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笑见他兴奋的样子,任由他拥在怀里,清晰的感受着他结实的胸膛下面,一颗心怦然而跳的心,是那么的赤热真实。
林雨笑脸不由自主的一热,抬起头来,正好朱佑樘也低下头来,向她瞧来。
朱佑樘的面容忽然严肃起来,伸手轻轻扶着她一头秀丽的长发,火热的目光,似乎一直看到她的心底。
他低下头,轻轻吻上她的额头,轻声道:“萌儿,相信我,你会是我朱佑樘生命里唯一的皇后。”
是的,她会是他生命里唯一的皇后,经过这许多的事情,他非常清楚,他已经不可能再像这样爱上其她女子了,他也深信眼前的女子,将会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伴侣,一直到生命的结束。
一片落花中,既没有海誓山盟,也没有甜言蜜语,但是,无声胜有声。朱佑樘只是这样紧紧的拥她在怀,轻轻的吻着她的面颊,她的嘴唇,她的额头,时间仿恍在瞬间静止,唯有漫天的花瓣,在风中纷落,飘然如雪。
良久,朱佑樘依依不舍的放开她,拉着她坐在一片蔷薇的落花下,微笑着看她,轻声道:“萌儿,你知道么,刚才你答应我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林雨笑一笑,瞧着朱佑樘高兴成这样,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忽然,朱佑樘伸手握起她的双手,长身立起,笑道:“我明日早朝,便向满朝文武正式喧布,我朱佑樘要侧封张萌为后,我要在举国的欢庆中,在所有人的祝福中,牵着你的手,和你完成我们的婚庆大典,至于婚期,呵呵,这个,自然由你来定了。”
林雨笑动了动嘴唇,道:“哦,这个婚期……”话说了一半,朱佑樘忽然轻轻按住她嘴唇,笑道:“萌儿,这个婚期,虽然我让你来定,不过,你可不要让我等太久啊,呵呵,自然是越快越好了。”
林雨笑摇头苦笑,不知为何,她内心深处,忽然莫明其妙的生出一阵阵不安的情绪,似乎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来临,让人不能心安,可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心中莫明其妙的隐隐不安,让人心烦意乱。
第二天早朝,朱佑樘把他和林雨笑的婚事向满朝文武一喧布,岂然,竟然立时遭到刑部侍郎李孜省,吏部尚书吴元畅为首的数名大臣的强烈反对,刑部主事王守仁等几名大臣持支持态度。
一时,朝廷上下竟是议论纷飞,支持和反对者各执已见,互不相让。
李孜省出列禀道:“此事,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太师之女张氏,虽然是由先皇为皇上选定,不过,此女任性胡闹,全没有一个大家闺秀的风范,据老臣所知,此女前不久,还在街上当众打人,有失体统,如此娇蛮的女子,日后如何服众,掌管后宫三千。”
朱佑樘一笑,道:“太师,你刚才所说,前几日张氏还在大街上当众打人,当时,朕也在场,张氏所打之人,正是周清晨周爱卿的长公子,周爱卿教子无方,竟然纵容长子强抢民女,张氏路见不平,替周爱卿教训周公子,事不为过,如此大义的女子,如何不能服众了,以朕所见,倒是大大让人钦佩了。”
朱佑樘一面说,一面向周清晨瞧去,笑道:“周爱卿,爱子强抢民女,这事不假吧,朕没有冤枉你吧。”
周清晨满面通红,嗫嚅道:“这个……这个……”忽然一跪倒地,道,“皇上,老臣教子无方,请皇上治罪。”
朱佑樘微微一笑,道:“周爱卿,先平身吧,有罪无罪,咱们日后缓缓再说。”
一句话只吓得周清晨一阵哆嗦,缓缓立起,退到一边,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岂知,朱佑樘话音不落,李孜省上前又道:“皇上,据老臣所知,刚才皇上所谓的民女,只不过是吴县一家名青楼女子,如此一来,又何来强抢民女一说了。”
朱佑樘微微皱眉,暗道,这老头子知道得这么详细,看样子是有备而来,为意跟我为难了,他轻轻咳了一声,道:“不管她是不是青楼女子,既然不愿,周爱卿的爱子便不可强求,既然强求,自然不对了。”
他话音不落,吴元畅出列禀道:“皇上,周公子一事,勉强可说张氏是路见不平,手出仗义,到是无可非议,但是,前日,她为何假扮我新纳的小妾,大闹洞房,将臣殴打至伤,硬是逼着臣把这新纳的小妾休回家中,这又是何道理。”
朱佑樘呃了一声,这件事情,便有点不好说了,正想如何为林雨笑开脱,大殿上已经议论成一片了。
“看样子,这位选定的皇上确实有些不像话了,如何能殴打朝廷命官了。”
“虽说周大人爱子强抢民女有错在先,不过,身为皇后,虽然还未进宫,不过,当街打人,总是有失体统,这些若是传了出去,岂不让人笑话了。”
“前不久,我一位相知得了一幅唐寅的亲笔,听说画的便是这位张氏,唐寅文笔风流,是出了名的风流才子,这位张氏,已然选定为皇后了,竟然还和这种风流浪子拉上关系,我看,这其中大有内情啊。”
朱佑樘微微皱眉,其实,这些事情,他都知道,只是这些朝中大臣一知半解,难勉胡乱猜测,一时议论纷纷,不能说清,他轻轻挥手,示意满朝文武安静下来,把目光转向始终一言不发的张太师。
朱佑樘不知张太师早和林雨笑闹翻,只道他是她的生父,希望他能站在心上人这边,为她说话,道:“张爱卿,萌儿是你的女儿,知女莫若父,你有何看法。”
张太师冷笑一声,他可没忘了,当日在太师府中,这丫头将他一顿好打,扔出窗外,丢脸不说,还在家中躺了好一个月时间,这才全愈,听朱佑樘问话,不禁冷笑一声,道:“皇上,臣教女无方,让皇上治罪。”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又是一阵议论纷纷,立即有人向朱佑樘上书进柬,要求废除张氏,另觅皇后人选,更有人见议,让一群才貌双全的美女进宫,任朱佑樘挑选。
朱佑樘皱起眉心,终于,禁不住长身立起,高声喧布,道:“众卿家,选什么人做皇后,这是朕的家事,就不用众位爱卿超心了,朕已经决定侧封张氏为皇后,不会变了。”说完,喧布退朝,起身离去。
第二日早朝,李孜省和吴元畅联名朝中数十名大臣,联名上书,要求朱佑樘废除张氏,甚至自做主张,选了数十名才貌双全的女子,送入宫中。
朱佑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当从喧布,不会改变主意,在朝堂上和众大臣争执起来,最后竟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起身指袖而去,显然是动怒了, 留下满朝的文武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他在朝堂上一身压力,几乎喘不过气来,回到宫中,见到林雨笑,故作轻松,微笑道:“一切顺利,只等她定下日子,便可举行大典了。”
虽然,朱佑樘面带微笑,他在林雨笑面前只道,一切都好,只等到时候举行大典了。
然而,林雨笑还是在他疲惫眼神中,看出了端倪来了。
两人在锦宫闲聊一阵,林雨笑旁敲侧击,朱佑樘闪闪躲躲,对朝中大臣联名上书,要求废后的事情只字不提。忽然,一名小太监匆匆过来,向林雨笑看了一眼,在朱佑樘耳边一阵低语,朱佑樘面色一肃,不悦道:“什么,既然有这种事。”他向林雨笑看了一眼,笑道,“萌儿,朝中出了一点小事,我去去便回。”
林雨笑见他一脸紧张,笑道:“你去吧,我正好找有其它事要做呢。”
朱佑樘离开后,林雨笑找到吏明聪,问起这几天朝中发生事情。
吏明聪大惊小怪的道:“老大,原来你还不知道呢。”
林雨笑见他一脸愤然不平的样子,心里生出一阵不好的预感来,道:“倒底发生什么事了,朱佑樘也是一样,紧张兮兮,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问他出什么事了,他又什么也不说。”
吏明聪叹了口气,道:“哎,皇上不告诉你,倒是为你好呢,老大,原来你还不知道,朝中上下,满朝文武居然联名上书,要求皇上废除你皇后的身份,另妥皇后人选,还搬出一堆道理来,都闹得满城风雨了。”
林雨笑皱眉不语,一时说不出话来,原来是这样,这事天下人都知道了,朱佑樘偏偏瞒着她。
吏明聪看她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道:“这满朝文武是不是脑子都坏了,皇帝选什么人当皇后,关他们屁事,我看他们是没事找事,真是可恨,可惜我的官职太小,连上朝给老大说句好话的份也没有了,要是我在啊,我非把这群混蛋骂个狗血淋头不可,哎,我管他们是什么尚书,主事,承相,太师的,老大,我吏明聪只要你一句话,我就找几个兄弟,暗中教训他们一顿好的,看他们还敢不敢说你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