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康麽麽一边扶起已经哆哆嗦嗦的黎婳，接着又把黎婳扶到软塌上。
康麽麽看了黎婳一眼，哀声叹道：
“小姐，您这又是何必呢，这一切都是命啊，锦念小姐和锦安小姐都各有命运，您又何必跟着操心呢。”
康麽麽本就不忍心看着黎婳如此，她比黎婳大不过十岁，也算是看着黎婳长大的。当年的是非曲折她看的自是一清二楚。黎婳她并不容易，可今儿这七小姐到底是吓到了黎婳。哎。
黎婳怔怔的看着康麽麽，过了一会儿，轻声叹气道：
“麽麽，你说锦念现在这么聪慧，会不会发现什么。”
“怎么会！”
康麽麽连连摇头，这么多年的事儿了，小姐每次午夜梦回都会惊得连连落泪，可是她们小姐又欠了谁的情呢。这么多年，小姐受的苦也够了，她想要的无非就是锦念小姐和锦安小姐能够有个好婆家，仅此而已。
康麽麽继续说道：
“不过就是个南召舞罢了，小姐您又何必在意。小姐还那么小，又怎么会想过这些，您也是，若是没事儿多跑跑老夫人那儿。即便您和老爷在没有感情，可这老夫人您也得溜住了啊。”
黎婳深呼口气，康麽麽说的话，她倒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她只是很相亲康麽麽说的话。她说锦念没有怀疑。这就好了。其余的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
第二日清晨。
顾锦念早早的就洗漱完毕，穿好衣服，欲要去康兰苑给老夫人行礼请安。可没想到的是，一大早上，顾锦安早早的就在大厅门口等着她了。
纵使千言万语，却沉默至极。
顾锦念先打破了这场无声的尴尬，：
“姐姐今天来的真是早，可是想明白了要和我一起去给祖母请安。”
顾锦安难得的没有出言讽刺，也难得的没有抬杠。她只是一直沉默着，同时也在打量着顾锦念。真的和她的妹妹一样，可自从那件事儿过后，她却又变得不一样了。这让她毫无头绪。
“姐姐，鼓舞是我跟着麽麽学的。你可知道了。”
麽麽，顾锦安先是一愣，接着看到顾锦念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眼底早已布满了‘捉弄成功’的笑意，接着说道：
“我就知道你定会乱想的。这是江麽麽教的，你可别乱说出去。哦，娘肯定也会多想的，到时我和娘亲解释就好了。不过姐姐……”
顾锦念拽起顾锦安的手，笑了笑。很不容易的漏出了明晃晃的小白牙，嬉笑道：
“姐姐你倒是想成了什么？说出来让我听听啊。”
“……，滚。”
……
顾锦念到也不打趣自家姐姐了，只是，她想了一晚上这鼓舞要如何解释给自家娘亲和姐姐听，纵使她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出个结果。后来倒是江麽麽把责任揽到了她的身上。
这到也好。
顾锦念深乎一口气，倒是和顾锦安手拉手的去给老夫人顾杨氏请安。
顾杨氏也是刚刚起来。周麽麽伺候好顾杨氏用膳后，顾杨氏的脸色才慢慢的缓过来，说道：
“今儿倒是个好日子，锦安竟然能上我来这儿来请安，实属难得。”
顾锦安脸色一黑，想着顾杨氏对娘亲的百般挑剔以及各种不待见，还真是想要和顾杨氏好好讨论一番。奈何顾锦念一直拽着自己的衣袖，顾锦安才缓了缓态度和语气，道：
“祖母您这是在怪孙女吗。”
顾杨氏先是一惊，没想到顾锦安今天的脾气倒是没爆发，又看了一眼在一边使劲儿给顾锦安使眼色的顾锦念，这才明白了些许。顾锦念这个小人精，确实是挺讨喜的。
若是顾府的丫头们都能和现在的顾锦念一个样，那她这个做老太太的也就不愁了。
“祖母，昨儿我听说柳姨娘的侄子暂住府上，可孙女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妥，这柳姨娘的侄子毕竟是外男，而且我听说并不是什么老实的，若是真住府上，我怕……”
顾杨氏的的眼睛微微眯着，她是个人精，也知道顾锦念话里话外的意思。
“你这丫头想的倒是够多的，不过很是在理。柳姨娘那边我会督促她的。毕竟柳姨娘是你爹最宠爱的姨娘，况且柳家也是侍郎出身，在朝上多少还是有点定位的，柳府的实力虽及不上我们国公府，可到底还有着姻亲这层关系，凡是不好太过，是吧。”
顾锦念点头，顾杨氏说的这些道理她都懂，可是，她就是怕，怕这个柳浩不是什么好东西，怕柳浩惦记上她的姐姐。万一一个不小心，她真的怕姐姐会像上一世一样，重蹈覆辙。
顾杨氏摇摇头，道：
“好了，锦安，昨日你娘主要还是想给你寻一个好夫家，你一直都跟着黎婳，你心里可要拿定主意，你可是又相中的人选。”
锦安脸色一红，纵使她的性子在泼辣在直爽，可婚姻大事儿，到底是让她害羞的。尤其是她这样从不向往情爱的。
顾锦安摇头，道：
“祖母，纵使每个女子都要嫁人，可是我认为，我……”
顾锦安看了一眼顾杨氏，又把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她的想法若是说给祖母听，那祖母定会把她当成怪物的。
“你认为什么？”
“……”
“没认为什么。”
顾锦念知道姐姐这样不是羞涩，而是真的不想说。毕竟姐姐和顾杨氏还是有隔阂的。就像是她和顾杨氏，哪怕他依旧天天请安，可也说不准哪天就被顾杨氏给卖了。哪怕顾杨氏在心底真的会惦念这她们，可顾杨氏最心心念念的就是整个怀国公府的利益。
“算了，我本想着和你念叨念叨秦王府的世子，你是怀国公府的嫡长女，身份地位自然不用多说。就算你配个皇子也是绰绰有余的。奈何你娘亲说什么也不让你嫁入宫中，我倒是觉得大皇子和五皇子都不错。都是良配。要不，你再和黎婳考虑一番……”
顾锦念倒是没想过向来凌厉的顾杨氏竟然会跟顾锦安商量她的婚事，而不是强制顾锦安嫁给谁，这到也是稀奇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