上的杯子，食指在杯沿摩挲着，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她盯着手里的玻璃杯，语气有些落寞的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轻浮？”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紧张兮兮的干坐着。
“我其实蛮羡慕萧子衿的……”程艺放下杯子，注视着我道：“她起码有着一个让她有决心扔下一切去相守的人，她太容易在一份感情中投入太多，郑辉的事情，你知道吧？”程艺说道这，停下来观察着我的反应。
我无声的点了点头。
“你叫我学姐，想必应该是这一届的才入学的人，你虽然知道郑辉，但是想必并不清楚她们两人之间的细节。”
我有点儿忐忑的听着程艺的诉说，我知道她要揭露一些我不知道的、却让我无比在意的东西。
“那时候我和萧子衿刚刚入学，因为都参加了舞蹈社，又也许因为相像的人更容易合得来，所以感情非常好。”
程艺和萧子衿……感情非常好？我着实有点儿诧异，内心的疑惑越来越浓。
“大学啊……到这里也算是进入了一个社会的缩影吧，我和萧子衿某一天约好去游泳馆的时候，意外注意到一个与众不同的学长。”
那人大概就是郑辉吧……
程艺好像与我心灵相同一般说道：“想必你也猜到了，那个人就是郑辉，当时作为校游泳队一把手的郑辉，为人风趣幽默，条件优秀，自然容易成为女生八卦的中心。”
我听着程艺说起郑辉，心里突然不是滋味儿，我知道我的别扭来源于萧子衿。
“刚步入社会的小女孩儿能有几分心机呢？我自然而然的喜欢上了那个学长，倒是萧子衿对那人蛮不感冒的，可是让我愤愤不平的是郑辉居然迷上了萧子衿。”
“从那以后，我和萧子衿直接就有了裂隙，我总觉得她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至于萧子衿，一个没有几分阅历的小女生，被一个‘身经百战’的学长的死缠烂打，有哪个少女能抵得住呢？”
我努力压下心里那份抵触的情绪，耐着性子说：“学姐你说的这些东西，我都知道，如果你说这些就是为了让我因为萧子衿的过去而心怀芥蒂，那你大可不必再说这些多余的话。”
程艺眼里带着莫名的意味盯着我，有些意外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这个人……算了，萧子衿的运气倒是不错。”她用指甲轻轻弹了弹杯子道：“总之你先好好听着，从那以后，我和萧子衿就开始不对路，两个人的关系一差再差，直到后来郑辉撇下萧子衿，我有了几分庆幸，还好、还好那人不是我。”
“那段时间萧子衿伤心的简直像一个一碰就碎的花瓶，我看着她那样我也有点后悔，但是两人的情况已经难以允许我以一个朋友的立场安慰她，直到新学年的某一天，萧子衿突然变了个人一样。”程艺说到这儿笑道：“然后我那天在百团大战碰到了你。”
“我做梦都想不到萧子衿在我抱着你的时候，那表情、那表情……哈哈哈”程艺忍不住笑了起来，好长一会儿才收回笑声，带着笑意继续道：“就像自己的东西被抢了一样，跟那时候我的心情如出一辙！”
“从那天我就对你充满了兴趣，明明萧子衿有了那样的经历，在感情上跟个惊弓之鸟一般敏感，你却能在萧子衿的这种状态下撩到她，真的蛮让我惊讶的。”
程艺说到这儿，长呼了一口气道：“对你惊讶，对萧子衿羡慕，我就是想了解了解你究竟有什么能量，能让她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终于听完程艺长长的一番话，我努力消化完之后，开口说：“就算是这样，你也没必要非得让我……和你呆一天吧？”说出那句话让我极不适应好像背叛了萧子衿一般，于是话半急忙改口。
程艺面色平静的靠在椅子上继续敲着玻璃杯，“选择权在你，要想我帮你，我就只有这一个条件，看起来我是得了好处，其实我对那个进修名额蛮没那么眼热。”
“话虽如此……可是子衿……”我犹豫不决的说道。
程艺继续淡淡道：“如果我愿意，我大可放弃候选的资格，你找我商量，无非就是不让萧子衿在这场输的那么明显，我若是打定注意落选……”程艺冷冷的盯着我，顿顿后说：
“你的萧子衿，可就要出国和你说bye by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