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野蛮皇后,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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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青楼

她抬起头来,前面一座金碧辉煌的高楼,门前一块匾额上,用古体字书着“满庭芳”三个大字。

楼中,不时有丝竹管乐声和女子的笑声一阵阵飘了出来。

林雨知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一家妓院门口来了,为了行走方便,她出门时穿了一袭月白的男装,风度翩翩的样子,这家妓院里的姑娘,误以为她是女子,竟然向她拉起客来。

林雨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在那女子的面上摸了一把,粗声粗气的道:“呵呵,朱公子,既然这位姑娘这么热情,我们还是进去坐坐吧,我请你喝花酒如何。”

朱佑樘瞪大眼睛,道:“这个……我说,张萌,不是吧,你真的要进去,刚才,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

林雨笑一笑,道:“你开玩笑,我可没开玩笑呢。”

不知为何,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先进女性,她竟然对这个地方很感兴趣,以前,倒时常在电视里面看到妓院里的事情,不知道真正的妓院和电视里面有什么区别,她倒是很想知道了,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她一手挽着那拉客的女子,回头向朱佑樘暧昧的一笑,道:“怎么不走啊,古代男人,不是把喝花酒看成是一件很雅的事情,我们进去看看,又有何防。”

朱佑樘面色一变,结结巴巴的道:“张萌,我们……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到这里去的男了,都那个……这个……哎,你到这种地方去,我怎么也不放心,要不这样吧,只要不去这里,你要去什么地方,我都陪你,就是吴县的衙门,我都陪你走一趟。”要是让人知道,当今的皇帝,带着末过门的皇后到这样地方去,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不知人们会怎么想。

林雨笑一笑,摇头道:“还别说,除了这里,其它地方,我还真不想去了。”

她一面说着,已然迈进了“满庭芳”的大门。

朱佑樘无奈,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面,更不放心了。

他不放心的,到不是怕她给人占便宜,以这个丫头的脾气,要是有人敢打她注意,不给她打得鼻青面肿,断几根骨头就要烧香拜佛了。

他正真担心的是,林雨笑会在这里又看上什么风流浪子。

毕竟,在这个年代,喝花酒确实是件高雅的事情,江南烟花,更是形胜天下,到这里来的,非富既贵,要不是就些风浪才子,张萌这丫头花心萝卜一个,要是一不小心,偏偏遇到李君昕那样的风流人物,难保张萌这丫头不会动心,到时,岂不是麻烦了。

朱佑樘越想越是不妙,见林雨走进“满庭芳”,忙跟了进去。

两人一坐定,便有几名红妆素裹的女子笑迎上来,围着两人,大献殷勤。

一名青衣女子,在林雨笑耳边腻声腻气的道:“公子,好久没来了,是不是把碧莲给忘了。”那女子一面说话,一只手还不安分的在林雨笑身上不安份的乱动,害的林雨笑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再看朱佑樘,给几名女子围在中间,神情尴尬,向林雨笑投来求助的目光。

林雨笑忍俊不禁,捂着肚子笑了起来,臭小子,先不是笑话我么,看我怎么捉弄你了。

她在身上掏出一把银票,笑道:“这位朱公子,可是京城里有名的富人呢,人又长得帅,家里又有钱,把他侍候好了,重重有赏。”

她话音不落,缠着她不放的那名青衣女子,立时放开她,向朱佑樘奔去,“满庭芳”中的其她众女子,一听见这话,也都争先恐后的向朱佑樘奔了过去,围住朱佑樘,劝的劝酒,揉胸的揉胸,当真是各显神通,讨朱佑樘喜欢,生怕落后了似的。

朱佑樘被大群花枝招展的女子围在中间,几乎透不过气来了,他好不容易自从群中挤出一只脑袋来,满面唇印,冲林雨笑狠狠瞪眼,大声道:“姓张的,我……我跟你没完。”一句话还没说完,便给一名女子的纤纤玉手拉回人群。

“哈哈哈。”

终于,林雨笑大笑出声,道,“朱公子,要给我没完,先把她们解决了再说吧。”

朱佑樘给大堆青楼女子围在中间,满面唇印,珠围玉绕,竟是狼狈不堪,不时向林雨笑狠狠狠瞪眼。

林雨笑忍住笑意,转过面去,假装没看见,心想,不是皇帝么,日后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现在就让你瞧瞧女人有多可怕,呵呵,臭小子,日后要是花心没良心,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林雨笑一面款斟慢饮,一面欣赏满庭芳里的丝竹管乐声。

一名妙龄女子,身着轻纱,长发垂肩,坐在大厅中间款按琴弦,纤指起落间,一阵阵妙漫缥缈的琴音,自她纤细的指尖飘了出来,时而清灵明快,时而低迂缠绵,竟是让人恍如梦中一般,不知身在何处。

林雨笑不懂音律,但也觉得琴音动人,丝丝缕缕间都透出一股凄婉缠绵的意味,竟是情不自禁跟着音律在案上轻轻拍打起来。

她暗自感叹,这女子琴艺高超,若是生在二十一世纪,她有这样一手绝活,不出名都难呢,可惜,这女子生不逢时,偏偏生在这样一个大家都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落后时代,空有一身超绝的琴技,竟然流落到了青楼中。

林雨笑叹气间,那女子陡然间折腰抛袖,划出一道完美的符音,侍人们还回味在绕梁的余音间,那女子已然收起古琴,起身款款离去。

那女子转身离去的瞬间,林雨笑分明见到,她的眼角划下一串清澈的泪水。

林雨笑见她转入后堂,走上一座阁楼,忙跟了上去,不知为何,她隐隐约约的觉得这名女子正需要人的帮助。

林雨笑来到后堂,忽然失去那女子的踪影,寻了半天,没见到那女子的身影,转身正要离开,忽听一间房中转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妈妈,这是五千两银票,你收下吧,从此还我自由之身。”

林雨笑凑眼向窗中一张,果见刚才那名抚琴女子立在房中,把一沓银票放在案上。

案前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一副尖酸刻薄的市侩样子,一看便知道是这家妓院里的老鸨了。

她冷冷的瞥了一眼案上的银票,不冷不热的道:“红泪,可别忘了,当年,是我用银子在你流落异乡的父母手中买下你,不但给你好吃好住,还请人教你琴棋书画,这些年,为了你我费了多少心血啊,如今,你忘恩负义,翅膀硬了,便想飞了,哼,别做梦了。”

名叫红泪的女子眉心一凛,道:“妈妈,虽说,当年是你在我父母手上买下我,给我吃住,不过,红泪这些年抛头露面,给妈妈挣下的钱,只怕早已经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妈妈就不能放红泪一条生路,让红泪离开。”

“呵呵。”老鸨阴阴的笑了一声,得意洋洋的道,“红泪,别以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你一心想离开满庭芳,还不过是为了苏景泰那个穷小子,不是妈妈打说你,就这个穷小子,连自己上京赶考的银子都拿不出来,你这样硬跟了他去,只怕日后的也不会好过,还不如留在满庭芳,好吃好住,有什么不好。”

“日后会怎样,红泪不知道,不过,此时,红泪已经下定绝心要跟他走了,请妈妈成全。”那女子一面说着,伸手把银票向老鸨面前一推,道,“当年,妈妈用二十两银子买我回来,这五千两银票,我想,也够红泪给自己赎身了。”

老鸨的眸子一亮,随即冷冷的笑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满家庭芳的当家花魁,岂是这区区五千两银子便可以赎身了。”老鸨说着,在那女子身上打量一翻,眼中掠过一阵贪婪的目光,笑道,“如果你真想赎身,拿十万两银子给我,只要你拿得出来,妈妈我绝不说半个还字。”

“什么?”那女子身子一震,颤声道,“十万两银子,这……你让我上哪里找这么多银子给你。”

“呵呵。”老鸨笑了一声,道,“既然拿不出来,那么,你就别指望离开满庭芳了。”

老鸨说完,转身便走,她走了几步,似想起什么,回过头来,皮笑肉不笑的道:“红泪,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上呢,别想和苏景泰那穷小子偷偷逃走,否则,我随时都可以送你们两人去见官。”说完,老鸨不再看那女子一眼,转身便走。

林雨笑躲在窗外,越听越生气,原来,这个老鸨,比电视里的老鸨可恨多了,她见那老鸨向门外走来,她挽起袖子,便想狠狠凑她一顿,给这些被她迫害过的古代女子出一口恶气,不过,她仔细想想,这里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地盘,真动起手来,只怕占不到便宜,终于,忍着一肚子的气,打消了很凑这老鸨一顿的念头。

那老鸨刚走,便一名方巾长袍的书生匆匆忙忙,直奔那女子房间,一见那女子,便迫不及待的问道:“红泪,怎么样了,事情可办好了,她同意了没有?”

这书生眉青目秀,虽然算不上英俊,不过,言行举止间,都透着一般温文而雅的书卷气息,倒是女孩子喜欢的那种类型,难怪这个名叫红泪的女子和老鸨闹翻,也要跟他离开了。

林雨笑叹了口气,暗道,落迫书生和青楼名妓的经典爱情故事又开始上演了,刚才看那老鸨的态度,是不肯轻易放这女子离开了,得想个法子帮她们一把才行。

林雨笑正在为这二人想法子,忽听那女子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妈妈她说了,除非我们拿出一万两银子出来,否则就别想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