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笑道:“萌儿,我看你是真病糊涂了啊,什么阿什么西林,感康的,这都是什么东西啊,我听也没听过,你要吃人参鹿葺,我倒是可以马上让人给你弄来。”
他这一提醒,林雨笑这才记起,自己现在明朝呢,不由得苦笑一声,瞧着他碗中黑漆漆的药汁,叹气:“不喝行么?”
“不行。”朱祐樘瞧着她眼睛,一副没得商良的样子,见她皱着鼻子,哄小孩子似的道,“乖,快喝啊,怎么不听话呢,好了,好了,你把哟喝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白玉古佛你也给我么?”
林雨笑无可奈何,看他样子,今天不喝是不行了,而且,不为的别的,为了白玉古佛,别说是一碗药,让她喝剧毒也有得商良啊,哎,看这臭小子把自己当小孩子一样的哄来哄去,心里有点怪怪的,莫明其妙的感到温馨,一定是自己把脑子烧坏了,否侧,怎么可能对这混小子有这样的感觉。
她一面想着,摇了摇头,忙低头喝药,轻轻喝了一口,满口苦涩,呸了几声,摇头道:“不行了,真不行了,太难喝了。”
“良药苦口嘛,来,再喝点,哎,你真不喝啊,再不喝我就用嘴来喂你了啊。”
朱祐樘一面说,还真低头喝了一口,凑到她嘴边,吓得林雨笑连忙道:“好了,好了,我喝我喝,谁要你用嘴来喂我了。”
这小子,真是啊,什么主意也想得出来,他想用嘴来喂自己喝药,哼,想占我便宜,才不上当呢。
她皱起眉头,捏着鼻子,好不容易,终于把大半碗漆黑的液体喝完,胃里一阵翻腾,几乎没有吐出来。
朱祐樘连哄带骗,见她把一碗药喝完,忙伸手在一名宫女手中接过一碗甜汤,让她润了润喉咙,这才扶她躺下了,忽然,他瞧着林雨笑愣愣发呆起,平时这丫头大大咧咧,无法无天,生起病来,原来竟似一个孤独无依的孩子,虽要人照顾。
林雨笑躺在暧暧的被窝里,见朱祐樘瞧着自己发呆,眉心微皱,若有所思,这小子古古怪怪,一点也捉摸不透,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喂了一声,道:“朱祐樘,你瞧着我做什么?”
朱祐樘一愣,笑道:“没什么,我就是喜欢看你睡觉的样子。”
虽然,林雨笑来自二十一世纪,没有古代人那些孤男寡女不可共处一室的观念,不过,这个昨晚还霸道地强吻过自己的家伙守在床边,怎么也不放心,要是他趁着自己睡着后,他对自己这样那样了,岂不遭糕,道:“不行,你在这里我睡不着啊?”
朱祐樘似乎看出她心思,微微一笑,道:“放心好了,我只是想守在你身边,看着你安安静静的入睡,我就离开。”
“可是,我……我不放心啊。”
“哈哈,萌儿,平时那么横,也有怕的地候啊,哎,我难道就真的有那么坏么,我从小到大,生活在宫里,什么女人没见过了,这点自制能力还是有的,是啊,萌儿,我喜欢你,可是得到你的人,却得不到你的心,有什么意思啊,所以,我现在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林雨笑脸上一红,这小子,这么狡猾。
“这个……这个,你胡说八道,我可没这么想,你敢对我怎么样,我非把你凑扁不可。”
她一面说着,握起拳头,挥了一挥,无奈浑身无力,握起拳头又放开了,轻轻咳嗽。
朱祐樘哈哈一笑,替她掖了掖锦背,道:“萌儿,你总是这样,女孩子家,就不能温柔点嘛,不过,你要是真的和别人一样温柔了,哈哈,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他见她眼睑发沉,似乎在苦苦支撑,轻轻一笑,安慰道,“放心睡吧,也许你现在还不了解我,不过,我会用我自己的行动,让你发自内心的喜欢上我,以后,你会明白,其实我是很不错的呢。”
“臭美,你有什么好了。”林雨笑哼了一声,道,“我要睡了,你爱守在这里就守在这里吧,我才不会介意呢。”
虽然不自在,但是,药力生效,她真太困了,躺在床上,胸口轻轻起伏,很快沉沉睡去。
清风徐来,丝帷在风中轻轻起落。拥衾而眠的女子,面容憔悴,略显苍白,仿佛传说中的沉睡美人,在等侍王子的到来,将她从睡梦中唤醒,更加让人怜惜了。
朱祐樘瞧着她轻轻颤动的睫毛,心中生出一阵异的冲动,在她眼睛上亲一下,她一定不知道,情不自禁的伏下身子,向她轻轻颤抖的睫毛上吻了下去,嘴唇刚触到她眼睛,忽然,林雨笑轻轻一动,朱祐樘吓了一跳,像做了亏心事一般,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上大脑,满面通红,慌慌张张的坐直了身子,胸膛中一颗心怦怦乱跳,猛烈的撞击着胸腔,随时都可能破体而出。
他斜身向林雨笑瞧了一眼,见她呼吸均匀,这才知道,她不过是睡梦中翻了一个身子摆了,放下心来,心想,还好,还好,她没有发现,否则,只怕这丫头又要生气了。
朱祐樘发现自己的慌张,忽然苦笑一声,以自己以往的个性,绝不会对任何女子如此牵就,偏偏是这样一个野蛮无理,动不动就动手打人的丫头,让自己不能自已的如此心动,不能自已,真是不可思义啊。
他向深深凝望着沉睡的女子,终于,他在剧烈的心跳动中,迸住呼吸,在她红润饭满的嘴唇上,深深的吻了下去。
我的野蛮皇后,你会爱上我的。
在锦华宫躺了两天,感冒终于好了,一身轻松,也只在这时,她才真正体会到健康身体的可贵之处,一想到那漆黑的,臭气薰人的药汁,林雨笑就觉得胃时里翻腾,终于可以不用喝了。
林雨笑依在窗前,清风徐徐,温和的阳光洒在身上,说不出的惬意爽快。
往日荒废的锦华宫,经过多是的修葺整顿,窗外院中,繁花似锦,花香阵阵,和往是颓败的形情全不相同了,不时有花瓣在风中飞落,飘入房中,落红铺地,一派诗情画意。
林雨笑感冒这两天,朱祐樘天天过来,唠唠叨叨,让她喝这吃那,真是烦也烦死了,今天,他没来在耳边唠叨,倒是清静了。
清是清静了,不过,心里竟是少了什么,不自在起来。
奇怪了,林雨笑纳闷,朱祐樘天天来时,总觉心烦,他今天没来,求之不得,怎么心里反而空荡荡的,不会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不可能,自己就算瞎了眼睛,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人啊。
林雨笑闷闷的想着,忽听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大惊小怪的道:“张姑娘,什么时候起来了,别站在窗前,小心吹风着了凉,到时只怕皇上怪罪下来,那就不好了。”
“这个朱祐樘,事情倒是管得挺宽啊,我自己着凉,又关你们什么事了,用得着这样吓唬人么?”林雨笑回头,见一名宫女端着热气腾腾的参茶放在桌前,脱口而出,“奇怪了,朱祐樘不是天天来么,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怎么没来?”
那宫女名叫清铃,这几天服侍林雨笑的衣食,二人混得熟了,她知道林雨笑为人亲切,不喜欢皇宫中那套等级分明的规矩,都是年轻人,也就不那么拘谨,嘻嘻一笑,道:“张姑娘,才一天没见到皇上呢,你就想皇上了?”
林雨笑见她侧着头笑得贱愣兮兮,莫明其妙的一阵发慌,忙解释道:“那有啊,他那样的人,用我们二十一世纪的话就是一副痞子样,我再没眼光,也不会看上他啊?”
小宫女清铃瞪大了眼睛,瞧着林雨笑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摇了摇头,道:“这话,也是出自张姑娘之口,要是别人这么说,只怕小命也不保了,可见皇上对姑娘有多好了。”
“不是吧,他对我好么,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整天不是说些不三不四,疯疯癫癫的话来气人,要不就是动不动就要挽袖子和人拼命,真看不出来,他有那里好了。”
“不是啊,皇上不是这样的人啊。”
林雨笑不信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这个……呵呵,张姑娘,你一定不知道吧,我以前可是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女呢,那天,张姑娘生病,皇上这才让我过来侍候姑娘呢,皇上是怎么样的人,我自然知道了。”
林雨笑想起朱祐樘一逼色迷迷的样子,啊的一声,她见清铃十五六岁年纪,容貌清丽可人,可算得上一个小美人呢,惊道:“你是他身边的贴身侍女,侍候他那个色狼的衣食,他……他可有做过什么那种事情啊。”
清铃瞪大一双天真的眼睛,不解道:“什么那个事情,我不知道啊。”
“哎。”林雨笑见她不解,忙低声附耳一阵,“你说,他对你做这种事没有,要是有,哼哼,我给你出气去,他打不过我的。”
“啊。”小宫女清铃捧着羞红的双颊,惊呼,“张姑娘……这是什么话啊,皇上侍人一向很好,温和而不失身份,很得咱们这些下人的爱戴,张姑娘这样说皇上,真是太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