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媛媛?
听到萧子衿问起她来,我头皮一麻,犯起难来。
那丫头那天在我坦白之后,情绪爆发将我骂了个狗血喷头后就不知所踪了……再想想周媛媛在萧子衿住院前后的所作所为,我已经不太确定我是否真的了解她了。倒不如说现在我对周媛媛另一面的恐惧,已经压过了我对她善良的认知。
现在萧子衿身体还未痊愈,既然周媛媛已经从我们彼此的生活中退场,那便不再提她了吧。
“周媛媛她开学后没在联系我了,她好像挺忙的。”我撒谎道。
“是吗?她好像连电话都换了,我都联系不到她了。”萧子衿拿起一边桌上的手机,动作忽然一凝,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一脸紧张的盯着我“该不会你这家伙背着我欺负人家了吧?不然为什么突然失联了?”
“别开玩笑了!”我连忙否认,“前段时间小可一直和我在一块儿,不信你去问她么,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背着你‘欺负’其他女孩儿!”
此刻我却一阵侥幸……还好还好,每次我都能在某些关头踩出急刹车,此刻才能在这里拍着胸膛理直气壮的回萧子衿的话。
“切,那样最好!”萧子衿收回视线,抱着膝盖酸溜溜的说“只会欺负我是么?反正我现在这弱不禁风的样子,你就算是给我带原谅帽,我也没办法……”
“你在乱说什么呢?”我哑然一笑。
“没乱说……”萧子衿别过头,用委屈的声音嘟囔道:“我不会骂人、打又打不过你,事到如今我已经没人要了……没办法离开你了,你要是哪天真丢下我……”她慢慢回过头,严肃的盯着我,用恐怖的语气道:“我就先杀了你,然后再自杀。”
“!”我哈哈干笑着,见萧子衿半天盯着我不说话,立马惶恐地出声:“喂喂,你不是认真的吧?”
萧子衿虚着眼睛斜视穿外,继续拿起那小半个石榴,继续悠然的“噗噗噗”的吐着果核。
虽然我不认我我会渣到丢下为自己奉献到相当地步的萧子衿,但是一想起萧子衿方才的言论,我还是忍不住冒冷汗。
“哪怕你是在骗我,也骗的稍微久一点吧。”萧子衿忽地叹息道。
我立刻被她的话弄得难过了起来。
萧子衿大概是被石榴酸到了,她眯起眼睛咂咂嘴,然后将手里剩下的那点儿石榴全部拨出来,笑眯眯的捧到我嘴边说:“来,大郎,吃药了。”
我嘞个去你给我好好的!
正当两人趴在窗台上大脑的时候,忽然走廊里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病人相当乐观,恢复的也很好,按这个情形,基本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医生,我女儿……那些方面真的不会受影响吗?”
这个声音。我嘞个去这不是萧妈妈吗!
我腾的站起来手忙脚乱的说:“怎么办你妈来了,要是她看到我在这里,还不得拿刀削我!”
萧子衿一乐,“你还知道害怕啊!”
“怎么办怎么办!”
我急得在病房里团团转,听着走廊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咬咬牙,抄起外套道:“我翻窗户!”
萧子衿见状急忙拉住我说:“你不要命啦?这可是三楼。”
“那怎么办!”我哭丧着脸说:“被你妈撞到我就惨了……反正横竖都是死!”
“你、你先别急。”萧子衿好像真的怕我“跳窗而逃”,紧紧抓住我的手腕,在病房里皱着眉头环顾一圈后,跳上病床掀开宽大的被子道:“你钻进来!”
“啊?”我顿时愣住。
“啊什么啊?快点!”她不耐烦的催促道。
听着又清晰了几分的脚步声,我犹豫了片刻,将鞋子藏到床下后紧挨着萧子衿猫到了被窝里,紧紧抱住了她的腰。
黑咕隆咚的……空气有点儿闷……好软……好香……
“……你别乱动,咯吱的我想笑!”萧子衿警告道。
“太热了,我还穿着毛衣……”
“嘘 噤声,我妈进来了!”
闻言我立马屏住呼吸安静了下来。
“小衿,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萧妈妈的声音里满满的关怀。
“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萧子衿一边说着,一边有点不安的扭了扭被我紧紧抱着的腰。
听着被窝外母女二人的互动,我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我嘞个去这真特么刺激!
一阵挤压感从右手边传来,我明白过来这大概是萧妈妈坐到了床边。
萧妈妈不断的嘘寒问暖着,而萧子衿则因为“偷人”心怀鬼胎,说话老是没底气,害得萧妈妈不断的责怪她不好好休息,听得我在被窝里直想笑。
萧子衿因为我的存在尴尬的无以复加,很快萧妈妈便察觉到了自己女儿没有谈兴,缓缓收住了声。
良久沉默后,萧妈妈的声音透过被子传进了耳朵:
“那个小赤佬有再联系你吗?”
萧子衿没有回话,我知道她此刻内心绝对纠结的无以复加……要是萧妈妈知道自己她口中的“小赤佬”此刻就在自己女儿床上不知会作何感想。
萧妈妈显然误会了萧子衿的沉默,她愤恨道:“那个白眼儿狼,把你害到这个地步,一声不响的拍拍屁股走人了,我要是见到那个混蛋……我、我……”
我捂着嘴,生怕发出点儿声音就惨遭萧妈妈柴刀,哪料萧妈妈支吾了一会儿后,我感到身上的压迫感跟强烈了,而且又传来萧妈妈细细的哭声:“对不起……小衿,我的孩子……我让你受苦了!”
“妈妈……”
“我知道那个小畜生为了你确实没少花功夫……我也没想到应峰他……算了,不提了……妈妈知道你爱他……我是不是不该那么骂他?可是我一想到他害的你又是车祸又是……救你也是他该做的!”
“妈妈你别说了……”
这母女二人大抵是在抱头痛哭吧?
我并不冷血,此时我的境地实在是让我没法儿去感伤,一边承担着奇怪的压迫感,一边还得忍受着越来越闷的气息……要不是怀中纤细柔软的腰身和萧子衿时不时轻捏着我后颈以示安慰的手指,我早就在缺氧的环境中奔溃了。
不知怎么的,被窝外的声音忽然消失了,紧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
“小衿,这个……外套是谁的?”
卧槽,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