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又能如何。
顾锦念虽不知顾柔儿最近到底在打着什么心思，可她隐隐约约的知道，眼前的顾柔儿和之前刚刚进府的时候变了许多。
不是容貌上的变化，而是眼睛，早已不似之前那样清澈。
到底是变了吧。
“锦念，我只是怕你这次进宫还被人嘲笑，下午和我一起去学习礼仪如何，而且，我听闻卢麽麽也是从宫里出来的，也可以为我们指点个一二啊——”
卢麽麽？顾锦念不动声色的粗了蹙眉，卢麽麽是从宫中出来的是不假，可是卢麽麽是祖母，不，是霍祁特意从宫中给她找的麽麽，身份尊贵的很，她顾柔儿虽然不知道这里面点实情，可现在又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一点倒是让他不得不上了心。
“柔儿姐姐你怎么知道卢麽麽是从宫里出来的？”
顾锦念随意的拿起身边新出锅的小糕点，又递给顾柔儿一块，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娇羞：
“柔儿姐姐快尝一尝，这是我今天早上刚刚做的红豆红枣糕，味道很是不错。”
顾柔儿伸手接了过去，细细的低头品尝一番。与其说是品尝，不如说是低头沉思。
顾锦念性子很沉稳也和柔弱，她只是不知道的是顾锦念怎么会突然问起自己这个话题。她要怎么回答？难道说因为一次在外面买胭脂铺子看到的卢麽麽和那人在一起？可若是这样，那岂不是打草惊蛇。
而且，她更想知道的是卢麽麽可是那人的心腹，又怎么会到怀国公府当差。
“口味如何，姐姐你倒是说啊。你怎么都不回答呢。”
不回答的还有上一个问题。
顾柔儿脸色一红，又看了一眼顾锦念，见她的神色和之前一样，也没有她想的那样的试探，沉下去的心这才好了一些。接着便说道：
“我不过是听那个教养麽麽说的，她说府上明明有一个卢麽麽还要请她们来，根本就是暴殄天物呢。”顾柔儿说完这话，接着又鼓起脸颊，微微笑道：
“我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尤其是我和妹妹的关系要好一些，自然是想着关系近，然后这才大着胆子来像卢麽麽请教来了！！不知道妹妹可否让卢麽麽在好好教习一下我们姐妹二人啊。”
顾柔儿把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先是太高了卢麽麽，又是暗中说了她和顾锦念的姐妹情深，有了这两点她也能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能把卢麽麽请出来。
只可惜，她从一开始就算错了。
顾锦念在心底轻轻哀叹一声，接着轻声说道：
“麽麽的确是宫里出来的，可她性子却是在是不好。姐姐虽然不说是每日一来我这念园，可哪次来见到过我这卢麽麽了？与其说卢麽麽来教我规矩，不如说是上我这儿养老来了，不过——”
顾锦念回头，看了一眼茴香，轻声说道：
“既然姐姐能把这话说出来，我自然也不好压着，茴香、平平，你们去把卢麽麽请出来，问问她可有心去教习姐姐礼仪规矩。”
让卢麽麽教一个庶女，而且还是——乡野的庶女？顾锦念是疯了不成，要知道这卢麽麽当年可是伺候当今太后的太后啊——
只可惜顾锦念不知道，这个顾柔儿更是不知道！！！平平也不知道！！！
“是的，小姐。”
顾柔儿此刻也看不清顾锦念了，她甚至有些心虚，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顾锦念。
顾柔儿耸了耸肩，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她突然想到了姨娘说的那句话——有失便有得。失去的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回来。那她若是失去和顾锦念的姐妹情谊，那她，真的会得到那个高高在上，清冷富贵的那人吗？
只是顾锦念依旧不咸不淡的品着前几日顾维远送的大红袍。
皇上不过是赏了区区几两，而顾维远却给了她一大半，足以看得出顾维远是有多宠爱顾锦念。
“小姐——”平平看了一眼顾柔儿，又看了一眼顾锦念，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卢麽麽刚刚说的那些话说出来，要知道她们锦念可是对这个庶姐很是在乎啊。
“说吧，柔儿姐姐也不是外人。”
顾锦念自然是看出茴香的犹豫了，她也知道依着卢麽麽的脾气秉性，定然是说不出来什么好话的。
可自己若是直接拒绝，顾柔儿的心底还是会留有一些尚未泯灭的希望，以及对自己的不满，可若那些直接却不留余地的话是卢麽麽说的，那她可能也就把那个动荡的心消停几日。
只是，顾柔儿到底在求什么。不过她敢肯定，绝对不是霍朗那么简单。
顾柔儿和顾梦蝶、顾暖不同。顾梦蝶所追求的无非是权和利。而顾柔儿追求的在多一个悸动好动心吧。
“小姐，卢么么说——”平平看顾锦念真的没有要回避的意思，又咬了咬小嘴唇，见茴香没有回话的意思，这才道：
“卢麽麽说，柔儿小姐是外人，不了解情况，说您脑子也不好使了，她年岁大了，她连大小姐当初的规矩都没教，更何况是她不曾见过的柔儿小姐。”
顾锦念抽了抽眼角，不曾见过——。哪里是不曾见过啊。
还好卢麽麽是有些教养的，若是把那个不曾见过，换成乡野丫头——
也都是一个意思的。
顾锦念侧身看着有些失落的顾柔儿，耸了耸肩，道：
“卢麽麽性子一直是这样的，不够她之前也是教了我一些的，也很受用。不过姐姐你放心吧，祖母请的麽麽定是不比卢麽麽差的，我们府好歹也是怀国公府，这次请的麽麽也是宫中出来的吧。”
否则，顾柔儿是怎么知道卢麽麽的。
顾柔儿摇头，不是宫里的麽麽，而是从北宁侯府请来的麽麽。是前几日教习北宁侯府的几位庶出姑娘的。
见顾柔儿摇头，顾锦念的眉头也不置可否的蹙起来，若是如此，那顾柔儿是怎么知道卢麽麽的，看来，等晚上的时候要问一问卢麽麽了。
“好了，时辰也差不多，锦念妹妹，我先回雅苑了，在多多练习一下规矩，争取进宫不丢人！”